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與公子走之前可是再三叮囑,一定要護著小姐,他們回來若是看見小姐臉壞了豈不是要唯是問。
尹宛本來忘了臉紅之事,但沒想到春見忽然問到,讓的思緒一下子便拉回到了蓮花池邊,心中忽然涌起煩悶。
“還不都怪太子,今日你送東西先走了,我在外頭等白王回來,沒想到太子過來了,將我的險些掉進池子里。”
“這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在關鍵時刻拉住了我,那挨千刀的手還放在這兒,當真是魂不散。”尹宛柳眉倒豎,手指著自己的腰氣的呼吸都急促了不,“最關鍵是我從那里驚慌失措的跑走,在行廊好巧不巧的遇見了白王。”
當時有些心虛,覺得自己對不住白王,一張臉便紅了。
后來走路不知怎得又撞了白王,臉便更紅了。
春見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倒是冤枉了那神醫。
怪不得呢,先前兒小姐一回來便吵著要準備熱水沐浴,當時還納悶的。
陪著尹宛十載,從未見要求要在午時沐浴過。
不僅如此,小姐一洗便洗了快半個時辰,可將在外面嚇得不輕,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現在看來,確實是大事。
春見謹慎的朝外頭看了一眼,見外面沒人走,才伏在尹宛耳畔小聲問道,“小姐,那王爺有看到嗎?”
尹宛搖頭,“不曾。”
春見有些不放心,繼續追問,“那王爺當時的臉如何?”
白王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還沒看出來,只因為相的時間太短了。
但相信,若是王爺真的看見了這事兒,心里怎麼著都會不舒服的,即便他對小姐沒什麼。
尹宛想了想,說道,“好像沒什麼變化,就同平日一般面無表。”
春見哦了一聲,這才放下心,“沒表那就應該沒問題。”
“只要我們離開京都去到凜州便一切都好了,小姐,今日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嗯。”尹宛點點頭,提醒,“這事兒往后都別再提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春見麻溜兒點頭,“必須的。”
尹宛又捧著熱梨湯飲了一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春見,你說我們前幾日寄給父兄的書信是不是都到了?”
那信可是和賜之一道走的,用了最快的速度呢。
“到了。”春見信誓旦旦的說道,“肯定到了,這會兒老爺與公子指不定正在看信呢。”
邊陲小城渭城。
衛國將軍尹樾大汗淋漓的從演武場下來,隨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徑直走向蓄水池。
站在池邊,他摘下兜鍪,用滿是繭子的手捧起水就往臉上招呼。
邊境氣溫要比京都低上不,才過仲秋,池水已然十分寒涼刺骨。
他將水澆在臉上,冰水與熱汗相遇的一瞬間撞出滾滾熱氣,將他那飽經風霜的臉籠罩其中,霎時便紅的像剛出鍋的大閘蟹。
平日里尹顥若是看到父親這般模樣定會調笑一二,但今日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父親,出事了。”他慘白著一張臉跑過去,手中還攥著一道明晃晃的圣旨與書信。
尹樾被熱氣籠罩,看不清他手里的東西,只以為敵人又來犯,忙帶上還未干帶著汗味兒的兜鍪,執起長矛便要翻上馬。
尹顥慌忙拉住他,急道,“不是敵,是宛宛出事了!”
“啊?”尹樾頓時臉大變,將手中長矛扔給一旁的小兵。
出現敵他不怕,大不了與之殊死一搏,最怕的是聽到寶貝兒出現任何不好的消息。
“出什麼事了,你倒是快說呀。”他住尹顥的肩膀,焦急如焚的吼道。
第11章 011
尹顥趕將圣旨與書信遞給父親,說話時幾乎帶著哭腔,“他們趁尹家無長輩在府,將宛宛就那麼嫁了!”
八尺高的男兒斬殺敵軍之時,被敵人刺中口疼的渾抖都沒落淚,卻在看到寶貝妹妹被迫婚一事上落下混著黃沙的熱淚。
雖然尹宛信中寫著自愿嫁給白王,但他并不相信。
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定有什麼貓膩。
要不然也不會在五日之將嫁了,還要五日之后跟著白王去凜州封地定居。
尹顥氣的都想砍人,雙手握拳,臂上青筋暴起。
尹樾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圣旨時幾乎都是咬牙切齒的。
尤其是在看到最后幾句之話時,臉更是黑了鍋底,就連飽經風霜的皺紋里都沸騰著殺氣。
“父親,要不我修書一封,申請回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吧?”尹顥忍不住問道。
他實在是太想知道京都到底發生了什麼。
尹越到底是老練些,即便是氣的要死也沒有在外面失去理智。
他對兒子擺了擺手,冷靜道,“進去說。”
尹顥應聲是,父子倆一前一后走主帳。
一,還不等自己兒子提話頭,尹樾便‘啪’的一聲將手里的東西摔在桌上。
不過轉頭,他又像心疼寶貝疙瘩似的將書信撿起來,輕輕拍了拍,將閨提字的那一面在布滿兵戎劃痕的前盔甲上。
信是閨寫的,得好好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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