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月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走的時候還差點走錯了方向,發現不對又折返回來,進電梯的時候沒等電梯門開完就想鉆進去,肩膀還撞了一下門。
直到電梯門關上,江時聞才收回視線,低下頭,若有所思。
孔云龍也沉默了好半天,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他剛剛問完那句話,居然怕人姑娘聽不懂,特地補充了一句:“意思就是,你得負責懂嗎?”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溫舒月愣了幾秒,然后,打開了車門,跑了。
而他常年穩如老狗,基本上沒看到過他和生接的老板,耳朵邊上染上了一抹怪異的紅。
雖然目前表面上還很鎮定。
孔云龍覺得有點尷尬,干笑了兩聲,“呵呵,聞哥,你也有今天,人姑娘不會是看不上你吧?”
江時聞掀了眼簾,看向他的目中警告意味明顯。
孔云龍有了幾分清醒,“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回來就有像是……”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要對你行不軌之事。”
“……”
江時聞的聲音冷了幾度,“孔云龍,你是不是真不想干了。”
唉。
怎麼還惱怒了。
“行行行。”
雖然看剛剛的形,對方應該不是私生,而且大概率和江時聞認識,不然江時聞早就離這輛車八百米遠。
但孔云龍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那位,聞哥你認識的吧?”
江時聞點點頭。
“那就好。”
孔云龍正準備松口氣,結果那口氣還沒松下去就又重新提了起來。
“我草。”
大概是之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他剛剛居然沒有意識到,一位從他哥的車上下來,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要是被狗仔拍到,等到他哥的緋聞照片出現在熱搜上之日,就是他此生再也見不到太之時。
別說方知音人在廣市了,就算在國,也一定會橫整個太平洋回來砍了他。
他環顧了四周,沒發現有蹲點的。
以防萬一,他還是先和認識營銷號和平臺方都打好了招呼,一有點風吹草就隨時準備換容,撤詞條。
車子開出地下車庫,江時聞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孔云龍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哥,你最近不缺錢吧?”
之所以問出這句話,主要還是剛剛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越想越怪異。
他哥之前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當然也不至于到那種兩米之沒有異的程度,平時晚宴上對明星也都紳士。
但那種紳士里都帶著淡淡的疏離。
但剛剛,那姑娘的手,好像向的是,他哥的腹吧。
他哥居然除了耳朵紅,無措,茫然之外,好像沒有排斥?
孔云龍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他哥的曖昧對象或者前友。
但很快就被否決了。
江時聞的行程,他一清二楚,基本上都跟在邊,要是真的有曖昧對象,他早就知道了。
既然不是曖昧對象,但卻是人家都快要上他哥的腹了,他哥都不排斥的程度。
而且人姑娘的氣質看起來好的,雖然服不貴,但是這個圈里,總有些立低調人設的有錢人。
綜上所述,還有一種可能。
“難道這就是你不買車的原因?”
所謂沒時間其實是借口,真正原因是沒錢。
“哥,你和你家都破產了?”
說完,孔云龍也覺得很荒謬,“不對啊,你要想傾家產也不容易。那就純粹是……好?”
富家公子兼大明星,難道就還給人當小白臉?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哥,我也不把你當外人,我就想問,剛剛那位,不會是你的富婆金主吧?”
“……”
“孔云龍。”
江時聞面上沒什麼表。
“助理你真別干了。”
“啊?”
難道還真被他說中了?要殺人滅口了?
“去當編劇吧。”
孔云龍閉上了。
—
溫舒月上了電梯之后,發現自己忘記摁樓層。
在里面待了好幾分鐘,狹小的空間讓有點不過來氣,才發現電梯本沒。
摁上一樓之后,電梯門很快打開。
外面的雨依舊下著,但溫舒月顧不上被雨淋,大口呼吸了幾下,等到新鮮的空氣再次灌滿腔,才慢慢平復下洶涌起伏的緒。
兜里的手機振了幾聲。
溫舒月點開微信,是季星發來消息,告訴如果了可以把后備箱里的牛和面包拿出來吃。
溫舒月這才驚醒,連忙給季星發了條消息過去。
[舒月不輸]:星星,你先把車給鎖了。
[星星眨眨眼睛]:啊?為什麼?
[舒月不輸]:……我找錯車了。
[星星眨眨眼睛]:啥??
[舒月不輸]:……說來話長。
又重新問了人,溫舒月才發現,剛剛清潔阿姨給指了相反的方向。
另一邊還有一部電梯,但是更遠。
阿姨可能怕淋雨,也沒聽清楚到底去哪個區,所以給指了最近的。
按理說地下停車場都是通的,從那邊走也能到D區。
但是,現在沒有勇氣。
怎麼會。
怎麼會這麼巧。
而且還趁人不備,了人家的腹。
從前是沒有給人留下印象,覺得很憾。
但也沒想過,多年后的重逢,給人家留下這麼一個,近乎于流氓的印象。
而且自己還是人家妹妹的家教老師。
江時聞現在估計已經覺得很不靠譜了吧。
實在是太丟人了。
太難過了。
以至于溫舒月在D區看到季星那一臺車時,都心有余悸。
反復確認才敢上去。
……
季星下班,急匆匆地趕來,看到的就是一臉復雜又沮喪的溫舒月。
“快,快給我講講。到底怎麼一回事。”
溫舒月把事經過大概地講了一遍,當然去了男主角是江時聞以及和江時聞認識這件事。
“總之,就是,我……”
溫舒月想想還是有點難以啟齒,“我不小心了人家腹,占了人家便宜。”
“然后呢?”
“然后。”
溫舒月咬了咬,“他朋友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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