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懨的話怎會不明白。
不要肖想不屬於的?
嗬,他是以為到了如今,還會想要他的那顆心嗎?
林昭月眼裏閃過一抹嘲諷,眼皮淡聲道:
“昭月謹記殿下諫誡。”
看低眉順眼的樣子,蕭懨本該高興的。
至讓認清自己的位置後,以後會很多麻煩。
可是實際上,見這般順從淡漠的樣子,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天不早了,孤送你回去。”
說這話時,蕭懨漆黑的眸細細端詳著林昭月那張白皙清麗的臉,試圖從臉上捕捉到一不一樣的緒。
隻是沒有,很平靜,平靜到無懈可擊。
如果是以前,他隻需稍稍回應,都能高興半天。
到底是什麽能讓一個人在這麽短時間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林昭月抬頭,便撞進那雙深邃的黑眸,男人目莫測,晦難懂。
不過,林昭月此刻也不想懂,隻淡聲道:
“殿下讓風信送我回去便可。”
昨兒才重生回來,今天又撞見他這等事,委實不想看見他。
“孤既已讓人傳了你在東宮,若是不親自送,豈不怠慢?”
說完,沒再給林昭月拒絕的機會,抬腳便出了寢宮。
馬車搖搖晃晃,林昭月掀起簾子的一角看著外麵熱鬧的集市。
現在可真好啊!
等五年後,北厥進攻,殍遍野。
就連作為安國國都的京城也不能幸免,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林昭月看著外麵的一切,看得愣神。
暖明明滅滅的拂過的臉,添了幾朦朧。
林昭月雖不是那種一眼看過去便傾國傾城的絕世人,但不可否認的是,是的。
那種俏麗又帶著生機的充滿活力的,像是沒什麽東西能打倒。
的很白,白到近乎晶瑩剔。
掌大的小臉白乎,帶著點嬰兒,隨著馬車的晃微微上下著,還可。
男人好看的薄不自覺淺淺勾了一下。
被纏了兩年,這還是蕭懨第一次這般認真又骨的打量。
蕭懨的視線林昭月自然覺到了。
他的視線跟以往的不一樣,多了些炙熱,而且是毫不掩飾的。
林昭月自然不會認為是因為自己對他的冷淡讓他對自己不一樣了,就算真的不一樣,那也不過是他裝出來想要穩住的。
他是太子,需要的是一個家世好,能給他助力的太子妃。
林昭月在他心裏,不過是他坐上那個位置的一個墊腳石,為他心上人擋傷害的擋箭牌。
林昭月眸底帶著淡淡的嘲弄,並不在意蕭懨的打量。
反正任憑他怎麽看也看不出是重生回來的。
看著安靜的,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著手上的玉扳指。
以往兩人獨時,總會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可是如今,兩人共乘一輛馬車,卻不願看他一眼。
一路無言,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國公府前。
青竹正在門口焦急的踱著步子,看到太子的馬車,趕迎了上來。
馬車停下,行禮道謝後,便帶著丫鬟了府,多餘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待那國公府的大門關上後,風信側頭問道:
“殿下,我們回宮還是?”
“去蘭亭水榭,還有,回去讓人盯著林昭月。”
“是,殿下……”
……
看著大門關上,青竹鬆了一口氣,張的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太子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想起今天的事,青竹依舊心有餘悸。
“我沒事,你呢?”
“青竹沒事,風侍衛隻是讓奴婢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林昭月點了點頭,道:
“今天的事不管是對誰都萬萬不能說知道了嗎?”
“好,青竹知道了。”
青竹說著,微微低下頭,臉有些慘白。
害怕自家小姐擔心,青竹並沒有跟林昭月說今日風信給吃了毒藥,要是敢泄今天之事便會暴斃亡。
林昭月心中有事,沒注意到青竹的緒,問道:
“阿爹和阿娘呢?”
“老爺和夫人在東院那邊秋千。”
林昭月到東院時,隻有林若京和林夫人兩人。
阿娘坐在秋千上,阿爹在後輕輕的推。
阿爹曾經上過戰場,如今雖已是天命之年,但是材依舊魁梧壯碩,又居高位數年,自帶一不怒自威的儀態。
“阿爹,阿娘。”
聽到林昭月的聲音,夫妻二人往東院門口看去,見到幺,林夫人開心的喚道:
“昭昭回來了?”
林若京看到林昭月,臉上有些嫌棄。
這皮猴子還有沒有一點眼力見了?
他好不容易騰出點時間跟夫人溫存,還不識趣的回屋去。
林若京用力的咳了兩聲暗示著,還沒咳完就被林夫人掐了掐腰間的。
“啊,夫人,疼疼疼……”
意識到兒還在,林若京立刻停了聲,堪堪保住了在兒麵前的形象。
林昭月這時候也發現了阿爹阿娘之間的氛圍不對,這要是平時,早就識趣的離開了,隻是今晚……
“昭昭有事想跟阿爹阿娘說,昭昭想退親!”
林昭月的話剛落,周圍所有的一切全都安靜了下來。
林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昭昭,你剛剛說什麽?”
“阿娘,我說我想退親,退掉跟太子的婚事。”
語氣堅定,表不似開玩笑。
林夫人和林若京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瞬間嚴肅起來。
林若京微微皺眉,帶了護犢子的意味,連太子也不喊了:
“可是那臭小子欺負昭昭了?”
林昭月搖頭。
林夫人從秋千上站起來,走到林昭月邊,握住的手,溫聲道:
“昭昭為何突然想退親?”
當初這樁婚事可是昭昭千辛萬苦求來的,昭昭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想退親,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讓昭昭委屈了。
重生這事兒實在匪夷所思,越人知道越,林昭月也隻打算隻跟阿爹阿娘說。
讓青竹先回屋後,林昭月帶著爹娘去了書房,呼了一口氣後,緩緩道:
“阿爹,阿娘,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嫁給太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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