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月苓眉開眼笑，那笑容晃得人睜不開眼。

強勢地闖進了他的生活，又悄無聲息地離開。自那之後，與他再沒有集，而他心中的貪念像藤蔓一般快速生長著。

後來，他會悄悄跟著，保護著，直到他遠赴西南。

這十年，他妄想著有朝一日能掙這暗無天日的牢籠，卸去一狼狽，明正大地走到面前，道一聲謝。

如今，他做到了。

再開口，聲音中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多謝。”

兩字道出了十年的思念與眷，那無數個難眠的日夜的抑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

一路再無對話，兩人心中都已滿足。

今日如此已經夠了，他們來日方長。

第15章

阿念等在宮門外，遠遠看到姑娘邊跟著一個形拔的男子，待看清來人的面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月苓忍著笑，假裝看不見阿念的蠢樣，陸修涼帶有威嚴的眼神淡淡瞥了一眼，轉回頭去變臉似的，眼中含笑看著月苓。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的白瓷瓶，遞到的面前，聲道：“回去之後，若是覺得痛，可以試一試這個。”

“嗯？”

他提醒：“肩膀。”

月苓恍然，心底湧起一暖流，緩緩吐出一口氣，將眼底的酸退。

可的神變化怎麼逃得過他的眼睛。

月苓接過藥瓶，毫無防備對上了他擔憂的目，愣了片刻，笑了出來。

陸修涼看著的瓣，眸中燃起兩團烈火，狼狽地與道別，翻上馬離去。

回府的路上，月苓靠在轎中，角掛著淡笑，翻來覆去看手裡的白瓷瓶。

“姑娘？”

“何事。”

“…………”

“沒事……”

月苓笑了，玉指點了點的額頭，無奈道：“看到你的主子，嚇傻了？”

“姑娘！阿念的主子只有你一個！”

“馬屁。”

月苓舉起藥瓶，認認真真地端詳著。

阿念的臉糾結了包子，“姑娘……”

“有話直說。”

“……您打算怎麼對付將軍啊？”

這是什麼意思，還能吃了他嗎？

“奴婢心裡憋不住話，尤其是……在將軍面前，被他看出破綻就完了！”

哦，原來是擔心這條小命啊。月苓哭笑不得：“你放心，我護著你，他就算發現你叛變了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姑娘……您別說叛變兩個字，阿念好害怕。

一時無話，轎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

“您知道將軍是如何懲治背叛他的人嗎？”阿念冷不防地幽幽來了句，嚇得月苓差點把手裡的瓶子扔出去。

“你這丫頭，嚇我一跳。”月苓小心翼翼把瓶子放進懷中，順著的話問道：“他會如何？”

“唉……還是不說了……”

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惹得月苓一陣無語，作勢嚇唬：“你再唉聲嘆氣小心我告訴陸修涼！”

“別別！！奴婢不說了！”

月苓搖了搖頭，掀開了轎簾的一角，怔怔看著外面。

如何能不知陸修涼會做出什麼事呢？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更加了解他的人了吧。

上一世的陸修涼，手握兵權，實力強勁，沒有人能惹得起他。

姚家敢算計到他上，就是因為他的地位足夠高，能給傅家致命一擊。

陸修涼的權勢，傅家得罪不起。若是他真的追究，傅家必定難逃大難。

只是這件事裡唯一的意外，就是他願意娶，給了一個庇護之所。

事實證明，他確實手段殘酷，狠厲無，所有傷害的人，全都被他一一剷除，包括讓傷心的自己。

一想到他死去的那一瞬間，就痛得不能自已。

這段時間又仔仔細細地回憶年發生的每一件事，好像能從模糊的記憶中找到他的影子。越了解，越心疼，更加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這京城中，誰的手又是乾淨的呢？越是於權力中心的人，活得越是艱難。

這一世，披荊斬棘，也要和他站在一起。

……

夜幕初臨，半皎月懸於天上，夜空中繁星爍爍點綴其中。為賀西南大軍得勝回朝，仁景帝特許城中連辦三日燈會，此刻街上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甚至比白日還要喧囂。

霍明辰晃著手中的酒，自誇道：“來嘗嘗，這是兄弟我的獨家珍藏，今日你有口福了。”

陸修涼長袍半敞，姿態隨意，仰頭喝盡杯中酒。

“嘖，你這喝酒的樣子和我大哥一模一樣。當初你走時，上好歹還有世家公子的文雅在，在戰場上待了這許多年，倒是愈發斂了。”

“你卻還是老樣子。”男子話中帶著輕嘲，略略掀了掀眼皮瞧著他。

“嘶，你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嗎？知道這京中首富是誰嗎？你屁下面這塊地方，我的。”霍明辰還是小時候那副不就炸的樣子，他站在窗邊指著對面，“對面那幾家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