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結婚兩年,他對自己一直都是全名稱呼的,他蘇清雅,冷漠疏離得像個陌生人。
現在要離婚了,他倒是知道自己是他的老婆了?
呵呵。
可惜這個老婆,已經不想當了。
以為傅霆琛那麼厭棄自己,自己先提出離婚就等于讓他稱心如意,他別提會有多歡喜了,說不定還要放鞭炮慶祝呢。
可是忽略了一點,傅霆琛,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盡萬人追捧,出生在名門世家,人生順風順水的,從沒人敢忤逆他。
主提出離婚,就是往他的臉上狠狠甩了一掌。
向來只有他甩人的份,他何嘗試過被人甩的滋味。
“你是想在這里談,還是出去在眾人面前談?”
傅霆琛危險地瞇起眸子,攥住的手腕,拉近兩人的距離,冷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進的眼里。
手上的佛珠隨著他的作而發出沉悶的聲響。
“咚”地一聲。
拉回了蘇清雅游離的思緒,知道傅霆琛這個人就是一只沉睡中的猛,平日里笑盈盈的,但卻是十足的危險分子。
別看他冠楚楚的,其實下眼鏡和那西裝,在床上的時候,就是最為危險的存在,當初他把按在下,扣住的,將……
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為恥的畫面,蘇清雅眉頭皺了一下,扭頭看了小梅一眼。
“你帶著沈助理先出去吧。”
小梅還沉浸在是傅霆琛老婆的巨大震驚之中,蘇清雅喚了幾聲,才猛地回過神來。
“哦哦哦,好的。”
小梅點點頭,將一臉猶豫的沈助理拉了出去。
臨出去前,傅霆琛朝沈助理遞了個眼神,沈助理會意,按下按鈕,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把門打開。
20平米的辦公室被燈照得亮堂堂的,然而氣氛,卻越發冷凝沉重。
蘇清雅將手從男人手中回來,扭了兩下,都能聽到關節咔咔作響的聲音。
可想而知,剛才男人使的力氣有多大。
蘇清雅心緒波之后,很快恢復平靜。
“傅先生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
“我還要繼續上班,你知道的,打工人要忙著賺錢,不像傅總那麼閑。”
人的話,語氣淡漠,句句帶刺。
傅霆琛眉頭越蹙越,面上更是醞釀著風雨來的低沉氣息。
“你到底想做什麼。”
就一個結婚紀念日,至于使子這麼久?
他不是已經把禮給補上了嗎?是自己不收啊。
“我留下的東西傅先生沒看到嗎?”
“我想要做什麼,離婚協議書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你……”
“沒看。”
“扔了。”
男人輕飄飄地道了兩句,蘇清雅愣了一下。
“你把離婚協議書,扔了?”
瞳孔微,有些難以置信。
“垃圾而已,不該扔嗎?”
傅霆琛抬眸,沉沉地掃了一眼。
“蘇清雅,見好就收,別鬧得不可收拾。”
“收拾一下,車在樓下等著,跟我回老宅。”
傅霆琛本沒把蘇清雅的話放在眼里,只覺得對方不過是在耍子,想要引起他注意而已。
現在他都親自來接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再鬧下去,就難看了。
“鬧?”
蘇清雅難以置信地笑了笑:“傅先生一直都是這麼自以為是啊。”
“我沒有在鬧,我是真的要跟你離婚。”
“我們都離婚了,為何還要跟你回老宅?”
“回來了,點名要見你和小寶。”
傅霆琛眸子漸冷:“你是想鬧到跟前去,讓人看笑話?”
“老太太回來了?”
蘇清雅微微訝異,平心而論,傅家老太太為人和藹可親,是傅家唯一對好的人。
把自己當了親孫一樣疼,無微不至,替自己著想。
若是老太太回來,知道自己在跟傅霆琛鬧離婚,肯定會失的吧。
可在傅家已經被束縛了兩年,不想再這麼下去了。
哪怕讓老太太失,這個婚,也非離不可了。
“老太太對我很好,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等得了空,我會回去拜訪老人家的。”
傅先生。
老太太。
說得好像真的就不是傅家的人一樣。
傅霆琛都被氣笑了。
“我可不記得說過要跟你離婚。”
蘇清雅嗯了一聲:“是我要跟你離。”
“咚!”
“蘇清雅!”
傅霆琛雙手重重在瘦弱的肩膀上,腕上的佛珠都隨著他的作而狠狠跳了跳。
他似是真的了怒,咬牙關,鏡片都掩蓋不住的怒火盡數噴涌出來,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人膽戰心驚。
“當初是你不惜用上諸般手段,死皮賴臉要嫁給我,現在又輕飄飄地說要離婚。”
“你當我傅家是什麼?游樂場?由得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每一個字,都伴隨著他無法抑制的怒氣砸在心上。
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犀利,如一把鋒利的刀,一下又一下,刺進心底最為脆弱的地方。
諸般手段。
死皮賴臉。
原來一直以來,傅霆琛都是這麼看的。
他認定是耍了手段才進的傅家,就如蔣慧心一樣,覺得自己是個貪圖傅家權勢,不要臉的卑鄙小人。
所以他才可以在那麼多人面前,公開談論自己的不是,讓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的付出,的一顆真心都被他狠狠踩在腳下,破碎得自己都看不下去。
蘇清雅苦笑著,心就一點點冷了下去。
越是靠近傅霆琛,就越是看清自己在他心中的不堪和丑陋。
難過到了極致,眼底泛起陣陣意,就連牙關都會輕。
開口,語氣艱如同間塞了一團棉花。
“是。”
“當初是我死皮賴臉地想要嫁給你,現在我看清你是個多麼無的人,我想走了,不行嗎?”
被他扣住雙肩,彈不得,那雙清冷的眸子點點泛紅,里的脆弱和苦楚看得他怔了怔。
傅霆琛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他的手就這麼僵住。
他抬手,像是被什麼蠱了一般,不自地抬起手,想要拭去眼角的淚花。
“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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