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下次我才不背你，重死了……

梁曼秋自從會走路, 好像就沒被人背過，早忘記伏在一個人背上的覺。

抱著的這方肩膀不算寬厚，但很結實, 汗味之中, 領著悉的洗的檸檬香。

“哥……”梁曼秋了一聲, 習慣多于理智判斷。

戴柯忙著奔跑，分不清是否幻聽，只覺心跳飛快，著他耳朵的臉頰好燙。

校醫室的休息椅上稀稀拉拉坐了好像各種狀況的學生，頭暈的，肚子疼的, 小外傷的等等, 大多是自己走過來，最多讓人攙一下。

戴柯背著梁曼秋急沖沖跑進來，大著校醫, 立刻引來一片重視。

校醫拉開隔簾, 示意戴柯把人放病床上，“這是怎麽了？”

汗珠進眼角, 有點，戴柯顧不上, “跑著步就暈倒了。”

“中暑了嗎？”校醫彎腰檢查梁曼秋，不忘驅趕圍觀的學生, “你們都讓開點, 不要圍著，空氣不流通。”

戴柯沒把自己當“們”的一員，幫著趕人，“你們都散開。”

校醫盯著他, “你也是，簾子拉上出去。”

戴柯只拉簾子，留在隔間裏，保證梁曼秋還在視線範圍。

校醫看梁曼秋還睜著眼，問：“躺著比剛才舒服一點嗎？”

梁曼秋點頭。

校醫：“現在哪裏最不舒服？”

梁曼秋：“肚子疼。”

校醫：“有點疼還是很疼？”

梁曼秋：“有點、很疼。”

“哪個地方疼？”校醫要掀開梁曼秋的服檢查肚子。

梁曼秋急忙越過校醫肩頭往後瞥了戴柯一眼，“哥，你先出去。”

校醫扭頭，只見人還杵在原地，“不是你出去了嗎？”

“哦。”戴柯看到梁曼秋神志清晰，訕訕退出隔簾。

班上幾個跟過來的男同學已經被清到了校醫室門口，頻頻給他眼神示意，問怎麽了。

戴柯搖搖頭，示意他們先走，不著痕跡從隔簾隙往裏看。

校醫起梁曼秋的服，出曾經閃過戴柯眼前的一截肚子，白平坦，凹著一只小巧的肚臍，像一塊致的蛋糕。

戴柯撇過頭，刮了刮後頸刺刺的發茬，忽然又不敢看了。

隔了一會，背後傳來簾子軌道的聲響，戴柯轉迎上去，“怎麽樣了？”

校醫得閑打量他一眼，“你是哥？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校醫也是過來人，知道學生之間的小趣，一問起來對外都說是哥哥是妹妹。

“這有什麽關系，沒事吧？”戴柯往隔簾裏探頭，“梁曼秋？”

檢查室線充足，梁曼秋一條胳膊擋著眼睛，擋不住紅得滴的耳廓。

“沒事，這一周好好靜養，不能劇烈運。我看看你是哪個班的，”校醫盯著戴柯左口的校徽，“0915班，戴柯。裏面的是1001班，梁曼秋。”

戴柯：“到底什麽況？”

校醫：“真的是你妹妹，你們不是一個姓？”

戴柯：“然後呢？”

校醫：“你們媽媽在家吧？”

戴柯臉上那個張揚的勁頭莫名暗淡幾分，“沒有。”

這下滯的人了校醫。

問：“或者姥姥呢？”

戴柯：“沒有。”

校醫：“家裏還有其他長輩嗎？”

戴柯：“算有。”

校醫：“有還是沒有？”

戴柯：“有。”

校醫：“回去告訴你們家長，你妹妹來月經了。衛生巾如果還不懂用，再問一下家裏的長輩。”

那份滯又回到戴柯上，他像被施了定咒，呆了幾秒反應這個事實。

“還有、其他注意事項嗎？”

校醫：“沒什麽了，躺一會沒什麽不舒服就可以走了。天熱也有點中暑，我給開點葡萄糖。”

戴柯經常打球，還是懂一點中暑預防常識，“葡萄糖多難喝，我給買飲料。”

校醫：“也行，要帶糖的，別買茶。”

戴柯往隔簾裏探頭，“梁曼秋，我去買飲料，你等我一下。”

“聽到了。”梁曼秋還是一樣的姿勢。

校醫：“順便把衛生巾也買了。”

戴柯像沒聽見，風一樣溜出校醫室，沒多久又像龍卷風刮回來，手裏多了一瓶脈。

梁曼秋已經坐回走廊的條椅，像蝦一樣弓著背。

戴柯遞過脈，看呲牙徒然擰了好幾下，紋不，只好收回默默擰了蓋子再給。

梁曼秋小口小口地抿著，看他上不像還能藏其他東西的樣子，應該沒買衛生巾。

也不指他買。

“哥，你能先借我錢麽？”

戴柯會意：“要多？”

梁曼秋：“我也不知道要多。”

戴柯掏出兜零錢，把剩下九塊五都給，“書包好像還有幾塊。”

梁曼秋攥著零錢，“回去再還給你。”

