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董時沫約了秦綿,請陶柏庭吃飯。
又因為最近演了一部宮斗戲,深知盛衰的不好,還上了裴朗。
飯店包房,陶柏庭左邊是董時沫,右邊是裴朗,對面是秦綿。
四人一落座,董時沫開始360度花式吹彩虹屁。
從陶柏庭的高外貌吹到學研究,而陶柏庭棋逢對手,兩人你來我往。
“陶教授,您的臉就是整個國家的福利。”
“董同學也貢獻了不GDP。”
“……您的學實力本不是地球水準,而是太系的奇跡。”
“董同學的演技也是瀕臨滅種的水平。”
……
最后怕是言盡詞窮,打都能吹噓。
“陶教授孤家寡人是應該的,我夜觀天象,縱橫宇宙,沒人配得上您。”
“董同學單也是有可原,我盤桓古今,上下千年,你該世獨立。”
……
屁過三旬,陶柏庭深思考,秦綿現在能聊兩句,董同學功不可沒。
另外兩人與董同學十多年的,縱然見慣了大場面,今天也有點招架不住。
“誰先單誰是狗”群聊中。
裴爸爸:【今天是不是開了?】
出塵絕世秦神:【是被諸葛亮魂穿了】
這時,諸葛董掏出幾本書,笑容諂迎合。
“陶教授,能麻煩您個事兒嗎?”
陶柏庭笑容溫和:“董同學請講。”
“這個是您翻譯的小說,今年剛出版的,我最近拍戲的劇組,好多人特別崇拜您,尤其是那些制片人導演的,您看看,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
片場乃社會,人脈即資源,甭管男,是打部的利。
今天鋪墊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這一下,要不是頭一頓飯不合適,能從陶教授的頂頭嫡親吹到三代開外。
陶柏庭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董時沫激到想要點火發:“陶教授,人家都說您高冷,我看您明明就很好相。”
陶柏庭頷首:“謠傳不可信。”
幾人吃著聊著,董時沫聊到陶柏庭的住。
“陶教授,您住海悅軒哪一棟啊?”
陶柏庭的視線劃過秦綿:“22棟401.”
董時沫一驚:“呀,秦綿住21棟401,你們好有緣啊!”
陶柏庭淡笑:“是啊,有緣。”
董時沫提到秦綿的房子,氣不打一來。
“陶教授,我跟您說,秦綿那個室友特別矯,居然還……”
“咳咳咳!”
秦綿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你說了那麼多話,要不吃點兒吧。”
董時沫擺擺手:“沒事兒,我減!”
這話一出又覺得不妥,訕笑一聲:“陶教授,您會不會覺得我話癆?”
陶柏庭淺笑搖頭:“不會。”
又頓了一頓,別有深意問:“你說,秦綿室友?”
“對呀!秦綿是合租!”
陶柏庭拖長尾音“啊”了一聲,從鄰居晉升為室友,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關鍵是,想找小姑娘理論也沒立場,他確實只能算室友。
董時沫來勁兒了:“我跟您說啊,那的……”
“的?”
“對呀,秦綿室友是個三十歲的的!”
秦綿的頭頂有掃過,渾一僵,抓肝撓心。
陶柏庭點點頭:“嗯,的,你繼續。”
“那個室友小腦癱瘓,說是社恐,搞得我都不能去看酪,我去,你都社恐了還合租,您說是不是該去神科掛號?”
陶柏庭微掀眼皮,目剌過對面那張慘白的臉。
他懶洋洋點頭:“確實,小腦癱瘓,該掛號。”
“還不止這些,秦綿說那的特別會給人洗腦,搞不好是傳銷頭子,黑的能說白的,對的能說錯的,十年骨灰都能說借尸還魂。”
秦綿單手擋臉,想原地消失。
……
一頓飯,董時沫相見恨晚,陶柏庭大開眼界,秦綿惶恐不安。
唯一樂不可支的是裴朗,董時沫就是他和秦綿枯燥人生的趣味來源。
只是裴朗有些奇怪,秦綿今天看起來心不在焉。
上一次出這個表,還是去年參加董時沫十年犬葬禮的時候。
吃得差不多了,董時沫去結賬,服務員卻告訴,陶柏庭結過了。
連忙跑回包廂:“陶教授,明明是我請您吃飯!”
陶柏庭笑容莞爾:“哪有讓你們小孩子結賬的道理?而且今天與董同學高山流水,相談甚歡……”
男人的目有意無意掠過對面:“為師高興。”
董時沫狠狠拍了下大:“我也是,您簡直是我知音!”
話雖如此,董時沫卻暗自慶幸,得虧狂補三天段子,饒是如此,還是大腦宕機好幾回,多虧對方給臉面。
小鬼見閻王,甘拜下風。
四人來到飯店門口,董時沫拜托陶柏庭捎上秦綿,激涕零。
“秦綿能搭您的順風車,簡直三生有幸。”
秦綿突然開始想,萬一有朝一日,董時沫知道和陶柏庭的關系,會給一個怎樣的死法。
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也許活不到那天。
止于今晚。
最終,裴朗帶走如嗑藥的董時沫,留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秦綿。
秦綿小手,恨不得安靜如 ,卻又不得不開口。
“陶,陶教授……”
陶柏庭懶洋洋道:“我喝酒了。”
秦綿:“那……”
“你開車?”
秦綿心跳如鼓:“我不敢……”
現在的狀態不合適。
“我怕把您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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