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投其所好,祝晚星花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重新認真反復研究了許江騁的朋友圈。
那幾條得可憐的態,已經被到倒背如流了。
祝晚星沒談過,但對自己理想的有著象化的觀念,鑒于對方是一個油鹽不進浪漫絕緣的老干部,覺得發掘心比形式主義的歡樂更能培養好。
男人都是視覺,打扮漂亮一點,準沒錯吧?
祝晚星的裝飾風格多變且隨,會注意改造一些小細節,比如揭開襯的前兩顆紐扣,或者挽起恤的下擺在腰間打個結,這些簡單的小細節使得不同路路的服套在上,全都帶一微妙的。
總之,而自知。
的行程和時間,祝晚星前一晚就已經發給了許江騁,對方回了個OK的表,再無后續。
祝晚星也默認了他答不理的風格。
可以慢慢培養,只要許江騁愿意見,那就說明,有機會!
第二天一早,祝晚星興沖沖地敲響了對面的門。
許嘉木來開的門,看打扮,像是剛晨跑回來。
“你哥呢?”
許嘉木眨了眨眼:“沒見,今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他就不在家,不知道是昨晚沒回來還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祝晚星的心了一下,給許江騁發微信。
【我出發了】
許江騁沒回。
祝晚星有種不安,這人總不能臨時放鴿子吧?
思來想去,祝晚星打了通語音電話,許江騁沒接。
祝晚星的心變得忐忑。
許嘉木看著祝晚星的打扮:“你們今天要出去約會?”
祝晚星點點頭。
“哦,你做好心理準備,他多半是不會出現。”許嘉木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他答應要陪我去園,三年了,還沒去。”
祝晚星詫異,“為什麼?”
許嘉木:“忙唄,他忙著忙著,我就不想去了。”
祝晚星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用可憐我,我早就習慣了,我哥就這樣,干起工作不要命,我只希他不要猝死,其他的,隨緣吧。”
祝晚星心事重重地下了樓,猶豫要不要自己打車去目的地。
“祝晚星!”
小區門口,祝晚星驚喜地轉回,看到的卻是姜戈坐在車里向招手。
懷抱最后一希冀,祝晚星問:“許江騁呢?”
姜戈遞給一瓶常溫的礦泉水:“他臨時有事,我先來陪你。”
祝晚星收起手機,心一下跌谷底。
懷疑,許江騁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
其實他本就沒想來。
怪不得答應約會的時候那麼干脆,原來早就想好了應對招數。
姜戈見祝晚星的眼底蒙上了一層失落的灰暗,開玩笑說道:“別表現得那麼明顯啊,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吧?”
祝晚星連裝模作樣的假笑都不出來。
心里的委屈翻涌錯雜,倒寧可許江騁爽約失聯,也好過這樣隨便把自己安排給了別的男人。
老男人,可真會傷人心。
祝晚星本來打算直接走人,奈何姜戈這人有種絕不冷場的能力,他有心發揮出十幾年的哄人功力,好說歹說把祝晚星帶進了賽車園區。
姜戈原本以為祝晚星來這里是為了看比賽,可今天是開放日,沒有大型比賽,等到祝晚星對著屏幕開始選機車車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是要自己上賽道。
“你還會騎托?”
祝晚星利落地選定了頭盔護,高中畢業之后,心來干了很多荒唐事,學騎托車只是其中一項。
而今天之所以會選擇來賽車場,是因為看到了許江騁朋友圈里曬的一張SBK賽事紀念款鑰匙鏈。
這無疑是一種欣喜發現,他們兩個的好有叉,不然誰會把初次約會的地點定在賽車場?
像是個扮相齊整的演員。著急登臺展示,結果到頭來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上了賽道之后,祝晚星為了發泄心里的不滿,一上來速度就提得極快,姜戈站在看臺,凝視著的車在前方一騎絕塵。
飛揚的土屑怎麼看都罵罵咧咧的。
姜戈錄了段祝晚星騎車彎的視頻發給許江騁,整套作一氣呵,瀟灑利落。
許江騁是兩小時后看到的這段視頻。
視頻后面,姜戈很不要命地跟了一句話——【打個申請,我想追。】
許江騁直接一通電話撥了回去,結果無人接聽。
許江騁把祝晚星騎車的視頻來回看了四五遍。
“許隊,筆錄材料整理完了,您看是不是和派出所那邊領導接一下?”
