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威風凜凜地出現在香羅殿。
金愕然,劉大夫人和劉白玉也都嚇了一跳。
太后娘娘是聽說金扔下尋找金簪的活,擅自回宮了,于是氣惱得直接往香羅殿來,進殿來第一句話,用的正是平時對金說話的口氣。見了劉大夫人和劉白玉,太后娘娘的老臉覺得有些掛不住。
金請了個安:“太后,臣妾娘家的母親和妹妹宮相見,這才怠慢了太后待的事,請太后責罰。”
劉大夫人和劉白玉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行禮。太后輕咳一聲,回復了優雅閑適的皇族風度:“皇后,既是威國公夫人到訪,自然應該好生接待的。”
四個人,一壺茶,兩碟點心,于是坐下來繼續閑話。劉大夫人見太后親自來了,自然不好再提出要走。
金了塊圓糕,低頭送進里,眼一看劉白玉,便看見臉上越發的彩照人。
“這就是你們劉家的白玉才啊?久聞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見上一面,今天可算見著了。”太后娘娘有些慨,這樣出挑的孩兒,差一點就是的媳婦了。
再看看一旁啃著圓糕的小黑胖,太后娘娘嘆了口氣。
可惜,可惜。
“太后娘娘過譽了,白玉愧不敢當。”劉白玉地低頭。
“白玉啊,今日良辰景,哀家又久慕你的才華,不如就在這兒為哀家彈琴一首,如何?”太后娘娘興致盎然。
“白玉豈敢在太后面前獻丑?”劉白玉謙遜得很。
“白玉,太后讓彈你就彈吧。彈得不好,太后也不會怪你的。”金很善良地安。
太后挑眉:“皇后這話里,帶著點酸味啊。白玉,沒關系,哀家對你有信心。”
“既然如此,白玉就僭越了。”
劉白玉于是站起來,往屏風后的琴座走去。
劉白玉的手,像兩朵白芙蓉浮在流水一般的琴弦上,忽而跳靈,忽而順流宛轉,而一首飛揚清越的琴歌便從指尖奔放地流瀉出來。初時高傲激昂,中段平和沉靜,到了結尾,竟尾指一飄,以一種從未見過的指法轉到了一個極為繾綣的曲意中。這時,劉白玉的神漸濃,紅輕啟,唱道:
“昨日初染桂花,來年素手宛妝酬。藕紅縷三尺盼,待君扶取釵頭。”
“叮……”尾音崢嶸出頭,琴弦尤,宛如子心中那不可斷絕的思量。
太后娘娘、劉大夫人和金,都聽得失了神。
金一邊嘆一邊想:懷春,大抵就是這樣了。
太后娘娘激地握著雙手:“好,好才華!劉夫人,你這侄兒,真不是凡人啊!”
劉大夫人和金對視一眼,齊齊低頭:“謝太后夸贊。”
劉白玉起,來到太后娘娘面前,深深福了下去,那角的白梅在腳邊浮,仿佛暗香也隨之輕攏而來。
太后娘娘瞧著這小模樣,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便拉了劉白玉的手,道:“好姑娘,就沖你這才華品,哀家賞你!你想要什麼賞賜,盡管同哀家說。”
“太后……”劉白玉楚楚可憐地看了太后一眼,又將秀致的下略微一低。
太后的心都要融化了:“哎,丫頭,別怕,想要什麼,就說出來。”
金忽然好奇起來,白玉小才會向太后討什麼賞呢?
“白玉……白玉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太后娘娘散發出金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母輝。
“太后……”劉白玉充滿激地看了一眼太后,忽然退后兩步,跪倒在地。
“太后,白玉原本不該要求太后的什麼賞賜。只是……只是白玉和皇后娘娘姐妹深,卻難見娘娘一面,平時極為思念。白玉懇請太后,允許白玉長居宮中,陪伴皇后娘娘!”
太后的母輝僵在臉上,劉大夫人和金也都傻了眼。誰也沒有想到劉白玉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后妃姊妹宮伴駕,這也是常有的事,原本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可是這樣的要求按理該由后妃本人提出,從沒有聽說娘家人主要求宮伴駕的。
更何況,宮陪伴皇后,本就是一個拙劣的借口,劉白玉的用意,昭然若揭。
劉大夫人連忙跪下:“太后恕罪,白玉不知輕重,竟敢提出這樣僭越的請求,妾回去定當狠狠責罰!”
太后臉上的神慢慢和緩,眸子里多了些異樣的神,重新打量了劉白玉一番,發覺這和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半晌,太后沉著嗓子道:“皇后,你以為呢?”
金默然。
這時才恍然明白,才畢竟是才,劉白玉在神境界上仍然是比劉黑胖要高出一個層次的。
因為劉白玉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僅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還能適時適當適地、不惜一切手段、抓住一切時機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實在是聰慧過人啊,金自嘆弗如。
只是劉白玉用來作幌子,心里難免不悅。
“一切,自然全憑太后做主。”金恭順地回答。
太后沉不語。
是弱,不是傻。這小丫頭劉白玉心里打的什麼主意,不是看不出來。太后娘娘對這樣的手段,其實是有些反的,可是太后娘娘對劉白玉的才華和氣度,又實在是不釋手。更重要的是,劉白玉是原本心中屬意的媳婦,被換了黑胖,心中那不甘一直都沒有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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