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四,立秋。南城歷經幾個月炙烤,這一天還算涼快。酒舍里,蘇蘇鬧個不停。
“小雪姐,我要去小麥島。帶我去好不好嘛。”祈求著,已經不是第一天這樣。自從六月份開始,就一直這麼說。
“可是……。”照酒舍,酒杯上有清晨寒,為難一會,覺不能推:“好吧,那我們就去玩幾天。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先辦好。”
“遵命!小雪大人。嘻嘻。”敬一個禮。
“哈哈,那你可一定辦好。出門慢點,路上小心!”沐雪叮囑一遍,看著蘇蘇開心出門。
清晨過后,李家欣七點半出門。每次上班的時候,他都要騎他的破電車,他的電車非常老土,兩個子非常小,就像矮腳馬一樣。頭盔里放著南城聲音,用來排解無聊。
「各位聽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聽今天的南城聲音,南城新鮮事,由我來講聽。……
今天是立秋,南城稍微涼快了一些。不過天氣依舊炎熱哈,按照以往的經驗,差不多到11月,南城才會真正的涼快。不過這個天氣,也是營的好時候。我每次去梅湖景區的時候,都會到很多營好者。旁邊還有個樹蔭酒舍,也非常不錯的。喜歡喝酒的朋友可以去玩玩。當然了,不喜歡喝酒的朋友也可以去。那里的氛圍真的很好,可以在里面聽聽音樂,吹吹空調。……」
“蕭野給電臺充值了?”他喃喃想著,不久到了工廠。
“劉師傅,早上好。”他換著服。
“嗯,今天你去點檢,檢查一下設備。有什麼壞掉都地方,在群里說一下。別忘了拍照片,給領導也看下。”劉師傅提醒他。
八點半,李家欣穿梭在工廠,他手里有一支筆,在各個地方檢查設備。手機響一下,他就下意識去看。
手機發來容,不是工作容,卻是蘇蘇發來的:“李家欣,我一會過去找你。”
“干嘛?”他問。
“當然是解救你,等著!”
他還在看手機,迎面走來一個人,他材魁梧,型壯碩。李家欣看了一眼,立刻笑臉相迎。來的不是別人,是他的舅舅,他們在一個廠里上班。南城很小,這種事很常見。
“老舅。”李家欣打招呼。
“嗯。”老舅微微笑,問:“家欣,干嘛呢?”
“哦,哈哈,老舅,我點檢呢。”李家欣放下手機,笑笑的。
“家欣,聽說你媽不讓你出門了?還要你閉關思過?你怎麼了嗎?又惹你媽媽了?”老舅問。
李家欣很無奈,一下子來了緒,抱怨說:“我能怎麼?不過是說了幾句,就說我頂。算了,不出門就不出門,不過是這幾天。可是你說說哪有這樣?我都這麼大了,還要被管著。煩死了!”
“嘿嘿嘿,那你就早點結婚嘍,你結婚了媽肯定就不管了。”
“也得有人,我自己能和自己結?”他笑說。
“那你就快找朋友嘍,聽你媽說你朋友也不找,你都這麼大歲數了,你媽肯定著急嘍,嘿嘿。”老舅拍拍他。
“我才25!緩一年怎麼了?算了算了,不談不談。”李家欣找機會逃開,他不想再聊。蘇蘇的話也忘了,這狐貍常開玩笑。
上午11點,李家欣在機修班休息,完了工作的他很輕松,吃完午飯還可以休息一會。他和劉師傅談天說地,班里的氛圍非常融洽。
劉師傅電話響了,他接電話:“對,對,是我。哦,我問問。”
劉師傅看著他,說:“家欣,保安說你朋友來了,就在大門外面,讓你過去接一下。”
“啊?”李家欣想起來,那肯定是蘇蘇了。真是的,這只狐貍也要有個限度。
他剛走到大門口,老舅果然先他一步,他已經和蘇蘇聊了起來,看上去很愉快。
“哈哈哈哈哈哈,以后有什麼事和老舅說。”
“謝謝舅舅。”蘇蘇笑著。
“喂!”李家欣拉過,走到一邊,又小聲問:“你要干嘛?”
