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子 裴疏是不是有病?
“繼續說。”雨燕口吻冷淡催促。
輕鶯到鼓勵,掰著手指頭算:“裴相格外寵我,送了我一件披風,還賞了我一只白玉碗。”
雨燕連忙喊停:“你不會還沒睡醒吧,裴相真送了這些東西?”
“當然啦,我沒騙人。”
語罷,輕鶯嗒嗒嗒跑到架旁,從底端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箱,打開箱的鎖,裏面板板正正疊著一件墨玉的披風。
隨後又跑到床頭,從枕邊翻出小木匣,木匣打開後果真躺著一只晶瑩剔,細膩的白玉碗。
捧起白玉碗,說道:“喏你看,我沒騙你吧。”雖然這兩樣東西都是自己闖了禍得來的,但是價值連城不是假的。
“對了對了,還有我剛得的大人的墨寶。”
輕鶯拉開帷幔,出在架子床側的一幅字,正是今日裴相所贈的“鶯”字。
笑盈盈彎起角。
一個人寵的表現不就是得到許多賞賜嗎?
李侍郎一定會相信的。
親眼見到這些賞賜的雨燕的確大為震驚,冷淡的眼眸染上一難言的疑,從前想要憑借勾引裴相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聰明機敏的人,卻無一人能近。
眼前這家夥才府不到一個月,居然就得裴相青眼書房奉茶,還賜了諸多獎賞,難不……裴相喜歡傻的?
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雨燕擱下筆對著輕鶯上上下下仔細端詳,從頭看到尾,眉頭逐漸皺深,把對面的輕鶯盯得眼皮跳。
“雨燕姐姐,你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呀……”
“你到底做了什麽?”雨燕問出心中困,暗暗揣測難不這丫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獨家計?
輕鶯不好意思把自己做的蠢事說出口,吞吞吐吐半遮半掩說:“沒、沒做什麽,就是臉皮厚一點。”
既然不方便說,雨燕也沒再追問,拾起筆示意繼續往下說,尤其是李侍郎特意代過的,絕不能錯一一毫。
輕鶯朝前走幾步,低聲音邊回想邊說:“李侍郎讓我打聽裴相對幾位皇子如何看待,我已經打探到了。”
“廢話,快點。”雨燕敲敲桌子。
“大人說,二皇子心如蛇蠍,四皇子貪圖樂,五皇子……五皇子……”輕鶯卡殼,指尖撓了撓臉頰,眉頭鎖,“那個詞好像是……說他手很?”
雨燕一陣無語,替補充說:“是心慈手吧,你這腦子也好意思當細作,李侍郎果真瞎了狗眼。”
輕鶯:“……”
這個姐姐怎麽連自己的主子都罵呀,好可怕。
慫兮兮了肩膀,黑眼睫打了個哆嗦。
雨燕又問:“那太子呢,裴相怎麽說的?”
“記不清了,總歸不是什麽好詞。”輕鶯坦白。
“那不行,你再仔細想想,能想起零星幾個字也,”雨燕略顯擔憂,柳眉顰蹙,“編也得編上去。”
輕鶯低頭沉思,絞盡腦回想裴相說的話,輕輕閉上雙眼,書房景再度浮現,眉目冷淡的裴疏端坐書案前,角噙著不摻雜毫緒的笑意。
他薄輕啓,說的好像是——貌、岸?十足的威還是偉?
裏支離破碎吐出幾個七八糟的字,對面的雨燕聽進耳中,默默在心裏念貌、岸、威……
雨燕的眸閃了閃,這幾個字似乎只能拼一個詞,雖然有點古怪,但看輕鶯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
于是提筆在信上寫:裴相認為太子相貌偉岸。
完事以後,雨燕滿意地封好信,拎起自己裝滿菘菜的菜籃子出門,絕不多留一刻。
臨走前故意對著屋裏的輕鶯咒罵幾句:“臭丫頭,下次走路再敢撞過來就了你的皮!”
“哼!”
做完戲,雨燕揚起纖長脖頸,趾高氣昂走出門去。
四周寂寥無聲,院落附近栽種的紫薇樹掉下樹葉,隨風飄遠。
樹後草叢窸窸窣窣一陣靜,有什麽黑乎乎的影子悄然消失,唯獨留下搖落的草種,落進泥土。
……
數日後,深夜,東宮。
一束慘白月刺過窗牖,灑在李侍郎刻薄的臉上,他低低垂著頭顱,正前方站著一位年輕男人。
男人穿深紫常服,長眉鬢,面容靜肅,指間夾著一張薄薄的信紙,表難辨喜怒,正是東宮的太子蕭廣陌。
拿了信來差的李侍郎心裏打鼓,也不知信裏寫了什麽,太子殿下從打開信箋起表就十分怪異,既不是喜悅也并非憤怒,說不清道不明的。
難不自己安進相府的細作們辦事不力?
