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楓掛了電話,淚水很快變了憤怒,媽媽為什麼生了妹妹后就對他這麼冷漠了!
以前媽媽哪里會說這麼冷冰冰的話呀,一定是妹妹的錯。
誰的錯都可以,但小小的人兒從不會認為是自己錯了。
陸敬煊的話他不敢不聽,如果媽媽只是嘮叨一點的話,那爸爸則是會真的罰他的呢。
只不過邊罰抄邊掉眼淚水,委屈的不行了。—
陸敬煊扯了扯領帶回了臥室,他看到蘇黎那邊的床頭柜上擺著的五寸相框,抱著三歲的俊寶,而自己也鏡了。
這應該算是他們一家三口唯一的合照。
他拿起相框,若有所思。
父親在陸敬煊十歲的時候就車禍去世了,爺爺那會兒子還朗,獨守著陸氏,但那會兒的陸氏已經是強弩之末。
陸敬煊從小被爺爺耳提面命,他是陸家唯一的希,如果他不能帶著陸氏在京圈立足,那可能以后京圈里也不會再有陸家的名字了。
小時候懶散跳的子瞬間收斂,他逐漸變得沉穩,在學校也是力爭第一,他不敢犯錯,不敢大意。
他對同齡人的那些好沒什麼興趣,只有陸氏是他唯一的使命。
終于,在他二十二歲留學歸來的時,順利從爺爺手中接過了陸氏,為陸氏唯一的掌舵人。
僅僅用了五年的時間,陸氏又重新回到了京圈的核心圈子。
家族聯姻,于他而言,只是聯姻而已。
對于妻子的人選,他從來都沒有任何幻想,唯一要求的順眼,溫婉就行。
蘇家和陸家好,爺爺又喜歡蘇黎,他順理章的和蘇黎從訂婚到完婚,到有了什麼俊寶。
蘇黎主,負責料理家中一切,包括照顧兒子。
他主外,心無旁騖的投事業。
這樣相敬如賓的日子,明明已經六年了,怎麼就突然變得滴滴責怪的他哪里都不是了呢?
陸敬煊放下手中的相框,反扣在桌面。
他點了一支煙走到臺,煙放在茶幾,并沒有。
繚繞的霧氣緩緩聚攏又被風驀地一吹,消散在空中。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計劃之,但唯獨離婚,是他從未考慮過的事。—
口袋里震的電話,陸敬煊掏出:“喂,敬煊哥,你跟阿姨到家了嗎?”
“嗯,到了。”明明臉上還覆著寒冰,但聲音輕了幾分,“晚晚,有事嗎?”
蘇晚晚是蘇家的千金,是他最好的兄弟蘇明澤的親妹妹,所以會比其他人關系走的近一點。
“敬煊哥,后天周末,姐姐在坐月子心也不好,你周末也忙。俊寶上次來看我的時候說想去游樂園玩,我反正周末也沒事,要不我帶俊寶去玩吧。”
陸敬煊頓了頓,剛剛小家伙還跟他鬧別扭了。
也不知道眼睛哭腫了沒。
陸敬煊對別人再冷漠,但俊寶始終是他的兒子。
他想到他年里沉重的負擔,并不想自己的兒子也跟自己一樣,沒有完整的年,遂點了點頭:“好,那麻煩你了晚晚。等你們玩完了,我開車去接你們去吃飯。”
蘇晚晚就是沖著的這個來的!
莞爾,“好的呀,敬煊哥。那是你讓俊寶周日早上九點在家等我,我來接他!”
掛了電話,陸敬煊起去浴室換服。
剛剛那服燃了煙味,小孩子聞多了不好。
他換上家居服才抬朝兒子房間走去,“俊寶,是爸爸。”
門把手扭了兩下,是從里面反鎖的。
他無奈的扯了扯,人和小孩真是這世界上最難研究的種。
“俊寶,爸爸只等一分鐘,一分鐘后不開門,那后天你晚晚小姨帶你去游樂場的計劃就取消作廢了。”
噠噠噠的穿鞋聲,他低頭看著開門口兒子紅著的眼,笑了笑:“好了,不就是罰抄,值得你把眼睛哭腫啊?”
