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兼職的地方在商貿中心六樓一家‘翩翩’的舞蹈自習室。

今晚店里的生意特別好，原因是幾個學校的線網出了問題，一直沒有供電，附近藝校的舞蹈學生都來這開卡練舞。

平時的工作很簡單，負責前臺收銀和房間退訂。

“你好，我們要退房。”三個化著淡妝的舞蹈妹子站在前臺，們見眼前的收銀竟然在做理卷子，微微有些驚訝。

顧含章接過一名藝校學生的會員卡過機掃了一下，“你才進去二十分鐘，現在出來之前刷過的錢是不可以退的。”

舞蹈自編室都是獨立的房間，里面配套專業的練舞材音響，還有獨立衛生間，沖淋設備一套齊全。舞蹈場地有大有小，一個標間大概40平，一個小時收費是120元，每個房間都是兩小時起用的，當然也可以跟別人共用一間房。一般來這的學生都是群結隊的，幾乎很單獨練舞的。

眼前來退卡的就是附近藝校結隊的學生，們一共三個人，分攤下來也沒多，也就沒有在意了。

過了一會，又來了一群提前退卡的學生。

“你好，提前退房不足兩個小時還是按兩小時計費。”顧晗章例行公事地又說了一遍。

眼前的幾個妹子本沒在意顧晗章說了什麼，都相互看著手機頭接耳。

“天吶，真的是季行舟。”

楊子濤的群越拉越大，圈子越拉越廣。連舞蹈藝校的妹子都被拉進了群。這些學舞蹈的生本就長的漂亮，平時也難約，男生們一看這種爭面子的局，平時約不到的神統統拉到了群里。楊子濤也是大氣，直接包了場，來者不拒。

群里的人越來越多，不停地在群里發送現場圖片。

拍豪華裝修、拍酒、拍、拍季行舟。

楊子濤請客的地方對學生來說太大了，這些學生見群里各種秀，哪還有心思練舞？

眼前幾個生生怕去的晚了占不到好位置，拿過顧晗章遞過來的卡就往門口跑去。

迎來了一波退房熱之后，舞蹈室終于安靜了。顧含章通過監控看了看教室的況，藝校的生只有一個還留在房間里，單獨開了一間房。

匆匆瞥了一眼視頻里的生，那個生似乎在編舞，稍微思索了一會，單獨將那個房間的監控關掉了。

忙完手里的事，顧含章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正好是晚上九點，拿起手機發現有幾條夏溫溫的未讀消息，點開對話框，第一條是張照片，黑臉的徐蘇沐婷，附帶了一張斗圖表包，后面一條是視頻。

微微遲疑了一小會，顧含章還是點開了小視頻，手機里立馬傳來現場嘈雜的音樂，皺著眉把音量調到最小。

視頻里，燈昏暗曖昧，有人在唱歌，一群男生在吞云吐霧里打牌，季行舟也在其中。他實在是太惹眼了，視頻拍到他的時候他似有所察覺，抬眼對上鏡頭，桃花眼微挑，似對著笑，有些勾人。

“……”顧含章放下手機，又出一張英語卷子開始刷題。

……

季行舟一群人玩到十二點才散的場，楊子濤喝的有些興，張羅著第二趴。整個會所前前后后加起來去了兩百多個人，幾乎是W市高校的學生都有。

十二點對于高校學生來說已經有些晚了，一般學校都有宵的，大多數學生也不敢太鬧，玩了第一趴就告辭回校了。夏溫溫走得更早，沒有十一點就回去了，以前這種局都是奉陪到底的，但自從認識顧晗章以后，就徹底從一代“校霸”變了中二漫畫。

W城的娛樂并不富，夜宵文化倒是一絕，準備死磕到底的學生還有四五十人之多，最后一致決定去附近的騎士街吃宵夜。

夜宵攤一般都比較簡陋一個棚子搭在戶外。現在深春，晚上的風也特別舒服，所以很多夜宵攤連棚都沒有直接架著大圓桌，幾個塑料凳子就完事了。

等大家到了攤位時，相互之間突然有些拘謹。W市學生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飲食文化，但他們忘記問季行舟能不能接了，這可是個金貴的大爺。

季行舟一直在看手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大家都站著。他笑了笑，將手機進兜里，“怎麼都站著？座位上有刺？”

大家哈哈一笑緩解了尬尷。

這時楊子濤從店子里抓了只澳龍拎在手上，“阿行老陸，你看，這店里不錯，就在這吃吧。”

季行舟找了個大圓桌坐下，“，你點吧。”

這時周城誠摟著一個藝校的妹子，坐在季行舟旁邊，“行哥？喝點？”

季行舟桃花眼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周城誠邊的妹子，“可以。”

大家見周城誠已經挨著季行舟坐下了，也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因為隊伍實在太大了，就算都有心挨著季行舟坐，一個大桌子也就坐二十來人，于是手腳慢的只得在隔壁另開了一桌。

楊子濤把整個店的澳龍都點了，手筆大氣地直接驚了老板，老板本來準備了一包好煙，一看都是些學生仔，收了煙直接讓人背了幾件冰啤酒，端著杯打了個通關。

楊子濤見老板會做人，又把店里的鮑魚給點完了，之前沒點是因為嫌個頭太小了，現在點純粹買個開心。

夜宵老板也是踏實的生意人，一把拉著楊子濤，“小兄弟，你們還是學生吧？就算家里再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啊。我看你們的菜足夠了。”

楊子濤一個簽子一口，“沒事，我就吃鮑魚。”

夜宵老板見勸不住，搖著頭唏噓道：“看著你們我就想到我年輕時候那會！哎喲！老了！”

有人起哄道：“老板給我們說說你年輕時候的故事吧！”

“我年輕那會……”

夜宵老板正要說著，一個店員哭喪著臉走來，“老板，他們又來了。”

夜宵老板一聽，臉頓時沉。想到眼前的客人勉強了個笑臉，“你們先吃，店里有點事，老哥哥先失陪啊！”

楊子濤一手搭著季行舟的肩膀，“這老板有故事啊。”

季行舟瞥了他一眼，楊子濤一愣，看著桌上空地一排酒瓶，“阿行你喝了多？”

楊子濤問話的時候，周城誠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楊子濤驚訝了。

季行舟眼梢帶紅，桃花迷離水朦朦，但楊子濤知道，季行舟沒有醉，他這是興了。

桌上生大多數是沖著季行舟來的，有個生不明況，起拿了瓶水遞給季行舟，“你別喝了，喝點水吧，會舒服很多。”

季行舟抬眼，眸放肆灼灼地盯著送水的生，他的桃花眼藏著深的假象，又著引人墮落的壞，被他這麼看著的生的全都了，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有所顧忌，早就撲進季行舟的懷里。

難怪人家說市一中季行舟是妖火，引飛蛾撲生不要命。

徐蘇沐婷也坐在這一桌，眼看一個外校的賤貨當著們的面就跟季行舟天雷地火的勾搭起來了，氣的臉都青了。

季行舟接過水，擰開瓶蓋仰天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的結一上一下，簡直勾人的命。

送水的生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的同伴實在忍不住上來拽才有些清醒。

“你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點到為止了！男人都賤，越難得到的越惦記，你看顧含章就知道了，先跟我回去。”

送水的生被同伴一語驚醒，不舍地看了季行舟一眼，咬著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季行舟垂眼，用大拇指輕輕拭角的水漬。

那兩生以為說的是悄悄話，但卻不知道季行舟耳力驚人，耳邊私語被他聽的一字不。

季行舟看著眼前一桌的人，頓時覺得索然無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