“干嘛呀,拉的我疼了。”蘇蘇沒先理他,轉過和老舅揮手:“舅舅,我和家欣走了哈。”
“好,好,再見,再見。嘿嘿。”老舅笑看兩人親膩,自覺回去上班。
蘇蘇涂著鮮艷口紅,也許不是口紅,不過紅艷麗。頭發蓬蓬松松,耳朵絨絨。材小,特別是站在家欣旁邊。上寬大休閑,短不遮。街上人都這樣打扮,走在路上會被人多看。家欣拉去角落,不僅胡鬧,還讓舅舅知道了。
“哎呀!你干嘛?我生氣了,我不走了!”蘇蘇掙,著手腕,委屈。
李家欣十分無語:“不是,你怎麼還委屈上了?你來干嘛呀?不帶這麼玩的。你知不知道,他們會打電話和我媽說?到時我怎麼解釋?”
“嘻嘻,那就不解釋嗎?我是來拯救你的,來裝你朋友。當心點,還有人在看著呢!你可別怪我哦,是小雪姐的餿主意。”蘇蘇給他個眼神,讓他往二樓看看。他看到二樓站了幾個人,有劉師傅,還有老舅,笑瞇瞇的看著。
“我真服了。算了,先離開再說。走,蘇蘇,我們先出去,就說出去吃飯了。”家欣轉,蘇蘇不走。
他走出幾步,又走回來,因為蘇蘇沒,所以他要問:“走啊?”
“不,你拉我。”出手。
“哎~,大小姐,別玩我了。走走走,快走。”家欣推著走,也算滿意。跟他離開廠區,到附近地方吃飯。
他給劉師傅打電話,說:“劉師傅,我今天出去吃飯。那個~有點事,吃完飯就回來。”
“哦,好哦。那個,別急,慢慢吃哈。不回來也不要,廠子里有我們看著。”劉師傅卻說。
電話掛斷,蘇蘇聽見了:“哦?不回去?那正好,下午出去玩吧。”
“求你了,大小姐,別玩了,特別是別玩我了。快走吧,快走吧。”李家欣繼續推。
他們在快餐店里就餐,和食堂相比,這里更干凈些,也更味。在吃飯時候,蘇蘇解釋了這一切,說這是沐雪計劃的,也只是按計劃辦事而已。正在這時家欣也收到短信,是航空公司發來的——
「機票購買功,南城——青島。乘客:沐雪,蕭野,李家欣,蘇蘇,簌簌……」
“你看,沒騙你吧。”蘇蘇又說。
機票確實沒錯,不過這個計劃也太刺激了。李家欣是個安靜人,要他配合蘇蘇一起演戲,怎麼看也不像個樣子。
他又看看機票,說:“好吧,既然大家都決定好了,又派了你來幫我,那我也不能推辭了。蘇蘇,我們下午出去約會,有些東西還要代。今天晚上我回家準備,明天上午我們酒舍集合。飛機票是明天下午,但今晚你也要和們說好,如果計劃行不通,們不要等我,先去機場。我自己會溜出去,到時候飛機上匯合。明白嗎?蘇蘇?”
“好的,老公。”蘇蘇眨眨眼。
“什麼!”李家欣大驚,忙捂住,蘇蘇眼神震,他敢在大庭廣眾下來真的,不過覺蠻好。李家欣又趕忙松開,咳嗽一聲:“咳哼。你剛剛的話,千萬不能再說了,要給我媽聽見,計劃一定失敗,知道嗎?”
“為什麼?我看別人學校里都這麼說?如果不這麼說,我要怎麼稱呼你?親的?”問。
“你還我家欣就行,我你蘇蘇,這樣就沒問題。蘇蘇,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我媽媽也是知道的。你認為,像我這樣的人,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嗎?所以你不要的太親,這樣反而讓人誤會。他們會以為我有你什麼把柄,或者干脆是花錢請來的。總之,不要表現的太親,記住嗎?特別是不要往我上靠,孩子要矜持,特別是正經人家孩子。你記住,你自己正經人家孩子,你要矜持。”
“連靠靠都不可以嗎?我們現在可是!我看大家也沒這麼避諱啊?”蘇蘇又問。
“不行,不行。確實可以,不過在公共場合還是不好。還有你這服,下午我和你去買服,這一都要換了。”他說。
“為什麼?我這一不漂亮嗎?”