又一陣寡淡沉默過後,太子終于正眼看向李侍郎。
他嗓音微擡:“你安進相府的這個細作確有幾分本事,能讓向來不沾的裴疏百般寵,倒是讓本宮有些好奇,跟崇禾究竟有多像。”
聽到是贊嘆之詞,李侍郎緩了口氣,笑瞇瞇說:“下見到第一眼就覺得此必有大用,那雙眼睛跟崇禾公主簡直一模一樣。”
“信裏的容是否可靠有待考證,萬一是這細作故意吹噓——”太子眼神籠上影,“你可謹慎著點。”
李侍郎額頭冒冷汗,不住點頭。
“不過從裴疏對老二的評價來看,他似乎并不喜歡此人,”太子眼底閃過深意,“不止是老二,老四老五在咱們這位裴相眼裏都不值一提,更遑論其餘不氣候的皇子。”
當時東宮與二皇子府同時邀丞相赴宴,裴疏偏偏去了皇子府,因此事太子好幾日茶飯不思,生怕裴疏選擇投效老二。
聽到裴疏對老二的印象是蛇蠍心腸,他心裏的氣忽然順了。
以他對裴疏為數不多的了解,知道這人絕對不會選擇一個心思惡毒的人,哪怕裴丞相表面不近人,卻非真的冷。
李侍郎不清楚信裏寫了什麽,遂輕車路拍馬屁:“那是自然,殿下乃是中宮皇後所出嫡皇子,豈是其餘份低微的人能比的?”
太子笑不達眼底:“不過本宮著實是好奇,裴丞相為何要說太子相貌偉岸,他把其他皇子貶低得一無是,卻唯獨誇本宮一句長得好。”
“裴疏是不是有病?”
李侍郎:“……”
原來信裏竟然是這樣寫的,聽起來是離譜。
“殿下儀態萬方,貴不可言,有真龍天子之相,不止偉岸一詞可囊括。”李侍郎勤勤懇懇諂。
太子覷他一眼,不予回應。
沉默良久,李侍郎又開口彙報:“殿下,長安城外的榆樹林新埋了一男。”
“有找刑部和大理寺,本宮又不會斷案。”
李侍郎連忙解釋:“這男并不普通,有人從他上搜出了春闈的考題,仵作驗過,是春闈之前死的。”
言下之意,這人可能是買了考題的學子。
若能順著線索去查,說不定能找到此次春闈員徇私舞弊,買賣考題的證據。
“大理寺那邊已報給此次春闈重考的主考,裴丞相,”李侍郎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依照裴丞相的子,可能會親自查證。”
太子行至窗前,慘白月照耀在他半面側臉,有種詭異的沉穆,他嗓音傳出,低沉耳。
“讓你的細作好好探聽,查出背後買賣考題的員是誰以後立馬上報,本宮好將此人捉拿歸案,上奏稟告父皇。”
太子在月下勾起角。
從丞相手上搶功勞,一定很有意思。
……
天明,相府日愜意舒適,如同沐浴暖絨之中。
近日裴相十分忙碌,上午在外不知忙些什麽,有時到夜裏才會審閱奏章,接近子時才歇。
午後,百無聊賴的輕鶯蹲在花園澆花,月季花瓣滾過水珠,在日下如玻璃珠子亮,細水落泥土,潤土壤。神糾結,心裏琢磨著李侍郎新代的任務,比上一次還要困難,居然讓探聽此次春闈買賣考卷的員是誰。
這種事裴相怎麽會給呀,簡直強人所難……
都怪過分誇大裴相對自己的寵,導致李侍郎真以為自己神通廣大,唉,好愁人。
輕鶯邊澆花邊嘆氣,以至于澆水過多,差點把月季淹死。
“日頭正盛,此時澆水,你打算把我的花燙?”
後突然傳來淡漠的嗓音,為炎熱的空氣帶來一清涼。
霎時間,輕鶯興沖沖扭頭,看見一襲白紅冠的丞相裴疏正站在後,負手而立,姿華貴。
許久未見丞相大人的輕鶯滿眼,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笑眼彎彎。
“大人,你回府裏了。”
裴疏微微頷首。
“可是去書房不走這條路呀,大人迷路了?”
“我來找你。”裴疏略顯無奈。
輕鶯驚訝地睜大雙眼,神恍惚出手指指向自己,不敢置信:“……找奴婢?”
