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雲泠這段時日為了照顧六皇子很是疲憊，今日本早早睡下。

被子單薄不足以寒，雲泠每晚都將冬服都在被上，手腳蜷在一塊睡上許久才能勉強有些熱氣，睡得不算安穩。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枯葉被踩碎的聲響，步伐急促，雲泠立刻被這不同尋常的腳步聲驚醒。

來景祥宮這麽多日，晚上從未有如此靜。而六皇子今日并不在，那會是誰呢？

腦海中一瞬間掠過許多猜想，首要的便是要保護好自己。悄悄起，雲泠拿起床邊一塊趁手的竹帚躲到了門後。

……

謝玨一路前來，從一偏僻的牆壁跳下，門外并沒有守衛。

從口一直往下，被烈藥挑起的火熱，冷白的皮逐漸變紅，連高的鼻尖也溢出汗珠，那種快要被吞噬的灼熱快要令他抑不住。

剛推開門，頭頂一道細長的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謝玨利落擋住揮開那掃帚，手握住一截暖白的手腕，一個轉把人抵在牆上直接捂住的，“閉，是我。”

雲泠只低低地唔了一聲，的紅被他的手掌著，說不出話，只能用力眨眼。

謝玨借著月看清的臉，眼眸水波盈盈，帶著驚一也不敢，像只了驚的貓兒。

謝玨的語氣不太好，著怪異，忽然用力松開手推開，“去給我打水，要冷的，靜小一點，別讓人發現。”

說完便回了手，拖過臉上的袖卻仿佛帶著悶悶的熱氣。

雲泠聽出了他的聲音奇怪，也發現了他上的異樣，連忙說，

“是，我現在就去。”

冬日的井水冰涼刺骨，雲泠這裏只有個小桶，一次提不了太多但是靜很小，忙忙碌碌跑了好幾趟才堪堪將浴桶裝了一大半。

“出去。”

謝玨嚨裏發出的聲音已經著啞意。雲泠看得出他此時好像是到了某種要關頭，是以就沒再說一些廢話，連忙關上門出去守著。

隔著一道門雲泠能聽到裏面傳來的水聲，以及從男人嚨裏，閉的齒關裏出的難以忍耐的悶哼。

從剛才六皇子進來時，就到他上帶著不同尋常的熱氣。

難不是……中藥了？

還是那種令人發.的藥。

雲泠邊從小圍著的不是宮就是太監，沒見過幾個健全的男人，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腦海裏一邊小心地關注著裏面，一邊仔細地回憶著。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裏面沒了靜，雲泠聽了一會兒，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門沒栓好，被風撞著吱呀一聲，出一條。

雲泠又等了一會兒，怕裏面出了什麽事，才出聲問了句，

“您還好麽？”

浴桶中，男人仰著頭，閉著眼，結難耐上下滾，搭在桶邊緣的手臂線條被折磨的繃著，語氣模糊厭惡，“誰允許你進來的！”

雲泠瑟了下，見沒什麽事，轉過就打算再走遠一些，也不想聽到一些不堪耳的聲音。

剛背過，後浴桶裏忽然濺出水花聲，不過幾個大步，門從裏面打開。的手腕被一只冰冷到刺骨的大手從後用力捉住，拉進門，“你過來。”

冷的水汽在房氤氳，水珠順著男人凜冽的下顎一滴一滴滾落，一些沿著凸起的結沒雪白裏，一些砸在地上，引得人心裏都。

雲泠呼吸屏住，花一般的小臉努力平靜，卻有些心慌，很想跑，“殿下您怎麽了？還需要水麽？您等著奴婢現在就去幫您打。”

說著轉頭就想出去。

謝玨口起伏劇烈，手掌握著的手腕無骨，見要出去手下又加了幾分力，纖細手骨差點被他碎，“我不需要水。”

“殿下您疼我了。”

那種急需發洩的暴更加噴湧。但他沒有立刻，低頭看向只到他口的小宮，微微的眼睫流瀉出的不安和疼痛，出一截白玉似的細膩頸項。

他來這裏，可沒有要寵幸這個小宮的意思。

的藥無論如何也不下，留在拜恩宮無法疏解，鬧出靜只會打草驚蛇。所以他趁著守衛換班之際，回到此。本意是用冷水降解，誰知這藥如此兇狠，好似除了/合別無他法……

而這個時候，他邊只有這個小宮。

某種熱度直往下湧，似是再也無法忍耐，謝玨緩緩躬下，“我需要你——”

火熱的呼吸熱燙燙地在耳邊，沙啞卻不容置疑，“把裳了。”

雲泠手心忍不住下意識握起，慌地搖著頭。

果然是發/.了麽。

說話也有些磕起來，“殿下，這……這不可以……”

