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人

夜間，宋慵懶地倚靠在衛辭膛，一條曲起，纏上他實的腰。

氣氛旖旎而平靜，正是閑談的好時機。

閡著眼，秀氣地打了個哈欠，甕聲問：“讓塵哥哥，我想盤個鋪子，雇桃紅和玉蕊來幫工，你意下如何？”

名為雇用，實為救濟，以解生計之愁。

衛辭蹭蹭的發頂，嗓音帶著繾綣過後的啞沉，格外：“你對們倒是上心，你自己呢，沒有什麽想要的？”

“有啊，但是——”

宋張口便來，“我如今已是良籍，又住在這般闊氣的府邸裏，還能與世間第一男夜夜春宵，圓滿得不能再圓滿啦！”

他輕嗤一聲，手臂卻將人圈，承諾道：“在錦州不必拘束，萬事有我撐腰。”

“嗯。”宋一時慨良多，反手摟住，恨不得將自己嵌進他的。

不得不承認，

遇見衛辭是極其幸運之事。

雖說于二人漫長的一生而言，這段錦州邂逅至多是水姻緣，隨著年歲漸長，終究要淡忘。

他的容貌、軀、品，似一抹杯沿上的毒藥，明知不可沉溺，卻難擋，宋又何嘗不是在飲鴆止。

一想到衛辭不久後便要離開，怕是再尋不到如此契合的男子，登時湧上一失落，幹脆翻坐了上去。

兩夾在他壯結實的腰側，見黑眸罕見地閃過一困。宋挪了挪，彎近他熱意騰騰的膛，出舌尖極輕極快地一。

衛辭軀一震，眼中恢複短暫的清明，很快又被濃稠到難以化開的占領。

“我要在上面。”某人信誓旦旦道。

他掌心似是兩塊暖玉，牢牢箍著細腰，予以支撐，亦是令毫無反悔之機。衛辭饒有興趣道：“方才不還說這幾日都要歇歇。”

宋原就只著了桃，任何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尤其，朦朧春雨如期而至，黏著在，衛辭反倒比率先知曉答案。

忍著意，坐起，不知死活地擺兩下：“我歇夠了，就看你行不行了。”

衛辭接下挑釁，腰運力，過昏暗燭將細微表悉數收眼底。兩臂蘊含著巨大力量，能輕易將提起，又松開，由宋無助地墜落。

宋哪裏知道如此累人，很快反悔，帶著點討好湊過去親他的。

不同于往日的熱烈，衛辭竟“乖巧”地承著，任歡暢地吸吮著舌尖，予求予取。意融化在齒間，令彼此心神漾。

然而，

一切不過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他忍耐力已至臨界點，眼尾發紅，專注地看著斂目吃著自己的宋。忽而含住的舌，發狠地奪回掌控權，長驅直，驚濤拍岸。

小被堵得嚴嚴實實，破碎嗚咽混合著淚，為夜增添幾許人調。

衛辭下位，卻依舊游刃有餘，劣勢二字，大約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詞典當中。

宋只覺自己像是了氣的掛面，得不樣子，半點也立不住，偏偏腰被死死掐住，仿佛初學騎馬時馳騁快與猛烈驚懼織。

/

男誤人。

翌日發脹的宋憤然地想。

因著得了準允去置辦商鋪，許多事做起來都方便不。忍痛起，戴上面紗來到街市，途徑書肆時裝作要取取經，明正大地同掌櫃的攀談。

蒼與香茗俱候在門口，識趣極了。

宋眉開眼笑，問起畫本的近況。

“姑娘料事如神吶。”掌櫃的說道，“起先看不買的居多，時間一長，老客竟帶著新客來瞧，漸漸將名聲傳了出去。”

其中不乏出手闊綽的公子哥，大手一揮，買了回家作藏本。之後久等宋不來，于是掌櫃的自作主張加印了不，銷路亦是尚可。

“您做主便是。”

宋暫時騰不出力，拿上一本預備給香葉解悶，同掌櫃的告辭。

足尖過門檻，忽而起了風，將面紗掀起大半。纖指敏銳按住，擡眸，見幾步之外有一頭大耳的錦男子，正怔忪地看向自己。

蒼長劍出了鞘，眼含警告。

男子卻也不是獨自一人，後跟著七八位家仆，衆星捧月一般。

方才他遠遠瞧著宋姿盈，眉眼致，有意上前搭訕。風起時恰好窺見全貌，更是驚為天人，登時起了心：“給本爺搶回去。”

一聲令下，烏泱泱的家仆湧了上來。

香茗不慌不忙地攙著宋退後，蒼則連都不曾邁，僅用劍柄，便打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尋常家仆莫說功夫，遇上塊頭大些的都難敵，更何況今日對上的乃是武藝高強的侍衛。