“漂亮,就是太漂亮了,不適合見家長。總之聽我的沒錯,我是他兒子,我能不了解?哎~,這都是什麼事。”他腦袋,眼神飄忽,頭發的像面條。他又說:“蘇蘇,你就在這等著,我再回趟廠里,待會來接你。”
“哦,好。”蘇蘇等在外面,等著李家欣請假回來。
李家欣不是和公司請假,他是要和老舅請假,雖然說老舅也是個普通工人,不過小城市里就是這樣。在一些小工廠里,每次發完當月工資,第二天就沒人上班。按老板的說法:“這些人又出去瞎混了。”。如果想要離開工廠,有兩條會走路就行。可是李家欣要和老舅請假,因為他媽媽關了他‘閉’,老舅是負責‘看護’他的人。
“舅,我出去玩玩。”他說。
“哦,好好好,快去吧,快去吧。別讓人等著。”老舅招呼他走,又說:“有錢用嗎?來,我這里還有點錢,和孩打車去玩,別騎那個破電車了。來,拿著。”
不拿白不拿,李家欣借錢謝過。和蘇蘇匯合后,打車去街上辦事了。
下午兩點,他們到了南城老區。蘇蘇從來沒來過這里,畢竟略有家資,沒必要到下水道里掏垃圾。
“嗯,還不賴,比上次干凈了些,看了政府還是做了人事。”李家欣呼吸著空氣,還是有些惡臭的味道,有些地板永遠也洗不干凈,污漬足夠養活老鼠一家,這就是老區的特。
“喂?我們來這里干嘛?”蘇蘇問。
“當然是買東西,你這一都要換掉,包括發型。”
“啊?要我頭發?”抱著腦袋:“那你最好小心點。”
城市里有些奇怪現象,新區高大又靚麗,不過行人稀。老區雖然又老又破,可是人聲鼎沸。這里最多的就是電車,電車霸占了人行道,反而讓行人無法走路。他和蘇蘇來到街邊,鉆進小巷里,找到一個理發店。「麗麗理發」,可以說是所有的噩夢。
“就是這里了,我們進去。”家欣帶進去,迎接的是一個中年人。有些臃腫,染著黃發,脂俗,指甲發黑。上還撒了些香水,聞了后讓人要吐。
看到客人來了,熱讓他坐下理發,可李家欣說是蘇蘇要理,店長也有些不可思議。之后蘇蘇坐上了理發位置,那個位置是一個皮革座椅,座椅上油發亮。每一個隙都藏著碎發,扶手接近腐爛,地板滿是灰塵。
“這個…,哈哈。”蘇蘇求救般看著家欣,家欣讓別怕。
“家欣,難道是世高人?還是技超群嗎?”輕聲問。
家欣也悄悄和說,趁著理發前準備,正正經經的說:“不是,蘇蘇。但確實是個傳說,是南城萬千噩夢,號稱‘殺手’,藏在小巷的終極理發師。放心,蘇蘇,我媽絕對喜歡。”他說完把自己都逗笑了,甚至有些愧疚,他覺蘇蘇一定會罵他,他又憋著壞笑,覺自己也太邪惡了。
“小姑娘,要剪個什麼樣的?”大媽問。
李家欣快速變臉,搶先說到:“阿姨,我妹妹要開學了,剪個學生頭,學生頭。”他甚至托著下,看上去很理智。
“哎呦喂,那你這也忒有難度,你看這一腦袋雜。不過你們今天來對了,我專業就是干這個的。不和你們吹牛,我干理發這麼多年,從來沒收到一個差評。給我放心,保證弄的非常完。”大媽嘿嘿直笑。驚的蘇蘇瞳孔小,寒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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