許江騁鎖了手機屏幕:“我現在去。”
走到半路,許江騁停下腳步,出手機給姜戈編輯了一條信息。
【想都別想。】
然后他又給祝晚星發了條語音。
“對不起,單位臨時通知加班,晚上當面和你解釋。”
他真不是故意放鴿子的。
昨晚凌晨,轄區又出了命案,一輛大貨和一輛長途客運相撞,他加了一夜班,凌晨五點才收隊,去赴約的路上又接到通知,被急調去了另一事發現場,涉及外省車輛,手續理起來比較繁瑣。
許江騁知道祝晚星為了這次約會做了很多準備,要是臨時掃興取消,肯定是要失的,思來想去,他臨時打電話,把姜戈從床上薅了起來。
關鍵時刻,也算是老天給他提個醒。
游戲不適合他,他干的這份工作,沒有正常節假日可言,本不可能滿足普通人的約會需求,更別提對方是個正需要大把時間和力去陪伴的小丫頭。
許江騁也是看了祝晚星的倔脾氣,好聲好氣勸放棄對自己的念想肯定沒不聽,這回傷了心,撞了南墻興許就消停了。
他樂意把當妹妹好好照顧,畢竟不論從哪個角度看,祝晚星都比許嘉木人省心。
談,他倆確實不合適。
且不說倆人年齡差距大,就單從時間力方面,無論是浪漫的,還是充足的陪伴,許江騁都沒法保證。
祝晚星各方面能力都出,實在沒必要在他這種工作狂上浪費時間。
許江騁退伍之后談過一次,是家里給介紹的相親對象。
他對那姑娘沒什麼,但家里極力撮合,似乎他不談這個對象,就說明他還是困在戰后應激創傷里沒有恢復正常。
為了能讓父母放心,許江騁試著跟那孩接了一個月。
除了不能耽誤工作,在那期間,對方提出的要求,他幾乎是有求必應,憑良心說,在對方提出分手之前,許江騁真沒覺得自己哪兒做得不好。
可等分手的時候,對方說他滿心里裝的只有工作,本不把心思花在經營上,毫不顧及伴的。
當然,分手的主要原因,還是三觀不合。
那孩像是他爸媽派來的說客,極力想說服他遴選考去省廳。
許江騁不想那麼干,對他而言,最好的歸宿就是待在支隊出一輩子外勤,風吹日曬不消停。
退役之前的最后一次任務,許江騁跟隨作戰小隊前往西南邊境驅逐暴恐分子。槍戰發突然,敵人提前有所驚覺,在追蹤途中設下了埋伏,現場環境沒能找到適合掩,他們直接暴在了敵人的火力范圍。
在目睹了兩名戰友中彈犧牲后,許江騁自己右肩中彈,失過多昏迷。
從醫院醒來之后,許江騁被告知,這次行的七人組,算上他,只救回來了四個。
更絕的是,他這輩子再也當不了狙擊手。
生理上的傷勢加上戰后創傷應激障礙,許江騁花了半年時間療養恢復,才回歸正常生活。
也是這半年,讓他錯過了報考軍校的最后機會。
看著父母半白的頭發,二十二歲的許江騁開始認真思考,如果不在部隊,他的未來應該在哪里。
許江騁選擇了退伍。
他重新撿起文化課,考警校,參加省考,沒有遵從家里的意愿留在北京,而是一個人漂到深城,當起了不起眼的通警察。
至于為什麼選擇了深城,許江騁跟父母的說法是,他在這里短暫生活過一段時間,覺得這是一座富有生機的城市,比起京城,他更喜歡這里。
他沒和前友解釋太多,最后雙方不歡而散,許江騁還在京城落了個不思進取的名聲。
誰愿意跟著一個工作節奏“五加二”“白加黑”的小警浪費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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