剛轉過，肩膀就被一只大掌用力鉗住，後一堵熱牆近。接著，抓著來到榻前，被摁住直接趴倒在床上。

雲泠才驚覺，他的力氣如此大。雖然一直知道他在裝病，但是他的力氣也遠超的想象。腦海裏忽然閃現夢裏，他一箭飛來，穿一個太監的畫面。

若是不同意，他會不會強來？

“不可以？”黑暗中，謝玨著難耐的息，忽然俯下，冷白的手指從後面用力住的臉偏過頭，與他的視線對上，“你被調來難道不知你要伺候我的，不止是生活起居？”

話裏沒有一旖旎，倒像是寒冬的冰雪。

是了，雖說被幽，但是作為皇子，被調來伺候的宮不僅僅只是伺候他起居，更兼侍寢之職。

只不過雲泠之前知道六皇子是絕對不需要這種卑賤的宮侍寢罷了。

雲泠咬了咬，呼吸發，有些委屈道，“殿下如此痛苦，婢看了也難，可是奴婢……不會。”

雲泠覺他的力道松了些，正悄悄呼出一口氣。

忽然，他的臉埋進了的發裏，頸窩裏他的息愈重。

雲泠似乎要被他的熱氣淹沒。

其實早就發現了這異樣。

是不會，但是聽過別的宮太監的調之語，不是完全不懂。

貌似并不是只有一種方式，應當只要出來就好了吧。

六皇子應是中了藥，且不能被人發現，不然他不會連夜來這裏，還了冷水。冷水怕是無用他才……畢竟雲泠雖貌，但他看不上是個低賤的宮。來這裏快一年，他對說的話，屈指可數。

并不得他的信任和倚重。

沒有什麽回報是不用付出的，也不覺得失去了貞潔會怎樣。至，他不會像王大德那樣在床榻間變態要人命。

救未來太子于危難之中，這是大功一件。

來這裏，本就是為了他。

還有半年。

在夢裏，離他離開冷宮，還有半年。

既無法拒絕……雲泠眼睫了，“奴婢雖不會，但見殿下痛苦亦覺得難以忍，奴婢……幫你……”

謝玨握住的下擡起，手臂青環繞，馥郁生香。

月華過窄小的窗戶照進來，朦朦朧朧籠罩著。

“怎麽幫？”謝玨閉著眼，額頭的汗水沿著鼻頭滾落，早已不調。

弱的人，青落下，遮住玉白的肩背。

太張了，還一直。

他真是恨不能，掐死。

手腕突然被咬了一口，謝玨大怒，“你敢咬我？”

“殿下。”嗚咽著，可憐兮兮地喊了他一聲。

謝玨脊背僵了僵，力道緩緩收了下來。

雲泠：“要，要不然，用別的辦法吧？”

“……”

……

卯時正刻，拜恩宮外，三皇子後跟著幾個侍衛，疾步匆匆地走過來。

自己母後的忌日當天還不安分，在宮中做出與人尋歡作樂的醜事還被抓個現形，嘖嘖嘖這出好戲實在太彩，若讓父皇知道，他這個六弟還能有翻之地？

來到門口，沒做提醒，無視兩個守衛的阻攔，三皇子立即著人把門踢開，高聲嘲弄道，“聽聞六弟在此睡下，皇兄特來探。”

人推開門，便迫不及待讓人四搜查，不像是來看，倒像是來捉。避免被藏在什麽地方。

房間裏搜查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影。那便只能在床上了。

謝旭有些急迫地走近。

此時床上帳幔被一只修長冷白的手指起一些，伴隨著一陣咳嗽聲，謝玨起，看著三皇子謝旭，不解地問，“一大早三皇兄來我這兒，有何貴幹？”

謝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帳裏頭，一邊譏笑一邊信步往床榻走，“聽聞昨日六弟沒能被解除幽，著實令人痛心，皇兄這不是怕你太過傷心，一早便來看。”

說著出手，一把把床帳全部拉開。

床空空如也，只有謝玨一人。

謝旭角笑容一滯。

沒人？

怎麽可能？他母妃明明得到消息，謝玨昨晚床上有一個人，還是在他母後的忌日當天。所以他才一大早匆匆趕來，怎麽可能沒人？

謝玨忽然抵用力咳嗽了幾下，看了眼被暴力推開的門，“皇兄就是這麽來探我的麽？”

謝旭角搐了兩下，臉難看，訕訕放下手，“是皇兄或許擔憂，心急了。”

“既然六弟無事，我府中還有事，先走一步。”

謝旭氣沖沖地離開，走到一半，一個太監面急切，急沖沖地走過來，來到謝旭耳邊小聲說了什麽，謝旭立即大怒。

原來張貴妃後來又得到消息，那個給傳消息的嬤嬤早就被繼後買通，是繼後的人。

且後續才知道那個所謂與謝玨翻雲覆雨的宮早就被巡邏的侍衛扣押，本沒有這一回事。張貴妃這才知道是被繼後算計，連忙遣人來報謝旭。

但還是來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