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子府后,謝元棠跟司徒硯還舍不得小乖,是在馬廄待到傍晚時分,曲培第三次來喊兩人吃飯,兩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小乖,明天我再來找你玩哦~”
看著兩個主子這般小孩心,曲培好笑地搖了搖頭,繼而又有些擔憂地嘆了口氣。
兩個小主子如此單純,如今是圣恩眷顧,日子還好過些,往后可怎麼辦呢?
晚飯過后,曲培才提出要回宮的事。
謝元棠也沒多意外,畢竟曲培的任務是幫他們料理皇子府中的下人,如今早已整頓妥當,再加上今日回門發生的事,還有街上遭遇司徒燁的事,只怕他都是要向司徒擎稟報的。
謝元棠眨眨眼,問曲培:“公公,后日的圍獵父皇會去嗎?”
曲培以為擔心會被司徒燁找麻煩,就點點頭安兩人:“小皇妃不必擔心,圣上重武,每一季的皇家圍獵都會親自去的。”
謝元棠看了眼司徒硯,眼珠子轉了轉,小臉上出些許膽怯:“那我和夫君直接去沒有關系嗎?畢竟父皇沒有我們去。”
“這……應該沒事的。”
曲培也看了眼司徒硯,知道倆小主子不懂這些,就解釋得詳細些:“皇家圍獵不止皇室可以參加,四品以上文武員及其家眷,不論男都可參加,往常……圣上擔心五殿下去了不習慣,才沒有特意上他。”
他這話說得還是委婉了,實際上,整個玄昭國幾乎都已經忘了這位五皇子,默認他什麼宴會和活都不會去。
謝元棠知道他們可以去獵場后就松了口氣,沒辦法改變過去,但今后……想要在這里生存下去,就必須主融這里的生存法則。
第一步便是讓所有人知道謝元棠的存在,知道五皇子府從此變了,不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存在!
親自送曲培離開后,謝元棠又找來白芙和紅蕖兩人,問起司徒燁和虞家的事來。
紅蕖子直率,也不會想那麼多,自打知道那匹烏騅馬是怎麼來的以后,就直夸謝元棠厲害。
“宮里那幾位爺,除了太子殿下外,最難相的就是四皇子了,誰都不敢得罪他,皇子妃您竟然能讓他把烏騅馬送給您,真是太厲害了!”
謝元棠對宮里的事不了解,就問:“為什麼誰都不敢得罪他?”
紅蕖愣了下:“您不知道嗎?四皇子的母妃可是虞貴妃啊!”
謝元棠眨眨眼:“誰啊?沒聽過。”
紅蕖:“……”
他們這位小皇妃到底是哪個山里出來的!
一旁的白芙聽見謝元棠這麼說,心里更擔憂了,微蹙眉心道:“虞貴妃深榮寵,更是生下四皇子,而且虞貴妃母族是虞國公府。”
"虞國公年輕時曾征戰西南,手握百萬大軍,是皇上最倚仗的武,如今虞世子還是西南督,至三品。”
頓了頓,白芙看著謝元棠道:“今日殿下和皇子妃遇見的虞龍,就是虞世子的長子,虞家嫡系長孫,在外大家都他小公爺。”
謝元棠聽完白芙的解釋,小手托著腮思索片刻,得出結論:
“也就是說司徒燁后臺很,不好惹?”
白芙和紅蕖同時點頭。
謝元棠看了眼司徒硯,又問白芙:“那跟言家比如何?夫君可是有個太傅舅舅呢,雖然一文一武,但也不能差那麼多吧?”
“這……”
白芙猶豫著,小心瞄了眼司徒硯,沒說話。
倒是司徒硯想了想,老實道:“娘子,舅舅……以前沒管過我的。”
除了給他兩個隨侍外,這麼多年言家幾乎沒有在司徒硯的生活中出現過。
謝元棠驚了:“可是上回在宮里,他明明很幫我們的啊。”
司徒硯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白芙這會兒才開口,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言太傅人品高潔,言家其他人又不涉場,只怕他們并不清楚殿下的難。”
或者說即使知道了,也不一定會手。
謝元棠聽懂后便沉默了。
一直知道司徒硯境艱難,卻沒想到艱難至此。
每個皇子背后都牽扯極深,唯有他,爹不疼娘不,傻乎乎的被人欺負了也不會還手。
謝元棠嘆了口氣,轉頭看著正眼看著的傻夫君,小手他的臉頰道:“小可憐啊。”
司徒硯歪了歪腦袋,眼神清澈單純:“娘子是在說小乖嗎?”
“噗~”
謝元棠被他這話逗笑,點點頭道:“嗯嗯,是在說小乖,它一個人在馬廄太可憐了,明天我們帶它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去哪里?”
司徒硯興地問。
謝元棠想了想道:“就去找言墨吧,你不是說他傷了?我們明天去看看他。”
“好啊!”
司徒硯點了點頭,角剛揚起一個笑容,又塌著肩膀道:“以前杜韋打我,言墨總是幫我擋,他的傷就越來越重,我才不讓他住這里的。”
有杜韋那些刁奴在,言墨只要留在皇子府中,只怕傷永遠也好不了。
謝元棠明白,于是道:“沒關系,明日我們帶著馬車去,把他接回來。”
反正如今皇子府中他們說了算,再不會有刁奴生事了。
“嗯。”
——
次日。
謝元棠跟司徒硯駕著馬車到了言墨的住。
謝元棠之前以為言墨就算是個下人,住的地方至也能遮瓦避雨,卻不想到了以后,看見的竟是一間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的茅草房。
“這……”
謝元棠震驚了,轉頭看向司徒硯,卻發現他也滿是震驚。
合著他不知道言墨住在這兒?
兩人剛走進去,就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年輕男子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他手里拿著木瓢,應該是要去盛水。
“言墨!”
司徒硯出聲,站在那里有些無措的不知道進還是退。
言墨看見司徒硯,眼中滿是驚訝,隨后眼眶便紅了:“殿下……”
言墨扔開木瓢,拄著拐踉蹌走過來,就要給司徒硯行禮,被司徒硯攔住了:“你別跪,你的,你的……”
“言墨沒事,殿下,您怎麼來了?”
言墨頓了頓,探究地看向司徒硯,遲疑地問:
“您,您現在……是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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