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葉洗硯脖子上還有抓痕。

這是他們的“罪證”。

葉熙京提出將子洗好后送過去，被千岱蘭一口氣拒絕。

“不要再和我說話了，”千岱蘭說，“我現在很生氣，你一和我說話，我就想野蠻地攻擊你。”

葉熙京閉上。

“等我氣消了，再找你聊天，”說，“現在最好閉上，謝謝。”

葉熙京還是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能消氣啊？”

千岱蘭說：“你這樣的話我永遠都消不了。”

葉熙京只能閉，向哥哥投去求救目，想讓他暫時充當一下這僵關系之間的潤。

一直以來照顧他的葉洗硯，這一次卻保持了沉默。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弟弟的窘迫，面如常地

和千岱蘭說些很客套的話。

“新工作怎麼樣？”

“哥哥，我還不知道，明天才是第一天上班。”

“以后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謝謝哥哥。”

……

一般況下，到了這個階段，寒暄話結束，就該站起來告別了，可不知道怎麼，楊全遲遲不到，眼看走不了，千岱蘭索問出口。

已經找不到其他人商量了，殷慎言是狗里吐不出象牙來，況且又是理工科，計算機行業的，不一定懂這些規則；而一時間也找不到比這兄弟倆更有閱歷、文化的其他人。

“……我還真遇上了點麻煩，”千岱蘭開門見山，“是這樣的，店長讓我取個英文名，我沒怎麼接過老外，也不是很了解名字方面……我現在給自己想了倆名字，一個Cherry，一個Candy，哥哥覺得哪一個更好？”

葉洗硯在倒水，搖頭：“這兩個都不合適。”

“為什麼？”千岱蘭問，“是太大眾化了嗎？”

“Cherry在西方文化中有，的喻，”葉熙京搶先為朋友解答，“所以他們會把’lost cherry’作為’失貞’的喻表達……我覺得不太合適。Candy雖然是糖果的含義，但很多舞娘喜歡用這個英文名字，剩下的Angel，Raven，Destiny……都是白人夜店里舞娘常用名。”

“我又沒問你！”千岱蘭警覺，“你怎麼知道夜店里舞娘常用這些名字？”

葉熙京立刻說：“雅思老師提到過。”

“好了你可以不說話了，”千岱蘭哼一聲，語氣放，“我才沒有問你。”

葉熙京從善如流，立刻打手語，比比劃劃，問千岱蘭。

「那我可以這樣和你說話嗎？」

他先前參加過幫扶聽障和語言障礙者的義工項目，還教會了千岱蘭打手語。

這幾乎是他們之間默認的小，趣，一旦吵架，千岱蘭不想聽葉熙京說話時，他就打手語來哄。

千岱蘭側坐過，不肯看他。

葉熙京繼續無聲地比「我你」。

千岱蘭還是不肯看他，但忍不住被他的舉逗得笑了一下，又立刻板起臉，決定不去看他的模樣。

旁邊，一直靜坐的葉洗硯終于開口，冷冷靜靜的一句話又將拉回正題。

“你想要什麼類型的？”葉洗硯問，“什麼要求？”

“希能和我本人符合吧，最好客人一聽到名字就能想起我，”千岱蘭想，“做銷售嘛，最好能給客人留下重要印象。”

葉洗硯說：“Jasmine怎麼樣？”

他的回答很快，快到像這個名字一直存在于潛意識里。

千岱蘭努力回想：“茉莉公主……那個Jasmine？蘇丹的茉莉公主？”

看到葉洗硯表凝滯。

“茉莉”似乎讓他想到了什麼。

“對不起，這個不合適，”葉洗硯說，“很多在英生活的印度人喜歡用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是個素食主義者，不適合你。”

千岱蘭堅持不去看他襯衫領下、自己造的抓痕：“也有點復雜了，不適合顧客記——”

這種覺很奇怪。

旁邊就是葉熙京，就像小黃片里沉睡的丈夫那樣無知無覺；千岱蘭發現自己變得沒辦法正視著葉洗硯、和他自然談。

擔心眼神會出賣自己。

盡管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東西會被出賣——在畏懼那些連自己都不清楚的。

“別擔心，能去你面試的那家店買服的人，”葉熙京笑著說，“雖然說不上學歷多高，基本上還是能讀懂英文名字的。”

“謝謝你再度提醒我這個初中畢業生，”千岱蘭說，“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一直講一直講，天天在這里叨叨。”

話出口就有點后悔——今晚的緒真的一直在失控，面對葉洗硯的不自在，三人相的尷尬，那種的、瞞住葉熙京的罪惡，還有葉熙京這幾天做的“蠢事”……這些東西疊加起來，讓千岱蘭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其實不該因為這件事吼葉熙京的，他犯的錯在其他地方。

葉熙京還是打著手語，向說「對不起」。

他一點都不生氣，雙手合攏，拜托拜托。

“那，Molly？還是Dolly？”千岱蘭問，“這倆呢？”

“Dolly不適合，”葉洗硯否決，微微皺眉，“它有一個含義是洋娃娃；Molly還可以，本義是’海的兒’——”

“那我不要了，”千岱蘭說，“我才不要做變泡沫的小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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