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快停車!我要下車!”
姜眠聽出了他話里的不滿和嘲諷,心中又氣又急,當年分明是他欠一個解釋,怎麼從他里說出來,就好像是欠了他一樣呢?
給他打電話是迫不得已,本以為他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誰知道他偏要親自來。
兩人的關系本來就尷尬,趕把放下去才是正確的選擇。
然而回應的,只有更快的速度,和更猛烈的風聲。
眼看著那車速都要飆到一百八了,姜眠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怒視著林子川,“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命呢!開這麼快,是想害死我們嗎?”
這可是市區!他開這麼快,萬一撞到人怎麼辦???
“怕死?當初你冤枉我一聲不吭的走了的時候怎麼不怕我傷心死?”
林子川上雖然著,但到底還是把車速降了下來。狂風不再那般肆,拍打在車窗上的呼呼聲也漸漸弱了下去。
姜眠深吸一口氣,抬手了自己被風吹得七零八落的頭發,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稍微鎮定一些。
可口那砰砰砰跳著的心跳卻還是沒有降下來,仿佛在抗議剛剛經歷的那場驚心魄。
“我冤枉你?”抿著,眼神中燃燒著抑許久的怒火,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再提,當時我姜家出事,你們作為我們最大的合作伙伴第一時間不是幫我們,反而撤資退出害得我們資金鏈斷裂難道是假的嗎?”
林子川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不安地敲,目直視前方,卻像是陷了回憶的漩渦。
他的微微了,似乎想要辯解,可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林子川,我不想跟你扯以前的事,今天你幫了我,咱們就算扯平了,從此以后,咱們互不相欠!”
姜眠的聲音微微發,那是一種努力抑緒后卻依舊無法掩飾的激。覺得自己已經在這段過往的糾葛中疲憊不堪,此刻只想徹底了斷。
“停車!”迫不及待地手去解開安全帶,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怒意。再也不想待在這個狹小又抑的空間里,與眼前這個既悉又陌生的男人共。
“閉!”林子川猛地轉過頭,沉著臉,雙眼像燃燒的火炬,直直地盯著姜眠,“如果不想我再次加速,你最好乖乖地把安全帶系上,等到了地方我會讓你下車的!”
姜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狠厲眼神嚇住,手停在半空中,安全帶的卡扣還在指尖晃。
與林子川對視著,眼中的怒火漸漸被一不安取代。
最終,咬了咬下,緩緩地把手回來,重新將安全帶扣好,僵地靠在椅背上,目倔強地看向窗外,可眼角卻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潤。
怎麼所有人都欺負?
緩緩抬起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掌心在滾燙的額頭,仿佛這樣能稍稍緩解心的痛苦。微微弓著背,整個人蜷在座位上,覺無力極了。
這些日子以來在顧佳佳的死和顧宇給的委屈還有顧詩明里暗里的顯擺都讓無力極了。
如今又見到了林子川,小時候的回憶通通涌上心頭。
當年的父親姜雄和林子川的父親林宏愷兩人是很好的兄弟,兩人一起從一個農村小伙到大城市來闖,可謂是互相幫襯的關系。
姜雄發達以后也沒有忘了好兄弟,給了對方一筆啟資金帶著對方一起發大財,可以說,林家有現在,姜家也有莫大的功勞。
而林子川和的親哥哥是一年出生的,比大三歲。
在出生以后,三個人就在一個院子里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好得不得了。
兩家為了加強互相之間的聯系,從小就給他們兩個定了娃娃親。
曾經,一度以為和林子川兩個人的羈絆就像是一把上了鎖的門,牢固得本沒有分開的可能。
他們一起在灑滿的校園小徑上漫步,一起在繁星滿天的夜晚許下永恒的誓言,那些好的回憶,如同璀璨的珍珠,串聯起曾經的青春歲月。
可五年前姜家遭遇變故,仿佛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瞬間將他們一家卷黑暗的深淵。
而在這個最艱難的時刻,林子川的父親林宏愷,作為姜家最大的合作伙伴,第一時間做出的不是出援手,而是果斷撤資。
那一筆筆離的資金,如同切斷姜家生命線的利刃,讓姜家的資金鏈瞬間斷裂,陷萬劫不復的境地。
姜眠每每回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心就像被無數針深深刺。
況且,林家的勢力遠不止于商業領域,他們的親戚就在檢察院,只要稍微用些關系,或許就能幫姜家擺困境,救救他們一家。
那時的,懷著最后的一希,無數次地前往林家。
在那扇閉的大門前徘徊,一次次地抬手敲門,每一次的敲門聲都帶著滿心的期待與絕。
可回應的,只有那冰冷的門板和無的沉默。他們連門都沒有讓進,仿佛是一個瘟神,避之不及。
那些被拒之門外的日子,姜眠獨自承著絕與無助。
看著姜家在困境中搖搖墜,卻無能為力。
這樣的背叛,這樣的冷漠,要怎麼輕易地原諒林子川?
如今坐在這車上,與林子川近在咫尺,可他們之間卻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那是過去的傷痛與怨恨筑起的高墻。
車子一路行駛,停在了一棟別墅前,旁邊一個泳池波粼粼。
林子川將車穩穩停在路邊,手關掉引擎,車瞬間安靜下來,只余姜眠輕微的噎聲。
他心中一,側頭看向姜眠,只見低垂著頭,發凌地散在臉頰兩側,微微抖。
林子川眉頭皺,滿心懊悔與心疼,不假思索地手拉開車門,幾步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俯將姜眠拉下了車。
當姜眠站在他面前,林子川這才看清,早已淚流滿面。
淚水順著的臉頰不斷落,在下匯聚晶瑩的水珠,而后滴落在的衫上。
的雙眼紅腫,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絕,微微抖,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被無盡的悲傷哽住了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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