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棠鳶半夜突然回到寢室，還是帶著箱子回來的，從前從未有過這種況，梁旋和齊樂樂看見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棠鳶？你怎麼……”齊樂樂比腦袋快。

趙棠鳶卻一臉輕松：“我以后周末也回來住。”

梁旋心思剔，一眼便明白了。

“和男朋友分手了？”問。

趙棠鳶說：“算是吧。”

齊樂樂揚聲問道：“什麼算是？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負你了？什麼玩意！竟然讓你一個孩子大半夜地提著箱子出門，這個狗男人太不是東西了！”

從小長在東北，格豪爽又直接，看見趙棠鳶欺負了，立馬揚起袖子就要去找趙棠鳶那個神的男朋友打架。早就對那個男人頗有微詞，們為趙棠鳶在滬市最親近的朋友，兩年了卻連男朋友都沒見過，每次聚餐都不來，擺什麼譜子呢？

趙棠鳶眼睛一眨，不知該如何回答。

真相不是齊樂樂說的那樣，但也不好說明。

想到周沉被罵狗男人，心突然有些復雜，又有點想笑。這估計還是周沉頭一次擔上這種罵名吧。

梁旋看著變來變去的臉，彈了一下齊樂樂的腦袋：“就你話多，棠鳶這麼晚回來先讓休息一下，睡醒了再說。”

宿舍又漸漸恢復安靜。

收拾好東西后趙棠鳶躺在床上，著不如瀾庭寬敞的床鋪，卻覺得無比放松。

但心里清楚，周沉不會那麼容易放手的。

周一下午剛下課，趙棠鳶就去辦公室找了徐教授說出國的事。

徐教授聽說愿意出去了，臉上的笑容擋也擋不住。

他欣地點點頭：“行啊，我來給你準備推薦信。”想了想又說，“這樣，晚上我有個老朋友從首都過來，是京大文學院的教授，你和我一起去吧，帶你和一起吃個飯。”

趙棠鳶怔然，這吃飯肯定不是簡單的吃飯。京大來的老師……應該是徐教授想要幫擴展人脈。

微微垂眼，心里難得有些酸，這本科四年徐教授真的幫了許多。徐教授這麼看中，卻可能要辜負徐教授想讓出國深造的期了。

能不能出國是一場博弈，如果周沉出手干涉，即便有徐教授的推薦信也出不去；如果周沉沒出手……那就順其自然吧。

只是以趙棠鳶對周沉的了解，他不會允許有人違背他的意愿的，所以徐教授大概率要失了。

慢慢地點點頭，說了句“好的。”

晚上吃飯的地方沒有多奢華，但也雅致考究，是坐落于公館路邊上的一間小院，里面被改了私人的飯館。飯館前院里有假山流水，仿的是魏晉風流，是徐從卿這類漢語學者最喜歡的餐廳。

趙棠鳶隨徐從卿先到，被侍應生領著穿過草木長廊，在安靜的隔間里坐下。徐從卿拿著菜單點了一堆滬市名菜，邊告訴：“這位教授姓張，其實也算是半個滬市人，老家是咱們這的，后來北上求學又在首都家立業，就很再回來了。”

他又說起一些往事，趙棠鳶坐在一邊默然聽著老師絮絮叨叨地懷舊。

徐從卿估計是看不怎麼說話，怕拘謹，便找了話題問：“棠鳶你是閩省人？”

趙棠鳶點點頭：“是的，我家在閩省鷺島。”

“鷺島啊……我幾年前還去鷺大做過學流，那地方不錯，漂亮。”

趙棠鳶沒說什麼，在邊上保持微笑。

“那有沒有考慮過以后在哪發展？”徐從卿問，“雖然鷺島也不錯，但是畢竟滬市的學校多機會多。”

“目前還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只想著在哪讀書了。”趙棠鳶說。

“也對，如果繼續讀下去還要個三年五載，現在考慮太早了，以后國形勢還會變啰！”

趙棠鳶便陪著老師笑。

徐從卿剛想問本來考研是想報哪所學校，話還沒問出口便看見邊上的雕花木門被從外推開了。

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湛藍連的中年人，看著儀態雍容保養得當，臉上笑意淺淺氣質不凡，但又讓人覺得溫和。那是被書卷氣息浸染的歲月養的。

或許這才是漢語學者該有的模樣，從容溫和并且端莊。趙棠鳶看著突然想到自己，眉目斂了斂。

跟著教授站起，一同走到門口迎接這位京大來的教授。

“容景，”徐從卿滿臉笑意，“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從卿。”兩位教授手相握，久別重逢讓他們到很開心，又有些唏噓歲月流逝不饒人。

寒暄結束后，徐從卿向介紹趙棠鳶，并且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這是我最優秀的學生，趙棠鳶。你喊小趙就可以了。”

“張教授好。”趙棠鳶朝張容景低頭問好。

張容景的目看向邊上的孩。

或許是因為摻雜了一些敬仰和向往之類的，趙棠鳶難得有些張，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微笑著臉迎上張教授打量的目。

“喲，能被咱們徐教授夸優秀的，那一定很不錯。怎麼樣，小趙大幾了？有沒有興趣來考我們學校？”張容景看著的目帶了些夸贊，對這個小趙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誒，怎麼還開始挖人了呢？”徐從卿笑著打斷，“棠鳶可是作為我們學院最優秀的學生要出國為咱們漢語學爭的。”

張容景目一亮：“那不錯，這孩子有出息。”話音一轉，側了側出后站著的生，“我也帶了個小姑娘來，是我朋友的兒，剛畢業回國對這里還不，我就帶來滬市轉轉。這下正好 ，兩個小姑娘有話聊，免得和我們這些老頑固待在一起沉悶。”

綠子的生打扮得，面對這樣的場合也毫不怯陣，看向徐從卿，來的路上張阿姨已經向介紹過了這位漢語學界的泰斗。

“徐老師好，我陸然。”

“你好你好。”徐從卿笑著招呼讓大家座。

飯菜陸續上來，琳瑯滿目地圍了一圈，張容景看見一桌的滬菜有些懷念。

“真是太久沒吃這白鱖魚了，首都雖然也有，但總覺得不是那個味。”嘆。

徐從卿笑：“誰讓你不常回來看看，這也隔得不遠，再說還有你家小子在這。”

張容景嘆口氣：“講到那小子就頭疼，就是因為太久沒回來，他都三十好幾了也沒個人張羅婚事。”

徐從卿一聽，又看看邊上帶來的小姑娘便明白了。

他笑著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周又那麼優秀，怎麼會需要你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