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煙傷心得很，本就沒發覺他的聲音有點不一樣。

了鼻子，一聽他問話，眼眶里又蓄滿了淚水，哽咽中帶著哭腔，“凌東言，我是不是很差勁，我什麼都辦不好。”

氣得要命去凌家也就只掀了個桌子，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想要講狠，結果只能無能狂怒。

一想到這里，心頭的委屈又卷土重來，哭得更傷心了，“我連和爸爸最后的回憶都守不住……”

淚水混著雨水織滾落，再一次在雨中放聲痛哭。

這是兩人重逢一來，第一次他的名字。

不像之前生疏冷漠的一口一個凌先生。

蜷著坐在臺階上，凌東言半蹲在地上昂著。

“你很棒，你爸爸肯定知道的。”掏出手帕給，他非常認真地回答。

這是他一直認為的。

反正雨下大了，上了，他干脆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也沒有勸別哭，只是任由發泄，然后陪在邊。

可能是自己哭久了產生了幻覺，接過手帕的時候，竟然從凌東言一向冷冽的眸子里看到了類似于心疼的緒。

反正也不在乎了。

哭出來好了許多。

泣了兩聲，打消腦子突然冒出的可笑念頭，用帕子使勁了鼻子，鼻音很重，“今天又欠你一份人了。”

一個人在這里哭了大半天，委屈不甘發泄出來以后好多了。

現在再想，發現自己真是太沖了，就這麼一個人莽撞地去了凌家，還好他及時出現，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雨越下越大，的緒緩和了很多，凌東言打著的傘往坐著的方向偏了偏，“不？”

風急雨驟傘本就遮不住兩人，何況現在重心全在聶行煙那邊，凌東言半邊子了。

從早上吵到現在，滴水未進，力耗費極大，現在哭過幾場后，繃的神經松懈了下來，整個人疲乏又。

沒有回答，肚子里的五臟廟先忍不住咕嚕咕嚕抗議了起來。

“有點。”哭太久了，鼻涕泡都出來了。

趕偏頭去，丟死人了，怎麼每次在凌東言面前總是這麼掉鏈子……

凌東言極為自然地接過用過的手帕，一點也不嫌棄，直接塞進西裝兜里。

然后手，“那走吧，去換干凈的服，然后再請我吃頓飯。”

他說得大言不慚，聶行煙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沒，凌東言眉頭微挑，“剛才你不是說欠我一次人？怎麼，剛說完就想耍賴，就口頭謝一謝？”

聽他這麼一解釋，覺有點不好意思。

昨天在酒店也是一聲不吭吃完就跑，今天又被逮個正著。

聶行煙臉頰微紅，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索閉。

站起來后，覺頭有點暈，晃了一下，凌東言極快的輕摟住的腰，“沒事吧？”

搖搖頭，冷風一吹，上有點冷。

腰間冰冷的皮被熾熱的掌心溫度熨燙，見站穩，又很快松開。

“謝謝。”耳邊雨聲風聲呼嘯，聶行煙一口氣還沒順上來，眼前有無數個圈跟水波紋一樣擴散，接著開始晃。

還來不及說話，整個人就地倒了下去。

——

劉虹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短短兩天不到，就已經見過這生兩次，而且都是在對方昏迷的況下。

昨天是被下了迷藥要來打針，今天是淋雨突發高燒要來治病。

作為凌東言的私人醫生，平常是一個月見不到一次，回國了倒好，天天見，開給的高薪總算是超所值了。

“凌總，聶小姐這是傷心過度導致的軀化反應，我已經給打了退燒針，好好睡一覺就會沒事。”

劉虹看凌東言神嚴肅，眼里的擔憂只差明牌了。

想了想，還是多說了一句，“主要是又在生理期，抵抗力更弱，心緒波太大，就會吃不消。”

又開了一些退燒藥和叮囑注意事項后，劉虹就先走了。

凌東言坐在床邊，重新給掖好被子。

聶行煙眉頭一直擰著，睡得不安穩。

眼窩下面一片烏青，眼尾通紅，哭得太狠，夢里都時不時地泣幾下。

一定很委屈吧？

凌東言溫繾綣的眸子彌漫出一狠絕，“那些讓你哭的人，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我保證。”

這些年，凌建福的生活倒是過得愜意，小三私生熱炕頭，把如何發家的恩人忘得一干二凈。

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他的指腹在白皙的臉頰上輕，“煙煙，我還保證，這是最后一次讓你哭。”

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說給聽。

聶行煙是被醒的。

睡在一張起碼有三米寬的大床上，服已經換過了，又又，額頭上還著散熱。

一打開門，是個寬闊的半人高的玻璃走廊，不遠就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正對著京北市最著名的地標雙子塔。

夜晚燈璀璨，沿海邊的天大樓通火通明，照得整個海面都映照出五六的景。

不遠三三兩兩的游緩緩駛過，雙子塔上的巨型LED大屏顯示著I love京北，既震撼又浪漫，海面微瀾，整個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

房間右手邊就是樓梯。

順著旋轉樓梯而下，看見開放式廚房，背對站著一個人。

不用看正面，是看背影，就認出了凌東言。

他那雙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握著湯勺，正不停地在鍋里著滾粥，手腕上的名表被水汽沾上也毫不在意。

整個作行云流水。

白襯衫收腰束進西裝，勁瘦的腰更顯修長。

寬肩窄背，兩肩的清晰可見，襯衫長袖被卷到手肘，小臂線條結實，抬手的時候，脊背線條明朗，很勾人。

姿勢練，一看就是經常下廚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倏然想起昨天，兩人重逢之時，他圍著浴巾半著的畫面。

穿上服的他完全詮釋了‘穿顯瘦，有’這句話。

聶行煙拍了自己兩下，覺得自己真有病，竟然對凌東言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