戴柯問：“你還能走麽？”

“能啊。”

梁曼秋站起來要走，突然被戴柯難道低的聲音提醒，“你屁出了。”

話畢，戴柯才曉得自己說了什麽鬼話。

梁曼秋雙頰飛紅，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被戴柯扣著手腕拉回座椅。

“我去買……”戴柯朝攤開手，零錢又回到他手心。

戴柯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不認識的外星語，完全進一片陌生的領域。

戴柯又跑了一趟小賣部，老板娘不知道去了哪，只剩下老板一人。

有幾個躲在小賣部吹空調不願走的生，好像還是他們年級的，嘰嘰呱呱聊明星八卦，沒完沒了。

戴柯徘徊一會，等不到們離開，反而等到打量的目。

只能著頭皮上。

“老板。”

小賣部還是傳統的長條玻璃櫃臺隔開貨架，要什麽只能問老板拿。

“一包衛生巾。”戴柯說完，立刻變了磁鐵，吸引周遭所有目。

同級生竊竊私語的對象，了戴柯。

戴柯鶴立群，走哪裏都是人群焦點。

老板對他也有印象，好像是校籃球隊的，穿過隊服來買飲料。

“帥哥，沒聽錯吧？”

戴柯只能說：“買給我妹……”

“真是個好哥哥，”老板笑，“要買哪一種？”

戴柯：“還分種類？”

“是啊，”老板如數家珍，“日用、夜用、護墊，如果現在對付急狀況，拿個日用可以了。”

戴柯：“多？”

老板：“九塊五。”

“剛好。”戴柯把兜裏一抓零錢全部給老板，等他裝袋走人。

“學長！”丁莉莉道，目停在小賣部老板打包的東西，不由愣了愣。

戴柯雙頰發燙，就當自己剛剛結束劇烈運，“班會課幫梁曼秋請一下假，不舒服，在校醫室休息。”

丁莉莉示意他拎著的黑袋子，“你給買的嗎？”

“難不我還用這東西？”戴柯沒好氣扔下一句，袋子揣兜，也不管凸出一大塊，大步趕回校醫室。

丁莉莉心裏說不出的微妙。

比起對戴柯的好奇，的關注點好像漸漸落在戴柯和梁曼秋的真正關系之上，到底哪裏覺得他們不像普通兄妹，因為不同姓氏？截然不同的長相？還是……

緒在心底發酵，說不清道不明，總想找個人一吐為快。

戴柯的第一次青春期反應兵荒馬，梁曼秋的也好不到哪裏去。

戴柯唯一比好的地方在于，梁曼秋并沒發覺他的大。

戴柯把東西帶回給梁曼秋，讓就近用校醫室的衛生間，等放學了他帶書包過來一起走。

放學鈴聲響起。

梁曼秋臂彎掛著書包，當屁墊一樣背在後，擋住髒子，慢吞吞跟著戴柯下車棚取車。

一路誰也沒講話，戴柯沒追車，梁曼秋也沒找話題。

戴柯唯一講的一句就是，“回去你自己跟阿蓮說。”

阿蓮默認了他們家的長輩。

梁曼秋其實一直想跟戴柯說暑假發現的小，但總找不到機會，現在似乎是一個好時機。

“哥，阿蓮姨在檔口做了好久吧。”

戴柯：“好像我快五年級的時候來的，有三年了。”

梁曼秋：“阿蓮姨會一直在檔口做下去吧？”

戴柯：“誰知道。”

梁曼秋：“以前好像說過比你大十幾歲，有多歲？”

戴柯：“反正來的時候就不年輕。”

梁曼秋：“有三十？”

戴柯：“鬼知道。”

梁曼秋：“到底結婚了嗎？”

戴柯：“你一直研究做什麽？”

梁曼秋終于來到決定的邊緣，“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戴柯：“那就不說。”

梁曼秋沒料到戴柯那麽幹脆，可或許他也早知道，只是沒挑明讓這個寄人籬下的“外人”知道呢？

也許戴柯今天看在“屁出”的份上，對分外耐心，基本有問必答。

梁曼秋趁機追問：“哥，你覺得阿蓮人怎麽樣？”

戴柯被繞暈了也有脾氣，“你到底想問什麽？”

“我覺得……”梁曼秋還是替戴四海保留一點父親的偉岸形象，選擇閉，“阿蓮好的。”

戴柯：“我爸又不是沒發工資。”

可能在戴柯心裏，阿蓮和戴四海依然是幫工和老板的關系。梁曼秋更加不能親自攪他的認知，打破這份難得的平衡。

阿蓮看到他們停車，張羅著吃飯，“回來得正好，菜剛剛出鍋，今天燒了鵝湯。”

戴柯皺了皺眉，“一聽就腥。”

梁曼秋說：“阿伯做的菜怎麽會腥。”

戴柯說：“一會你多吃兩碗補。”

梁曼秋雙頰微燙，小聲說：“我哪有那麽嚴重，又不是失過多。”

戴柯只是想到以形補形，順口提一句，哪想到那麽多青春期忌。

“誰跟你扯那個，反正我不吃。吃多點自己走路，下次我才不背你，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