說完,也不管莊菲是什麼反應,蘇阮大步回了房間,后依稀傳來人惱怒的咒罵聲。
“蘇阮,你能了啊!飯不做,還學會頂撞長輩了,有本事你就從姜家搬出去,吃我的用我的,還敢給我甩臉?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的?....”
不堪耳的聲音持續了大半個小時,聽了就聽了,全當耳旁風,越回,越來勁。
放好東西,蘇阮下樓栓上圍進了廚房。
這兩年在莊菲面前乖巧聽話也不全是想討這個名義上的婆婆歡心。
主要還是想讓自己忙碌起來,人一旦忙起來就不會去胡思想了。
蘇阮和姜沒有舉辦婚禮,姜家的親戚朋友只知道有個人著姜娶了,卻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們甚至覺得提及這個人都是恥辱的。
所以,只有那年參加年會的集團高層見過蘇阮,除此之外,公司沒一個人知道就是強嫁進姜家的兒媳。
只要在公司,蘇阮就避免不了聽到姜和他心上人的流言。
八卦在茶水間里,洗手間里,辦公室里,無不在。
蘇阮不想聽都沒有辦法,就只能讓自己忙的跟個陀螺似的,沒有心思關注就不會傷心難過。
莊菲見老老實實下樓做飯,得意的哼了聲。
“我還當你多有骨氣呢,有本事就躲在房間里別出來。”
“對了,趁你還是姜家,好好現在的日子吧,到時候阿跟你離婚了,別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起。”
嘲諷挖苦的話一句接一句,蘇阮面無表的在廚房洗菜切菜。
王姨聽到爺要離婚,忙接過話茬,故意問道:“太太,爺終于想通了要離婚了嗎?”
莊菲拍打著臉上的面,“什麼終于想通了?如果不是有人不知恥的威脅,阿早就跟離婚了,最多三年,三年之他肯定會離婚的。”
“恭喜太太得償所愿,李小姐可是豪門千金,等爺娶了李小姐,那事業肯定蒸蒸日上。”
兩人一唱一和,后面的話蘇阮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和姜本之間有五年的協議,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年,算算剩下的時間確實只有三年了。
可莊菲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他不是答應過不會把協議的事告訴公公婆婆的嗎?
為何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
蘇阮心事重重,以至于鹽和味都沒分清楚,晚飯時莊菲對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姜一開始只是默默聽著,后來莊菲越說越難聽,他終于開口。
“你先上去休息。”
他不是要跟母親理論,更不是阻止母親的行為,而是讓回避。
蘇阮直接起上樓,卻是聽都懶得聽了。
以前的蘇阮一直用他不在場,沒聽見,也沒看見為借口為他開。
可現在呢?
已經找不到為他開的理由了。
他就這樣任由自己的母親對說出最惡毒的話,最辱的詞。
一個人怎麼會忍心看著委屈啊?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不罷了。
回到房間,蘇阮拿出一個紫記事本,上面寫滿了麻麻的心事:
二月初九,來到姜家的第一天,莊阿姨好像不太喜歡我。
二月十二,第一次見姜,他送了我一個記事本,讓我他哥哥,還說他以后會護著我。他長得真好看,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三月十六,海棠開了,哥哥摘了好多海棠花,親手做了花環送我,結果被巡邏的保安追了大半個場,還被教導主任點名批評了。
三月二十二,生理周期突然提前,哥哥把學校超市的每種型號的衛生棉都買了一包,書包都被塞滿了,他好笨。
四月初八,吳杰和一群人欺負我和婉婉,哥哥把他們堵在廁所,把人打的鼻青臉腫,被記了過,莊阿姨更討厭我了。
十月二十,學校滿地的銀杏葉,我好像喜歡上哥哥了...哥哥也應該是有點喜歡我的吧?
八月十二,準備跟哥哥表白了,好張啊,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八月十五,他說他只把我當妹妹,還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心臟像是被人捅了無數下,好痛...
從十二歲到呃二十一歲,上面記錄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他說過會護著的.....
眼淚吧嗒吧嗒掉在本子上,回憶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
直到蘇阮的影消失在旋轉樓梯口,姜這才收回視線看向莊菲。
“媽,你不是答應過不會摻和我和蘇阮之間的事嗎?”
莊菲十分憋屈道:“你看看這做的是人吃的嗎?想讓我對好,也得值得啊。”
姜臉不太好看,“至當年蘇伯父沒有對不起姜家....”
“住口!”
一直沒說話的姜守仁突然厲聲道:“阿,我警告過你永遠不要提起此事。”
莊菲附和,“蘇阮自己命不好,跟我們姜家有什麼關系?”
姜守仁一掌拍在桌子上,“夠了,都給我閉!”
當年的事是姜家人的逆鱗,誰都不能提,
“你什麼時候去公司報到?”
姜守仁扯開話題,“爸爸年紀大了,很多事都有些力不從心,現在你回來了,幫著分擔一下也好,早點學會管理公司,我也好早點把這個擔子給你。”
姜心不在焉,“爸,我暫時還不能去公司。”
“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道。
莊菲臉十分難看,“兒子,你是不是在跟爸媽開玩笑?”
姜嚴肅認真呢道,“媽,你覺得兒子像是跟您開玩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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