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的背影，聽著他心的訓斥，心跳毫無征兆地加快。

“……”

跳跳跳！跳什麼跳啊！

你也要猝死了嗎？

蔣南舒深吸一口氣，平復心跳，灌了幾口咖啡，快步走回工位上。

第二天早上八點不到，鹿曉薇到公司了。蔣南舒余瞥到，連招呼都不想打，盯著屏幕繼續潤稿。

鹿曉薇站在工位前，問：“寫完了嗎？”

蔣南舒頭也沒抬：“快了。”

這時，宋野上傳了一條2分鐘的視頻：[用這條視頻，寫好我親自審核。]

蔣南舒回復：[好。]

鹿曉薇被忽略，臉難看地轉坐回工位上，打開電腦和飛書，看到宋野和蔣南舒的對話，心里有些慌，甚至坐立難安。

-

上午十點，宣傳稿準時發布各個平臺，蔣南舒又去倒了杯咖啡，坐回電腦前，等待玩家的評論和反饋。

宣傳稿放出那段實機視頻，展示了游戲的核心玩法，重點展示了大地圖的解謎探索元素，以及目前最為驚艷的幾個角設定。

玩家1:[有點意外，跟昨晚那條黑稿說的不一樣啊，看來昨晚大家噴早了。3D、2D切換非常流暢，就這一段視頻來看，不遜于《星焰》。]

玩家4：[場景和世界線結合得很完，這應該只是一部分吧？]

玩家8：[解謎探索元素吸引我。]

玩家12：[這真的是極帆做出來的？他們不是專門搞卡牌氪金游戲的嗎？居然還真能搞出開放世界游戲，制作人牛啊。]

玩家25：[小道消息，制作人換了，不是原來那個了。]

玩家106：[制作人有點東西，不過也就是有點。目前沒看出什麼新鮮玩意兒。]

評論刷得很快，目前看來好評居多。

周佳樂已經不知道第幾遍循環那個視頻了，每看一遍都要夸一次：“太酷炫了，這回要是還有人噴的話，一定是專業黑子。”

李俊逸做運營，但也是個資深游戲玩家，“就是。”

蔣南舒心想：時間太，不然宋野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一個上午過去，輿監控暫時沒問題，這次黑稿危機應該算是安全度過了，蔣南舒終于松了口氣。周佳樂看臉不太好，趕說：“南舒，你休息一會兒吧，熬一夜了。”

蔣南舒嗯了聲，正想趴桌上休息一會兒，宋野在群里通知開會。

—

大會議室，宋野抱著胳膊敞著，松散地靠在椅子上，表冷淡地看向眾人，“現在可以解決信息泄的事了，誰做過的事心里有數，最好是主站出來，省得我費時間抓人。”

底下一片寂靜。

蔣南舒想起自己還沒有洗嫌疑，強撐神回想那兩天的細節，腦子里突然靈一閃，快速點開那天給鹿曉薇的宣傳稿。

公司部共文件下載和使用，都有個很淺的時間，圖片右下角會有下載那一刻的時間水印，以及下載人的名字。

水印很淺，不仔細的話都看不出來。

看過宣傳稿的水印，又點開昨晚的黑稿，發現黑稿里的圖片有一張水印沒P干凈，約能看出時間。黑稿上的時間是周三下午四點多……那個時間，好像在宋野辦公室跟寵醫院的醫生打電話。

鹿曉薇清了嗓子，說：“這件事是我們宣傳組……”

“等等。”蔣南舒打斷的話，“我想說幾句話。”

眾人目紛紛看向。

蔣南舒看了宋野一眼。

宋野看向，點頭：“說吧。”

“宣傳稿是我寫的，昨晚看群里的反應，似乎我的嫌疑最大。”蔣南舒坐在座位上，表平靜地看著眾人，“我現在有證據證明自己沒做過這事。”

把黑稿和宣傳稿上時間不一樣的事說完，大家拿出手機查看，發現果然不一樣。有人沒反應過來，問：“然后呢？怎麼證明？”

蔣南舒抿了抿，眼睛看向宋野：“我當時被……老大去辦公室，問了幾個競品調研的問題。”

在“野哥”和“老大”兩個稱呼之間，蔣南舒選擇了后者。宋野眼底閃過一笑意，也不知道是聽到當眾說謊，還是因為那聲“老大”。

蔣南舒莫名有點恥，覺兩人像是在眾人面前暗度陳倉。著頭皮直視他，一本正經地說：“我當時不在電腦面前，他可以給我做不在場證明。”

宋野漫不經心地看著，角很淺地勾了下：“當時確實被我到辦公室，監控視頻也可以調出來。”

蔣南舒不聲地移開目，淡淡地說：“如果有人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監控。”

怪氣？

也不是不會。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有人悄悄看了眼鹿曉薇。鹿曉薇低著頭，臉很難看，一句話沒說。

“這個時間點，電腦面前的人很多，如果沒人主承認，那就先調查辦公區域監控。”宋野看向IT組長，“鎖定區域后，查聊天記錄。”

公司網聊天，IT是可以查記錄的。

一些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油條都知道有些吐槽要避開公司網絡，用手機發微信。當然，一些大膽心、無所謂的人除外。

他話音一落，鹿曉薇臉白了一下。

“昨晚加班的人，可以提前下班回去休息了。”宋野在桌上敲了兩下，“散會。”

走出會議室，周佳樂挽著蔣南舒的手臂，吁出一口氣：“太好了，你可以安心回去休息了。”

蔣南舒笑笑：“嗯。”

回到工位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哈欠，困得要死了。周佳樂看一副隨時要倒的模樣，很不放心地說：“要不你先在公司休息一會兒再回家吧？我怕你在車上睡死過去，被司機拖走都不知道。”

“……還真有可能。”蔣南舒現在真的很困，確實可能睡死過去。

周佳樂說：“你找個空會議室睡會兒？”

蔣南舒想了想，抱著外套點頭：“好。”

周佳樂看著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聲：“平時看你都是一副仙模樣，半點班味兒都沒有，本就不像個游戲公司的社畜。”看著蔣南舒沒有神氣的臉，眼睛泛紅，眼底黑眼圈明顯，頭發微，臉也微微發白，終于有點社畜模樣了。

蔣南舒有氣無力地白一眼，周佳樂笑瞇瞇地盯著：“不過你放心，還是很漂亮的。”

沒力氣跟爭論，喝了口水，抱著外套找了間空會議室，開始補覺。

傍晚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周佳樂想去會議室看看蔣南舒，怕沒人，晚上直接睡在公司了。

剛到門口，被人了一聲。

連忙回頭，看向對方：“野哥。”

宋野下午是看到蔣南舒抱著外套走進去的，他站在門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蔣南舒坐在桌子邊沿，埋頭趴在上面，翻個就能摔下來的姿勢。

“蔣南舒？”

周佳樂解釋：“我怕醒過來太晚，大家都下班了。”

宋野收回目，看向周佳樂：“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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