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注視下，玄元靈鑒鏡面上的表多了幾分：“你們這麼熱地看著我，真是人怪害的。”

“我知道我是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神魔仙妖爭相搶奪的無上法……”

在它對自己的自吹自擂中，溯寧和南明行淵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出了幾分一言難盡的意味。

沒興趣聽它廢話，溯寧借勢旋，指尖制紋印衍生，擊向南明行淵頸側。他屈躲過，黑霧沿溯寧腕上纏繞，從手中落玄元靈鑒。

裳薄紗渺渺如煙云，溯寧反手展開制，攔住南明行淵腳步，足尖將玄元靈鑒踢向和他相反的方向。

“啊啊啊——”飛上半空的玄元靈鑒再次發出驚恐聲，在虛空界隙中引起陣陣回音，周圍蓮葉似乎也隨之搖曳起來。

法靈都如此聒噪麼？溯寧面無表地在心中想道。

將要翻接住玄元靈鑒時，卻又為南明行淵抓住了手，青年手中用力，最終和溯寧相互牽制著，滾落在盛開的瓊玉蓮花上。

見南明行淵擁著溯寧仰躺在蓮花上，還在空中的玄元靈鑒發出哇的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用鏡面打下了一束，正好落在他們上，引來兩道冰冷視線。

它訕訕滅了。

溯寧收回視線，左手正按在南明行淵心口，掌心有紋印亮起，而南明行淵一手握住腰間，另一只手扣住右手，黑霧攀援而上，距脖側要害不過寸許。

局面在這一刻陷了僵持，目相接，顯然誰也沒有低頭認輸的意思。

但既然誰都奈何不了誰，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似乎也沒有任何意義。

“一起收手？”南明行淵率先開口，提議道。

溯寧看了眼他按在自己腰間的手，沉聲道：“好啊。”

但話音落下后，他和溯寧都沒有。

又過數息，一神一魔仍舊制住對方要害，誰都沒有收手。

目再度對視，雙方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冷笑。

看來他們對對方都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摔落在一旁的玄元靈鑒見他們僵持良久，竟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表不免多了幾分幽怨。

他們還記不記得自己才是爭奪的對象啊？

終于，不甘寂寞的玄元靈鑒主浮了起來，飄到溯寧和南明行淵旁：“你們就不要為我再打了，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再說打贏了也沒什麼意思……”

“不如這樣吧，你們來學驢！”絮絮叨叨一堆后，它突發奇想道，“誰得好聽，我就認誰為主……”

它以前有個主人就最喜歡聽驢了……

“閉！”

在玄元靈鑒提出自以為妙的主意后，溯寧和南明行淵終于結束了僵持，各自給了它一拳。

向后飛了出去的玄元靈鑒出淚流滿面的表，它這主意哪里不好了？！

第十七章 這破鏡子和驢沒完了是吧？……

溯寧收回手，與南明行淵再對視一眼，拉開了距離。

為這麼面不著調的鏡子打得不可開，實在大可不必。

飛退至蓮花邊沿，向和自己分立在蓮花兩端的南明行淵開口道：“它歸你了。”

聽到這句話，南明行淵還沒做出什麼反應，玄元靈鑒先蹦了起來，似乎不肯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它這麼一件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無數神魔爭相搶奪的珍貴法，難道真要這麼輕易地拱手相讓了？

溯寧沒看出它有什麼值得神魔爭搶之，話倒是真的太多了。

南明行淵看著，神中并未泄什麼緒，也不知有沒有信方才的話。

“你真的不再爭取爭取？”玄元靈鑒還不死心，浮到旁，真誠地提議道。

這里只有他們一神一魔，要是放棄了，它不就沒得選了。

似乎看出了玄元靈鑒的心思，南明行淵似笑非笑地著它，不知在想什麼。

玄元靈鑒又吹噓了自己一通，見溯寧還是毫不為之所，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不由怏怏地現出個沮喪表。

它無打采地飛到南明行淵面前，開口道：“那就你來學驢吧，若是得好聽，我就認你為主了。”

這破鏡子和驢沒完了是吧？

余看了眼作壁上觀的溯寧，南明行淵皮笑不笑地住了面前石鏡，并不打算讓看這場笑話。

黑霧蔓延而上，瞬間浸鏡面，玄元靈鑒頓時作驚恐狀，口中大道：“我不干凈了啊啊啊！！！”

額頭青筋跳了跳，南明行淵松開手，黑霧挾裹著玄元靈鑒浮在空中，如今只需他心念一，就能將這件法毀去。

玄元靈鑒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它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語氣十足十的諂：“主人我錯了，主人有什麼吩咐？”

看來在生死之前，就算是靈，也會足夠識時務。

南明行淵再次看向溯寧，誰都沒有說話，但不必說什麼，也足夠他們了然對方的意思。

如今他既拿到了玄元靈鑒，他們也該離開這虛空界隙了。

溯寧不太記得要如何離這樣的虛空界隙，但南明行淵一定是知道的。

除了對玄元靈鑒失去興趣外，這也是讓暫時和南明行淵休戰的原因之一。

南明行淵將靈力注鏡面，隨著玄元靈鑒發出耀目輝，虛空上方逐漸撕裂開一道狹長隙，呼嘯的風灌，吹低了蓮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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