“嗯,去換裳隨我出門。”
一聽到可以出府,輕鶯整個人滋滋的,追問道:“去哪裏呀?”最喜歡出去玩了。
“你悉的地方,說不定有你認識的人。”
“啊?”輕鶯在相府外除了仁雅堂還真沒有悉的地方,更別提認識的人,只認識牙婆和嬤嬤們。
裴疏說:“長安最大的青樓,醉春坊。”
聞言,手裏的黃銅澆壺跌落在地,的眼眸驟然潤,聲開口:“大人是打算賣了奴婢嗎?”
“大人……都沒有試過奴婢是何滋味,就要嫌棄嘛?”
裴疏沉聲:“沒有要賣你。”
輕鶯更委屈了:“那就是打算去找花娘……可是們未必有奴婢伺候得好呀,奴婢雖然蠢笨,但是這些年背過幾十種春宮戲圖,會的姿勢不下百——唔!”
話未說完,的就把丞相大人一把捂住。
裴疏瞳黑沉,聲音低沉冷肅:“我現在改主意了,把你賣掉未嘗不可。”
上一世顧年愛錯渣男,為別人付出一切最后落了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這一世顧年重生歸來,身邊有了他。你要的江山我給,你要的復仇我陪。
承安伯府的魏嬈貌美卻無美名,嫁給陸濯沖喜之前,她提了三個條件:·聘金十萬;·陸濯死了,魏嬈可帶一半聘金歸家;·陸濯活了,不得休妻。醒來的陸濯得知此事,一笑置之。魏嬈舉止輕浮,一副妖媚禍水相,絕非賢妻人選。礙于協議,他不會休妻,但魏嬈休想得到…
“他娶你,不過是因為那句‘你嫁誰,誰就是太子。’” 這句話許多人對她說過,她就是不信。 然而現實打了臉,高門貴女被人算計,成了全家的恥辱。 大婚這日,她被鎖在洞房,同娶的側妃替她拜了堂。 即便如此,還一心想著扶人家登上皇位? 受儘屈辱的她含恨而終,被暴躁老姐穿越替代。 霸姐:什麼,我成了京城第一舔狗?不存在。 第一貴女就得有第一貴女的樣子,還想踩我上位?滾,打斷你的狗腿。 轉頭問傻王:“皇叔,皇位你坐嗎?我扶你。”
離西涼還有一天路程,和親車馬收到了西涼首領暴斃的消息,衆人皆驚。 康樂公主沈桑寧本以爲自己可以折返,但她的大哥從玉京遙遙一道聖旨,要求她按照西涼習俗,改嫁給新首領。 她知道,這消息一定傳遍了都城,她現在是所有人同情嘆惋的對象了。 面對前來迎接的西涼車馬,沈桑寧嘆了口氣。 起碼,這西涼的新首領是個年輕男人,比他早亡的父親要年輕得多。 ......應該不會再早死了吧? 來西涼的第一日,沈桑寧的打扮格格不入,穿過神色各異的衆人,寶石與獸皮鑄就的王座上,那雙金色的眸子盯住了她。 西涼的王走下來,伸出手將她扶起:“不必多禮,你是我的妻,是西涼的王后。” 燦若金陽的眼眸冷冷瞥過一衆隨從:“你們都聽明白了?” 衆人噤若寒蟬。 來西涼的第十日,一隻大手在昏黃的燭光中挑開帳幔,男人腳步一頓“怕我?” 那天,他身上帶着熱烈的酒氣,但只剋制溫聲道:“西涼晝熱夜涼,冷就告訴我。” 來西涼的第五十日,他噙着笑:“今夜月圓,讓我待在這,保證不做什麼。” 沈桑寧睡覺不安分,不知不覺就靠了過去。 一夜未眠的人變成了他。 來西涼一年了。 沈桑寧的二哥奪了位,大孟海晏河清。 他陪她一起還朝省親,在衆多京城貴胄訝異的目光裏,這位執掌十萬鐵騎的王緩緩說: “在這裏...我只是公主的駙馬。” 他有萬丈野心謀略,但因爲沈桑寧,他甘願只做玉京的臣子。 - 蘇勒年少時獨身前往玉京爲質,若非宮中一位妃子的略略照拂,他已折在群狼環伺的京中,斷無可能回到西涼。 那日在看見和親玉牒上的名字時,蘇勒心念一晃,合上遍佈謀劃痕跡的西涼地圖,伸手按住了腰側的刀鞘。 他想,計劃要提前了。 迎她來西涼的那個晚上,蘇勒隔着篝火看她,彷彿看到了中原的那輪月亮。 原本只是爲了報她母親當年照拂的滴水之恩,但後來,他深陷名爲情的涌泉中無法自拔,再也無法停止追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