宋看得呆住，由二人護著上了馬車。

雖說并無大礙，衛辭聽聞後仍是早早趕了回來，掐著的臉仔細瞧了瞧，問：“可驚了？”

“不曾。”

衛辭將人提坐至上，眸中戾氣尚未收斂，眉眼沉沉，顯得郁又俊秀。

宋在他畔印一口，以示安，順勢說起思慮了一路的正經事：“蒼大哥武功可真好，一挑七，眼也不眨呢。不過，我知道他更喜歡跟著公子，君子不奪人所好，還是再給我指派其他侍衛吧。”

之所以有此一念，是經歷了李知應與今日之事後，想要博得更多自保能力。

香茗與香葉會些拳腳功夫，強過尋常男子，可若能再指派一兩位武功高強的侍衛給，將來在外能橫著走。

至于蒼，是衛辭心腹，聽聞年起便隨侍左右，宋才不要。

免得回京之後，某人鶯鶯燕燕蒙了眼，好容易將自己忘了，卻因時不時憶起蒼，又順帶著惦記起了。

如今衛辭只一個人，幹淨清白，宋也樂得同他魚水之歡。

可往後不同，男人一旦開了葷，有幾人能忍得，更何況是位高權重的男人。以衛辭的份，注定要妻妾群，宋便瞧不上，也不樂意同他再有之親了。

好巧不巧，衛辭亦在想這檔子事，只是與有些偏差。

近來宋纏人得，總得他熱火焚，著實酣暢，卻也令衛辭生出擔憂——待他離了錦州，宋會不會難耐寂寞……

衛辭愈想面愈黑，恨恨瞪一眼，帶著慍怒道：“你說的對，是該將蒼回來。”

眨眨眼，不解他為何咬牙切齒。

“我得提醒你。”

衛辭冷聲t說，“尋常男子可滿足不了你，莫說尺寸，便是能捱過兩刻鐘的都見。”

宋瞠目結舌，心道他在雲什麽。

衛辭仍舊生著莫須有的悶氣，眸幽深地看著：“懂了嗎？”

“懂了……”宋幹笑。

他生得人高馬大，尺寸也的確不凡，加之強壯，每回都要半個多時辰，還需宋哭著哀求。最放縱的一夜，接連了四回水，天一亮又拉著練，著實令人心有餘悸。

不對，越扯越遠了。

宋攏著他的肩，試探地問：“那公子要派何人來頂替蒼大哥？”

“不急。”

衛辭盤算著回京之前，要將府裏雄的、公的統統撤走。京中倒是有手不錯的侍衛，倘若快馬加鞭，應能在五日之趕來。

他既有了決斷，宋也不多問，說起今日瞧過的幾間鋪子。

“我想盤一間小些的，專做為子上妝的營生，再盤一間大的，興許開個繡坊。”

見宋說得頭頭是道，一雙眼睛燦若繁星，衛辭笑意漸深，抵著的額頭：“小財迷，還想要什麽，這幾日都給你辦妥。”

“哼”一聲，恰到好地嗔怪道：“你可知我為何張羅這些？”

衛辭頗給面子地應和：“為何。”

宋霸道地說：“因為我不想用公子的銀錢養別的人，在錦州，你只能有我一個。但工錢就是另一碼事了，你說是不是？”

“怎的如此吃醋。”

他上嫌棄，眼角眉梢卻漾起笑意，也不管這番話是如何的百出。

/

半個時辰前，方家二房。

得了衛辭首肯，原該查抄的財寶有半數落周環山囊中。

與李知應不同，周環山雖貪財好，卻十分重諾，既被堵了，宋的事就不會傳京城。

否則，衛辭拿他們是問。

再過幾日，周、李便要返京，唯有衛辭面不改地說要留下收尾，待兩月之期滿了方啓程。石竹看不過去，出言勸誡：“公子，您從前多麽肆意，何故因一子束手束腳。”

“怎麽。”

石竹鬥膽道：“誤人。”

“你難道不覺得。”衛辭眸閃了閃，帶著點認真，“是沉迷我的多一些？”

宋極了他的臉，每每出淡淡笑意，便雙眼迷離，一副暈頭轉向的模樣；

宋也極了他的子，只要四下無人，便失了骨頭般黏上來，手腳并用；

宋還極了他的嗓音，即便支撐不住，但凡他溫聲哄兩句，皆由著他擺弄。

“嘖。”

衛辭牙一酸，角止不住地上揚，答起自己方才的問題，篤定地說，“實在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