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胖不過扣了一個宮人的幾錢月俸,他們至于這樣哭哭啼啼的麼?
這些宮人都當他這個皇帝是白癡是吧?
蘭草圖上墨猶未干,劉白玉站起來,凝視著那蘭草圖,形狀姣好的朱扯出一個優的笑容,半晌,卻又收起笑意,幽幽地嘆了口氣。
黑胖心思你別猜
金沒有回香羅殿,而是直接去了太后宮里,問安了一番,又被奴役了一番,這才轉回香羅殿。屁一粘椅子,金便不肯了。
“素方,替我把那本《列國志》拿來,看了一半的,還沒看完呢。”
“素方,昨天剛運到的餞拿一罐來吧。”
素方看著在椅子上堆了一小堆的自家主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娘娘,您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怎麼不行?”
“看今天的架勢,皇上對白玉姑娘那是喜歡得啊。”
金極為贊同地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娘娘,您就沒有一點危機?”
金低頭想了想,笑道:“你放心,他不敢廢后的。”
“……”素方瞪著眼睛了起來,“娘娘!這不是廢后不廢后的問題,這關系到您在后宮的地位,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您……您的追求就這麼一點點麼?”
“那我還能怎麼辦?”金苦哈哈地道,“你要我去跟皇上說,啊喲喲,皇上,您這蘭草圖畫得真是相當……特別……非常……總之……”
素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跺腳:“娘娘!”
唉,自家娘娘的好,外人是會不到的。
可是自家娘娘究竟好在哪里,素方還真說不出來。
金抱著《列國志》,嚼著餞,甜甜地又看了幾頁,外頭忽然進來一個宮人,手中呈了一封信,說是給皇后娘娘親啟的。
金愕然:“誰送來的?”
“是威國公夫人命人送進宮來的。”
金更加愕然了。
若是有什麼要事,劉大夫人必定會親自進宮來。
若是無關要的事,又何必在這個時候送信呢?
想不。握著信,掂了掂,薄薄的一張紙。
金索拆開,只見信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
黑胖。
金腦中豁然開朗,這是娘永福托隔壁的趙屠夫給寫的信吧。
永福的消息,一向都是劉大夫人宮的時候帶進來的,金還從來沒有直接收到過永福的信。據劉大夫人說,永福始終不愿意離開原先住的小院,劉大夫人也不好強迫。不過,生活上劉大夫人還是幫襯了不的,所以永福過得還算稱心如意。
只是……唉,趙屠夫這字,真是慘不忍睹。金瞅著信,只覺得一筆一畫都有豬飛濺的覺。
繼續往下看,金卻笑不出來了。
的神逐漸黯淡了下去。
。
軒羅殿中,段云嶂將看了一半的奏折緩緩合上。
奏折里是一件人命司,說的是一富戶家中有正室一位,姬妾數名,富戶還不滿足,有一日竟勾搭上了正室待字閨中的親妹,要收為妾室。正室久遭冷落,妒恨加,終于在一個夜晚將花心的丈夫縊死在床上。刑部上奏,要判那正室秋后斬,請圣上朱批。
看到這里,段云嶂莫名地自背后升起一涼意。
今日在亭羅殿中,小黑胖幽怨的眼神像鋼針一樣刺在他心上。
小黑胖的手臂渾圓,要縊死一個人……應該是不問題。
段云嶂咳了一聲,喚過小孫子:“你說,皇后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小的……不知……”
“朕問的是你的看法,你大膽說!”
小孫子心有余悸地抬頭瞅了段云嶂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小的……只知道這些天宮中確有傳言……”
“什麼傳言?”段云嶂挑眉。
“傳言……皇后娘娘失寵,總有一日會被……會被……”
“快說!”
小孫子應聲趴在地上:“說是皇后娘娘總有一日會被廢黜,打冷宮。”
“這是誰放的謠言?”段云嶂大怒,一把將奏折摔在案上。
小孫子也不敢:“小的……不知……”
段云嶂的怒意在心中兜了好幾圈,這才勉強平復下來。
小黑胖不愿意替魏太傅向威國公求,段云嶂其實是能夠理解的。只是心中那一點不平,總是難以消除,于是便遷怒到了小黑胖上。
誰讓是威國公的兒呢?
可是劉白玉也是威國公的侄啊,為什麼他能夠容忍劉白玉,卻無法容忍小黑胖呢?
左思右想,小黑胖那雙眼睛又在他腦中浮現。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小孫子,擺駕香羅殿。”
小孫子愕然。皇帝已經快半年沒有去過香羅殿了呀。
香羅殿里,大大小小的宮人都愁眉苦臉,連總管素方臉上也是一篇凄云慘霧。
段云嶂負著手踱進香羅殿,滿以為小黑胖會立刻出來迎接,卻不料只有素方怯怯地跪在面前。
“皇后呢?”段云嶂神暗了幾分。
素方低著頭:“娘娘今日……似乎有些不適。”
“什麼不適?可有太醫來看過?”
“不是上的不適……”素方囁嚅著,抬頭看了段云嶂一眼,又慌忙一叩到底:“奴婢斗膽,求皇上您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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