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賀北至微挑起眉梢，嫌棄地薄的襟，“你所謂的上班，就是穿著暴，坐在那彈琴，讓那些老男人肆意打量？聽古老的工種。”

許梔知道他在諷刺自己像是青樓的藝伎，但無所謂，憑本事掙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管得著？”

賀北至臉漆黑，邦邦地問，“一小時多錢？”

許梔好笑地打量他，“什麼意思？要買我的時間？”

賀北至沒說話，但就是那個意思。

許梔咬了咬角，“一萬。”

賀北至氣笑了，“你看我像冤大頭？”

“不像，”許梔手去解安全帶，“所以賀總別耽誤我掙錢。”

“把我微信加回來。”

許梔早就刪了賀北至的微信，這幾年兩人都沒有聯系。

“給你轉賬。”賀北至不耐地催促，“趕的。”

許梔也沒矯，掏出手機便看到賀北至的好友申請。

微微一頓，這狗男人竟然還留著的聯系方式。

許梔這麼多年都沒換手機，微信號還是那個號碼。

加好友，轉賬，接收。

一氣呵，兩人一句廢話都沒有。

五萬就這麼到手了，許梔看賀北至也順眼了不。

賀北至坐上駕駛室，許梔湊過去，著語氣問：“老板，買我五個小時？您力真好。”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頓，一臉吃了蒼蠅的表看向許梔，“還真當自己出來賣的？”

他諷刺許梔，許梔也無所謂，著臉說：“賣時間也是賣。”

更何況，當初差點就去賣了。

當年許正山和賀北至鐵腕手段，在商場上也沒得罪人。

許正山一倒，許梔又跟賀北至離了婚，漂亮又沒靠山的落魄千金，多人盯著，要訓為玩。

與那段屈辱的歲月比起來，被賀北至嘲諷幾句實在算不得什麼。

車上的藍牙電話響起，屏幕上跳著于震的名字，賀北至眉頭皺了一下，點擊了接通。

于震的聲音回在車廂，不用看人，許梔就能想象出他此刻臉上諂的笑容，“賀總，對不住，這事是我疏忽了。但我保證，絕對不是想算計你。那個人——”

“算了。”賀北至淡淡地打斷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許梔，“我先走一步。對了，你跟飯店老板說，的琴師我帶走了。費用你幫我給一下，回頭我還你。”

于震提高了調門啊了一聲，隨即了然地笑，“好好，賀總好好。”

賀北至煩躁地嘖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許梔哼笑一聲，賀北至看了一眼，知道這是在諷刺自己，但也沒說什麼，顧自開車，駛向許梔的家。

車停到許梔小區樓下，是一個老舊小區，小區里的車都停在路邊，賀北至繞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車位。

許梔半路就睡著了，這會兒車停下，都沒有醒過來。

賀北至目落在的臉上，一寸寸打量的臉。

眼底一片青，眉間擰一個疙瘩，大概是在做噩夢，還嚶嚀了兩聲。

賀北至手緩緩探過去，修長的手指輕的眉心，乖順地松開了眉頭。

許梔的眼睫輕，賀北至趕收回手，下一秒許梔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地坐直了子，好半天才看出來，是到自己家樓下了。

許梔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含含糊糊地說：“謝謝賀總。”

賀北至冷哼一聲，沒有看，“睡這麼香，也不怕被人賣了。”

許梔眨著大眼睛，理所當然地說：“睡覺的時間，也算在那五萬塊里。”

賀北至嫌棄地看了一眼，吐出兩個字，“下車。”

許梔撇撇，轉下車，可剛才一個姿勢睡了太久，都麻了，腳一著地，腳嘶嘶的，跟踩了電門似的。

許梔趔趄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賀北至轉過頭來看兩眼，沒好氣地說：“許梔，下個月你就二十六了，怎麼還這麼躁躁的。”

許梔形頓住，車廂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他還記得的生日。

真是個笑話。

半晌，許梔冷笑一聲，“那還不是拜你所賜，是不是還沒睡到神，力無發泄？”

你刺我，我刺你，誰也別想獨活。

不用回頭看，許梔也知道賀北至的臉有多冷，后背都能覺到一涼氣呲呲地往這邊沖。

可不想霉頭，拉扯著車門勉強起下車，走出去沒兩步，后傳來腳步聲，下一秒男人將打橫抱起。

賀北至高長，沒等許梔說話，就進了電梯，冷著一張臉說：“摁電梯。”

許梔瞥了他兩眼，“你送我上樓，就是跟我在一起，也算在五萬塊里。”

賀北至氣笑了，眼角卻一片冰冷，目砸下來，許梔訕訕咳嗽兩聲，摁了樓層鍵。

電梯門剛關上，許梔就打了一個噴嚏，了鼻子，余瞥見賀北至正黑著臉看。

他有潔癖，一定是嫌棄打噴嚏噴出口水了，惡人先告狀，“誰讓你剛才空調開那麼低。”

賀北至抿了一下，難得沒還。

到了許梔家，賀北至緩緩放下，許梔趕去找藥箱，想喝點板藍，以免冒鬧起來。

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便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下單買藥。

賀北至溜達了一圈，擁老舊的房子，他愣是看了好幾遍。

許梔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點了幾下，頭也不抬地問：“賀總，您老跟皇帝巡視似的，找什麼呢？”

賀北至走過去，坐到許梔旁邊，本來就小的雙人沙發，顯得更加局促。

男人長一抻，語氣淡淡，“你這里太破了，我給你換個房子。”

許梔的目從手機上抬起來，緩緩看向賀北至，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幾秒鐘。

冷不丁的一聲嗤笑，許梔問：“賀北至，幾年不見，你還真長出良心了？”

“好好說話。”賀北至的聲音也沒多暖，眼神里著冷。

許梔好笑地點點頭，“好，我好好說。你要是覺得可憐我，那就把許家還給我。”

一棟房子就想買個心安，天下哪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