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一心這件事一直是你主導的，我從來沒有手過。但是一心今年十八歲了。”陸博遠語重心長，“青春期追偶像是正常的，可也已經到了男有別的年齡，現在應該把力都放在讀書上了。”

“方永年這個人，我看不。”

“他這兩年做的事，沒有一件不是劍走偏鋒，得罪了太多的人。”

“一心老是往他那邊跑，終歸不是一件好事。”

劉米青輕輕的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陸一心若有所覺的回頭，正對上劉米青看著的眼。

“我了！”在凳子上趴青蛙的鼓著腮幫子笑，無憂無慮。

第4章

晚上九點半。

陸一心掐著時間拿出了自己那本高中化學五星級題庫難題解析，封面被用很的紅書套包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翻到折好的那一頁。

周六晚上九點半，藥房里值班的是鄭飛，方永年這一天不會出城，這個時間點，他通常吃完了飯洗好了澡，是難得的休息天。

陸一心的這本難度變態的難題題庫就是為了這種休息天準備的——當然不能每周都用，那樣會打擾方永年休息。

兩周或者三周問一題，是最好的節奏。

選的都是鄭然然需要演算十五分鐘以上的題，畫好星號小心翼翼的存好。這樣的題要讓方永年教會，他們會需要打半個小時以上的電話，運氣好遇到方永年心好的時候，他們還能閑話幾句家常。

陸一心又吸了一口氣，用手機拍下那道題，微信發給了方永年。

一分鐘后，撥通了方永年的手機。

手機并沒有馬上接通，陸一心聽著手機里的接通聲咬住了。

這個時間點方永年應該是很閑的，為什麼會那麼長時間沒接電話……

他會不會終于猜到了的伎倆，所以不想再理了。

又或者，就像今天吃飯的時候媽媽說的那樣，方永年那麼忙，這樣沒臉沒皮的黏著他，總歸不好，太沒禮貌了。

陸一心開始焦躁的咬指甲。

腦子里閃過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念頭，甚至開始思考如果這個伎倆被識破了，那麼下一次應該用什麼借口來給方永年打電話，這種兩三周才一次，一次才半個小時的電話。

明明已經那麼小心翼翼了。

手機終于在即將出現無人接聽的提示音前被接通了，方永年在電話那頭喂了一聲，陸一心眼眶瞬間就紅了。

可能有點神經了，陸一心了眼睛自我厭棄。

“我……”清了清嗓子，“我有一道化學題不太會。”

方永年安靜了一下，含糊的說了一句：“你等等。”

陸一心又吸了吸鼻子。

他可能在忙。

猜想。

所以沒有看到發給他的微信。

的心經歷了一場異常刺激的過山車，現在拿著手機著耳朵，生怕錯過方永年那邊任何的聲響。

他應該是在家，周圍很安靜。

他住的那個小區離家不遠，封閉小區，晚上特別安靜。

他似乎在搬東西，手機那端有很輕微的玻璃地板的聲音，然后又過了兩分鐘，他重新拿起手機，這次聲音聽起來比之前清晰了一點，他又說了一句：“你等等，我看看題。”

他……真的是在忙。

陸一心很敏銳的從方永年剛才的聲音里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緒，他聲音聽起來像是抑了息，尾音很短，有些急促。

“方叔叔。”陸一心這次終于切實的覺到了不安，“這題不是很急，我可以下次再問的。”

打擾到他了。

在他最不愿意被人打擾的時刻，打了這個該死的電話。

方永年那邊又出現了玻璃地板的聲音，這一次，陸一心聽到方永年喝了一口水。

“這題不難。”他的聲音在喝了一口水后終于恢復正常，用陸一心悉的語氣問，“哪里不懂？”

那道題，一個字都看不懂。

本來就只是給方永年打電話用的借口，就像以前每一個擾他的周六晚上九點半那樣，說一個字都不懂，然后方永年嘆口氣，從題目開始一句一句的解釋給聽。

方永年講題講得很詳細，他其實是很有耐心的人，從來都沒有因為智商不夠同樣的知識點說了好幾遍就發脾氣。

他最多就只是在手機里嘆口氣，然后讓陸一心帶上腦子再聽。

但是今天，打擾到他了。

“我……”突然沒辦法再耍賴一樣的說自己一個字都不懂，“我明天問問然然吧，這題不急。”

“哪里不懂？”方永年那邊已經拿出了紙筆，自顧自的，“我從題目開始講吧。”

陸一心問的化學題對于一個高二生來說大部分都是超綱的，每次講解他都得想很多辦法把問題小到陸一心能聽懂的知識點為止，其實有點費腦。

但是現在這個狀況能讓他轉移注意力，是一件好事。

他沒注意到陸一心的忐忑，好不容易有了件事可以轉移注意力，他強迫自己把焦點都放在陸一心發過來的那道題上。

“混酸與Cu反應需用離子方程式解答，不能用化學方程式……”他耐耐心心的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講，微蹙著眉心，額頭上還有剛才沒掉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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