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星一雙杏眸被酒熏染了幾分迷離,說不出的人。
許江騁終于憋不住氣,瞪了一眼,什麼也沒說,邁開步子徑直往前走,似乎要把丟下。
姜戈識趣地說:“我有點多余,你倆走吧,我不送了。”
許江騁找了個代駕司機。
“許警,不順路的話,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順路。”許江騁出手機,“微信互刪吧。”
祝晚星一愣。
這就是他的回答。
擋在許江騁前。
往后很多個夜晚,許江騁腦海里總是回想起這一刻堅定的眼神。
“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要不要考慮了解一下我?”
許江騁已經清了直來直去的脾氣,沒覺得意外,直接當著的面把的好友刪除。
“我知道。”
“但我沒興趣。”
祝晚星的心被狠狠一揪。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眼眶就泛起了紅。
不服氣地抬著頭:“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
許江騁深吸一口氣,不由得放緩了語氣。
“我今年30了。”
言外之意,年紀差距太大。
“大八歲而已。”
許江騁倚在了車門上,視線向下看著,語氣像是在教育違規駕駛人員。
“你喜歡一個人,這麼隨便嗎?”
祝晚星哽了一下。
一點也不隨便,許江騁,我喜歡你很久了。
“你救過我,喜歡你,很奇怪嗎?”
祝晚星聲音越來越小,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許江騁看不說話,覺得板著臉嚇唬有用,故意把話說得很難聽。
“你不了解我。”
祝晚星不吭聲了。
“我是曾是一名軍人,現在是一名警察,無論哪種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救你都是應該的,你不用為此對我抱有特殊,更不要因為心存激所以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許江騁把憋了一晚上的話全都說開。
“去危險的地方,男人喝醉酒,見你漂亮,借機耍流氓的大有人在,你連最基本的距離意識都沒有……”
祝晚星沒有說話,低著頭,委屈地扯著自己的挎包背帶。
許江騁也覺得自己有點惹人煩了。
他沒份也沒權利對說教,只是他腦子里不由自主想要管一管這位救命恩人的獨。
許江騁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別開視線。
“小姑娘要有防備心,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也別覺得自己酒量好,就沒有顧忌。”
祝晚星不怎麼高興地嘀咕:“我防狼防渣防流氓,為什麼要防你?”
而后兩手掐腰,蠻不講理地宣布道:“我就是喜歡你,特別喜歡。”
說完,祝晚星繞到車另一側,開門,上車。
許江騁啞然。
他從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表白,合著他這一通白說了。
車里,祝晚星一直低頭玩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眼看快到師大校門口,祝晚星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說得不對。”
許江騁扭頭對上一臉認真的表。
“我的喜歡一點也不隨便,這麼多年,我一直喜歡你。”
代駕司機八卦地看了一眼反鏡。
知到他人窺探的視線,許江騁坐直了子,頗有些不自然。
“別胡說。”
“沒胡說。”
祝晚星陷了回憶:“我爸不在之后那一年里,我唯一高興的事,就是你們隊里的人來家里問走訪,你每次都來,逢年過節你還會給我們寄東西,后來……我還往你們連隊寫信找過你。”
那是考上大學之后,鼓起勇氣寄出去的第一封信。
可惜,沒能收到回信。
許江騁的抿一條直線,半晌回答道:“祝連長犧牲第二年,我就退伍了。”
過往回憶并不好,尤其面對故人的親眷,一些被他努力忘塵封的傷痛卷土重來。
祝晚星眨了眨眼:“我猜到了,我只有你在部隊的聯系方式,我以為這輩子再沒機會見到你。沒想到,我會在大街上遇見你。”
說著說著,祝晚星突然小聲泣。
“你別不理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哪怕你不喜歡我,保持聯系,行嗎?”
這就是年輕小孩變臉的速度嗎?
許江騁疲憊地了鼻翼兩側,他已經很久沒有過拿誰沒轍的覺了。
車停在了師大門口,祝晚星沒有下車的意思,臉上掛著淚,直直地盯著許江騁。
“加回來,求你了。”
許江騁覺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眼看又要掉淚,許江騁趕把自己手機扔給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聯系。”
“但在談這件事上,你都不用想,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祝晚星變臉比翻書快,喜笑開,拿起手機對著他的臉解鎖屏幕,快速地把微信加了回來。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哦,我就問問,我沒多想。”
看著眼淚瞬間消失,許江騁有種被騙了的覺。
祝晚星一蹦一跳下了車。
“晚安,許警。”
末了,還給他來了一記飛吻。
許江騁看也不看一眼。
“師傅,開車。”
某人的臉,好像紅了。
回到宿舍。
祝晚星一臉懷春相,滿腦子都是許江騁上淡淡的特殊香味。
穿制服的樣子一正氣,私下里的打扮雅瀟灑。
死了這種反差!
祝晚星像是著了魔,被一個人上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吸引到無法自拔。
“星星,你方案定稿了嗎?”
舍友孫佳琪看神游,提醒別忘了正事。
“這次‘心晴’進機關單位做輔導,院長要親自審核每一組的團輔講稿,你可是咱們這一屆唯一進‘恒智’實習的人,院長對你格外關注。”
心晴工作室是他們學院由學生組的一支心理工作服務團隊。恒智公司在青年心理問題領域是行業楷模,職門檻很高,不僅要求專業學歷,還注重個人的能力素質。
因為祝晚星有富的實踐經歷,恒智主向出了橄欖枝,邀請到公司實習工作。
轉正機會大大的有。
“我今天遇到了我喜歡的人。”
孫佳琪瞬間來了神:“誰啊,是你的軍中綠草嗎?”
“軍中綠草”是祝晚星平時討論許江騁的時候,給他起的代號。
“對!他現在是一名警,就在商業區那邊執勤,以前也沒見過,今天突然就遇見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孫佳琪比祝晚星還要興:“你今晚是跟他去約會了嗎,沖啊姐妹。”
“沖過了。”
“哦?”
“被拒絕了。”
“啊……”
“我打算死纏爛打。”
“嗯?”
“你幫我想想辦法。”
“你怎麼不第一時間跟我商量,你這行路線太草率了,只會給你自己后期增加難度。”
孫佳琪是出了名的軍事智囊團,還有個視頻號,專門教生漢小技巧,籍像是老母豬戴罩,一套又一套。
但本人,至今單。
祝晚星問過為什麼不談,是不是心里有也白月。
孫佳琪:“你見過軍師上陣殺敵嗎?”
有道理。
祝晚星也后悔,哭喪著臉問:“那你說怎麼辦,你幫幫我,他拒絕得很徹底,一點余地都沒給我留。”
孫佳琪問:“怎麼個徹底法?他說以后都不要再見面了嗎?”
“差一點,他把微信都刪除了,被我死纏爛打加回來了,后來他又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聯系他,很奇怪,就好像,他把自己當我的長輩一樣。”
孫佳琪一拍腦門:“既然他都那麼說了,你就多找他幫幫忙,先增加見面機會。”
“不要。”祝晚星有些苦惱,“那樣和道德綁架也沒什麼區別,我也不希,他是礙于我爸的分,不得已來應付我,我希他喜歡我這個人,而不是喜歡我爸的兒,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孫佳琪喃喃道:“你說得也是。”
突然,孫佳琪眼睛一亮:“這次活合作單位,是不是也有警支隊?”
祝晚星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果然,專業事,還得找專業人士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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