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撐著下,打了個呵欠,問:“你就這麼干等著他回來啊?”
“怎麼能干等呢?以前的鏡花澤里是有水的。”慶忌認真道,然后憾地指著那片禿山上的房舍,“多年前有人在那里蓋起一座染坊,污水四溢,許多長了多年的樹木也被人砍走,不知是傷到了這山水的哪里,此后的鏡花澤也慢慢枯竭,了一片爛泥塘。”
磨牙連聲嘆息:“阿彌陀佛,糟蹋了糟蹋了。”
“你等了他多久?”桃夭忽然問。
慶忌想了想:“幾十年了吧……”
“從未過離開的心思?”
“我走,他回來便找不到我了。”慶忌撓了撓頭,“萬一他后悔了,沒人給他送信就太糟糕了。”說著它跪下來,特別嚴肅地給桃夭磕了一個頭,“所以我不能死,桃夭大人,你救救我。”
磨牙趕把它拎起來:“你放心,一定會救你的。解毒只不過小菜一碟。”
“小菜?”桃夭擰了擰他的耳朵,“那你去做小菜唄!你說你除了話多還有啥用?”
“我會念經!”磨牙一手牽起念珠,一手著懷里的滾滾,“我還會照顧狐貍。”
“一個廢照顧另一個廢有什麼值得夸耀的嗎?”桃夭不客氣地了他的頭,旋即看著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泥鰍道,“這種貨的毒,倒是不難解,我瞧你的模樣也沒到會送命的地步。替你醫治也可以,不過我的規矩還是得守著,我替你治好了子,你就是我的‘藥’,將來我需要你時,哪怕要割你的你也不能皺眉頭,契約結,不可反悔。”
“行!”它毫不猶豫地點頭,“不過,如果你要割我的,能不能等我替他送完信之后?我怕我萬一疼死了,就沒法兌現承諾了。”
桃夭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著這個綠綠的小東西:“我也算見過無數怪妖的人了,但腦子像你這麼簡單愚蠢的妖怪,真不多。”頓了頓,收起笑容,扭頭看著這片已經被毀掉的鏡花澤,“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永遠不回來了。”
慶忌一怔,沉默良久,說:“萬一他回來了又找不到我呢。”
說了半天,又回到原點,這只小妖怪啊,腦子里裝的大概都是泥。
桃夭都不忍心罵它了。
“手過來。”自己也出手去,“蓋個章。”
大小兩只手,一白一綠,在小和尚跟小狐貍的圍觀下,拍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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