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睫輕，見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更為懊悔，索破罐子破摔：

「是我認錯人了，衝撞了將軍。」

……

姜初妤著男人遠去的影，回想起白日裡他高坐馬上，而只是千萬子民中微不足道的一員，心下黯然。

或許從此，只能舉頭遠他，靠近不了分毫。

在原地緩了許久，才收拾好心，去找消失了的春蕊。

繞了一圈都沒見人，走下臺階才發現居然坐在白玉階下的角落裡打盹兒。

姜初妤拍著春蕊的臉把弄醒，春蕊神懵然，了眼睛問：「小姐，你和定遠侯怎麼樣啦？」

什麼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一言未發，直搖頭，扭就走。

回到倚蘭殿後，姜凝婉還未歇下，見妹妹回來，剛要開口問話，卻被反問道：

「阿姐你瞧我的樣子跟從前比，變化大麼？」

看來這是挫而歸了。

姜凝婉瞧著妹妹落寞的側臉，忽然想起當年提著特製的輕劍，跟爹爹練習劍法時的乖張樣。

姜父還在世時，對膝下兩個兒可謂是摘星星撈月亮，什麼東西都挑最好的，絕不將就。可惜，回不去了。

姜凝婉輕地將妹妹蓬的鬢邊發綰到耳後：「別多想，今夜好好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姜初妤來到偏殿安置好，思緒冗雜，不知不覺走到窗邊著月亮出神，可與顧景淮重逢的畫面又躥進腦海，害頓時沒了賞月的雅致，撲回床上將臉埋進薄被裡。

「啊——」

這聲不大不小的靜驚了春蕊，噠噠噠跑來：「小姐遇到飛蟲了嗎？」

「春蕊，你知不知道什麼巫或者蠱蟲，能人失去與下蠱人的記憶？」看上去異常喪氣，好像如果春蕊說沒有，就要哭天抹淚到天明。

真想讓他忘了這一切，重新來一遍。

想起方才所見到的辛之事，春蕊也紅了臉，仿佛揣著世界上最大的，快要包不住。

「小姐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連忙跑開，生怕被下蠱。

「？」

姜初妤只當春蕊是替尷尬，沒做他想，兀自鬱悶著。

春蕊剛掖上門，就被倚蘭殿的宮人住：「娘娘要問話，請你去說說姜姑娘方才與定遠侯發生了什麼。」

***

姜初妤在倚蘭殿住了兩日，想著是時候出宮去住了，準備與阿姐道別。

姜凝婉卻深深地了一眼，氣不打一來：

「皎皎，你實話實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了？」

姜初妤與大眼瞪小眼。

「那我問你，你和定遠侯，是否已經……暗渡陳倉了？」

姜初妤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

這反應，更讓姜凝婉又氣又憐，厲聲追問：「既非兩相悅，那果然是他輕薄你了？！」

姜初妤雙眼圓滾滾的，好似一隻被定的小狐貍，懵然地愣住了。

「……阿姐究竟在說什麼呀！」

姜凝婉瞧妹妹的反應不像是刻意要瞞自己，雖依然有些狐疑，也放鬆了語氣：「春蕊都告訴我了，說、說看見……」

一向端莊淡定的阿姐居然結結的，姜初妤輕蹙眉心聽著——

「那日看見定遠侯把你按在門柱上，似在輕薄你。」

姜凝婉一眨不眨地觀察的神，生怕有一躲閃。

姜初妤眼睛都瞪圓了：「哈？！」

只是搜了個，談不上輕薄吧？

見這樣反應，姜凝婉略略放下心來：「春蕊還說，見你臉很紅，上還有齒痕，問你你也不肯說，還以為你們……」

「春蕊這個丫頭！長了一個該去寫話本的腦袋，跟在我邊真是屈才了呢！」

臉紅是被的，齒痕是自己咬出來的，當時要讓把這些講給春蕊聽是怎麼都不想開口的，沒想到竟然整出了這麼大的烏！

姜初妤終於把昨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逗得姜凝婉笑了好一陣。

笑過之後，又發了愁：「哎呀，我原是想著這事定要他負責，才跟皇上提了……」

「提了什麼？」

姜凝婉眨著眼睛，十分無辜的樣子：「給你二人賜婚呀。」

「什麼？！」

-

姜初妤忐忑了幾天，也不見阿姐說的賜婚有下文，提也不好意思提，本以為誤會解釋清楚，這只是件笑談，卻在某個大清早聽見院中有人尖著嗓子高喊：

「婉妃之妹姜初妤接旨——」

正摘著新鮮的花瓣，裝在框裡備著做香囊芯用，聞聲呆愣愣地眨了眨眼：「……我？」

「快去呀。」姜凝婉笑地催促道。

姜初妤跪於屋前，聽傳旨太監朗聲宣讀聖旨：

「先懷化大將軍姜明遠之次、今婉妃之姊妹姜氏，行端儀雅，禮教克嫻，今及芳年，待字金閨。今朝中定遠侯顧景淮，經明行修，忠正廉隅，未有家室。二人乃良緣天作，令擇吉日婚，欽此。」

姜初妤跪在原地，仿佛沒聽懂聖旨的意思。

「小姐，快接旨呀！」春蕊又欣喜又著急地提醒道。

如大夢初醒，連忙跪謝聖旨，扶著春蕊的手起，一一展回過眾人的道喜，卻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如同置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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