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去殺人放火的，衛清晏一行人很是低調。

夜后尋附近的客棧落腳，天未亮便又出發。

如此，第三日下午便到了虎豹嶺附近。

“我先去探探，你們在此弄些吃的，等我回來。”衛清晏同燕嵐和一眾護衛代。

燕嵐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衛清晏看著燕嵐擔憂的目，溫聲道，“聽話，吃飽喝足，歇好，那些人奈何不了我。”

燕嵐雖比大上兩歲，但先前衛清晏一直以男子自居，自認男子保護子天經地義。

在燕嵐面前，早已習慣了以保護者自居。

燕嵐還說什麼，衛清晏足尖一點已躍出去老遠，容王跟其后。

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眸中擔憂依舊。

驚蟄見此，低聲安了句，“常姑娘的功夫在燕青之上，還有我家主子跟著，你放心吧。”

在安遠侯府這些日子，笑笑不止一次在燕嵐面前夸贊常姑娘厲害，燕嵐不知笑笑口中的厲害，是常姑娘的手好過哥哥。

聽了驚蟄這話，心中擔憂才稍稍褪了些，“常姑娘是好人，你們也是好人。”

驚蟄很是認同地點頭。

他們的確是好人。

衛清晏有了那幾個山匪的怨氣畫面，很輕松的到了山寨。

時煜掩去眸中驚訝，落在旁邊，低聲道，“這寨子看著不大。”

衛清晏已不去想他為什麼要跟來，輕聲道，“五十人左右，大多是作犯科后逃逸至此的。

平日打家劫舍，攔路搶劫，欺辱良家子的事沒做。”

“他們與府有勾結？”

時煜著好奇，沒問為什麼知道得這樣清楚。

衛清晏點頭。

若非有府縱容，這樣一個幾十人的山寨怎敢那樣猖狂。

若是沒有中介人，從林州來的羅周怎能找到他們，上演那樣一出攔路搶劫的戲碼。

那日，在山匪的執念里，看到了匪和諧的畫面。

這些山匪是當地員斂財的工，亦是他們的殺手。

“姑娘是否還想殺了與山匪勾結之人？”

是！

誅惡便是揚善。

胖和尚上總說這是歪理，卻從未真正阻攔，甚至暗里縱容著。

惡人死了，才能避免更多的無辜百姓遭殃。

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沒去問時煜會不會阻止，會不會勸一切按大魏律法行事。

便是時煜這般阻止了，勸了，也理解。

曾經的護國將軍衛清晏，也是一心忠于朝廷，信任朝廷。

可跟著胖和尚游歷四后，才明白，有些時候，律法護的并非是百姓，許多真正無辜的人，到死都等不到公道。

而那些作惡的依舊可以逍遙法外。

“姑娘可愿捎上我？”時煜漆黑瞳仁著幽寒，“若當地員真與山匪勾結作惡，其罪當誅。”

衛清晏扭頭看他，沉默片刻后，“大覺寺的事，我會盡心，但需要時間。”

這個人過于配合，配合的都懷疑他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時煜微愣，旋即輕笑。

那一笑間，如畫的皮囊下，絕麗艷骨的風傾泄而出。

衛清晏晃了晃神。

一直知道時煜長得好，可從前做男子時，從未將好看這樣的字眼往他上想。

衛清晏收回視線。

心里唾棄自己沒出息，一張從小看大的臉，還驚艷個什麼勁。

旋即，閃進了其中一間房。

時煜將神盡收眼底，眉眼含笑地留在外頭，替風。

山寨不大，亦不復雜。

但作戰前探敵，是一直以來的習慣。

衛清晏轉了一圈，山寨里只有十幾人在。

其余人許是得了任務，下山劫道去了。

清里頭況后，便回到了燕嵐等人的歇腳。

燕嵐見到人來，忙遞了一只烤好的兔過去。

衛清晏接過，咬下一口，咽下，而后將自己探到的況同大家說了。

主要是說給燕嵐聽的。

這一場復仇的誅殺，是主場……

夜下，山匪窩里亮了許多火把，幾十個山匪正講著葷段子，喝著酒，劃著拳，鬧得正歡。

接連兩道慘響起，讓喧鬧戛然而止。

寂靜片刻后，主位上的獨眼男人騰地站起，將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摔，“兄弟們，有人闖山，抄家伙。”

其余山匪面目兇惡地跟著摔了碗，武還沒拿起，一道人影被踢了進來，重重地砸在了堂中放著烤全羊的桌上，桌子四分五裂。

隨后是十幾人執劍而。

為首的是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子，十幾人里唯獨沒有以面巾遮面。

獨眼半瞇看清婦人長相，又看了眼地上已經斷了氣的三當家，眼皮跳了跳，怒道，“你這個賤人，命真夠大的，還敢帶人進山，老子弄死你。”

其余山匪也反應過來，拿起家伙便向衛清晏等人殺來。

里頭并非沒有手好的，但杜學義是用心將他府中拔尖的十人挑給了衛清晏。

山匪兇惡，跟著杜學義在戰場廝殺過的護衛，又豈是等閑。

衛清晏始終護在燕嵐后，時煜閑庭信步般走在衛清晏后面，手里抵擋山匪的攻擊，眸關注著衛清晏。

獨眼男子手在燕嵐之上，但他與燕嵐對了數十招，未能傷半分，反被衛清晏踢飛了幾次。

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在山里作威作福慣了的人，怎得了這個屈辱，里便不干凈起來，“臭娘們，如今找了幫手倒是囂張起來了。

先前被老子在下，被寨里的兄弟們番弄時，可是可憐得，老子看你還是被弄了，等老子殺了這些人，非得往死里折騰你不可……”

“畜生，我先要了你的命……”獨眼的話徹底激怒了燕嵐，亦勾起那些不敢回想，噩夢般的記憶。

憤怒，恥，惡心，恐怖，痛苦等所用緒涌上心頭，化作狠厲。

連番出招，又有衛清晏在后護航，獨眼男子很快被刺中心臟。

劍拔起，再刺，拔起，再刺，一下，兩下，三下……

獨狼腔如爛泥，徹底沒了氣息。

燕嵐雙手握劍，用力一揮，直接削去了他的腦袋，還有心里蝕骨的恨意和難堪。

旋即轉，又沖向另一個……

不到半個時辰，除了驚蟄手中的二當家，所有惡徒皆斃命。

“饒……饒命……大俠饒命……”一異味沖鼻，被擒的二當家尿了子。

驚蟄靈的提著人出了屋，安遠侯府的護衛跟著出去了兩個。

驚蟄三人很快折返，“代了，這些人里，有一半本是死犯，被縣令放出，做了山匪，聽縣令指使……”

果然是這樣，時煜看向了衛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