陸俊楓噘著,決定暫時原諒爸爸了,“爸爸,后天小姨真的帶我去游樂園嗎?”
“嗯,后天早上九點。錯過這個時間,那就只能在家乖乖寫作業了。”
小家伙破涕為笑,“不會,我才不會遲到呢!”
睡懶覺還不是因為知道媽媽會準時醒他,但后天可不一樣,后天是去玩他不用醒自己也會準時起床噠!—
上回老師說介紹律師,沒推辭,剛好人家今天從國外回來,就約了周日見。
還在月子也不好出去,所以干脆把人約在了家里見。
十點一到,門鈴準時響起。
蘇黎起開門,一西裝筆的男人,面容清雋,清澈的眸底含著幾分淺笑,“你好,是蘇小姐嗎?方老介紹的。”
“你好,我是蘇黎。裴律師,里面請。”
裴靳墨微微頷首,在進玄幻的時候換上了鞋套,還戴上了口罩。
蘇黎訝異他的作,“裴律師,你這是”
黑口罩下,只出黑白分明的眼仁,他眉微微上挑,“聽方老說家里有剛出生的小孩,蘇小姐應該還在月子中,剛剛沒戴是怕你覺得沒禮貌。打過招呼后,我還是帶上對你和寶寶都好。”
蘇黎沒想到這位裴律師能細致到如此地步。
有些事不能對比,可的枕邊人,的娘家人來醫院的時候別說口罩,說話聲音都肆無忌憚的不怕吵到暖寶。
眸中一閃而過的自嘲,有些人至親連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都不如呢。
回神,“裴律師,里面請。”
把律師帶進了書房,關上了門,并且跟月嫂和阿姨都說好了,他們談話期間不要來打擾。
離婚這件事,始終不算多彩。
雖然暖寶才幾天,可也不想兒聽到一一毫這些東西。
“蘇小姐,我聽方老說你是想要打離婚司對嗎?”
蘇黎彎,“對。我現在剛剛生完二胎兒,我還有一個兒子,我不需要兒子的養權。只需要兒跟著我,另外夫妻的共同財產按法律的規定來理就行。”
“嗯,我了解了。”
裴靳墨頷首,“像這類沒有爭議的離婚案,其實是比較簡單的。因為蘇小姐還在哺期中,法律也有規定不滿兩周歲的子,由母親直接養的原則。除非是有特殊況,但相信蘇小姐應該也沒有。”
蘇黎放心了一半,但還是謹慎的問:“裴律師,這個特殊況是什麼啊?”
“嗯,譬如母親一方有傳染的疾病,又或者沒有盡到養的義務等等之類的。蘇小姐應該沒有吧?”
聞言蘇黎徹底放心,“裴律師,我沒有。”
“關于你和你丈夫財產的問題,除開他故意匿轉移,那夫妻共同的部分應該是平分就行。”
“如果你們能有離婚協議,那再好不過。如果要走到訴訟的程序,可能時間會久一點。”
裴靳墨緩緩抬眸,意味深長道:“當然,如果蘇小姐掌握了你老公出軌的證據,也可以爭取到多一點的賠償。”
證據嗎?
蘇黎失笑,沒有力去爭這些了。只要平分后,和寶寶就會有足夠的保障,況且自己也有一點積蓄。
“裴律師,謝謝你,我了解了。”
本來說送送他,可到玄關看著手機屏幕不斷閃爍的名字,想也不想的掐斷。
裴靳墨注意到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瞥了眼手機屏,輕輕一笑:“蘇小姐請留步,送到這就可以了。后續我們可以微信聊司的細節,如果還有疑問的地方,都可以跟我打電話。”
“好,謝謝裴律師,那下次律所見。”
裴靳墨眉骨輕佻,意外這位哺期的媽媽的決心,“好,下次見。”
關上大門,陸敬煊的電話打了過來。
時的蘇黎,這會兒并不想接他的電話。
說好了月子期間不生氣,怕自己接了又要勾起心中的怒火。
對方見堅持不接,發了一條短信:【蘇黎,你要鬧到什麼時候?俊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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