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從我上撈到更多的錢。”
“……”
霍司承一副很了解鍾息的樣子,盛煊心裡想:算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快十點了,我還有個會,就先回去了,”盛煊看了眼手錶,起道:“你保重,辦公廳里有什麼靜,我隨時通知你。”
“嗯。”
盛煊下樓時,霍小飽正在沙發里和鍾息玩數手指的遊戲,因為數錯了,鍾息颳了一下霍小飽的鼻子,霍小飽笑呵呵地抱住鍾息的手。
看到盛煊,鍾息對霍小飽說:“盛叔叔要走了,和叔叔說再見。”
從沙發後出一個綠的小恐龍腦袋,霍小飽興道:“叔叔再見!”
盛煊走過來了霍小飽的臉蛋。
他輕聲對鍾息說:“鍾息,你要是有緒要發泄,可以找我。”
鍾息表現得仿佛一切和他無關,神泰然,“沒什麼。”
“他說你一滴眼淚都沒掉。”
鍾息沉默了片刻,然後溫聲道:“失憶總比回不來好一點,不是嗎?”
盛煊沒想到鍾息是這樣想的,他微微愣神,笑道:“這樣想也對。”
鍾息自己穿得很素,卻喜歡給霍小飽各種各樣鮮艷的裝,他著霍小飽的恐龍尾,眼神和,緒平穩,好像霍司承的那些狠話都不足以中傷他。
盛煊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
他離開後,外面忽然颳起風。
西北風捲起地上的落葉,揚起塵土,還吹了廚房的窗戶,咣咣作響。
小徐連忙走過去關上窗,嘟囔著:“最近的天氣是怎麼回事,連著下了兩天的雨,才放晴沒多久,就又颳風了。”
鍾息看著茶幾失神,直到霍小飽爬到他上,然後抱住鍾息的脖頸,用小腦袋完全擋住鍾息的視線,他在鍾息的臉上親了一口。
鍾息回過神,笑著將他抱住。
鍾息抱著他讀繪本,今天讀的是一本教寶寶認親屬關係的書,霍小飽很聰明,一眼就認出來第一頁的三個人,“爸爸,媽媽,小飽。”
“好棒,”鍾息翻了一頁,指著一個白鬍子的老人,說:“小飽猜猜這是誰?”
“聖誕老人!”
鍾息輕笑,“這是爺爺。”
“爺爺是什麼?”
鍾息說:“爺爺就是爸爸的爸爸。”
這顯然超出了霍小飽的理解範圍,因為從他出生到現在,他的爺爺霍振臨只來看過他三回,其中一回還是因為這次霍司承傷。
霍振臨不認可也不喜歡霍小飽。
和基地的大多數人一樣,霍振臨篤信alpha和beta所生的孩子從基因上就是劣等的,這些年他從沒停止過勸說霍司承離婚再娶。
霍小飽卻忽然把繪本丟到一邊,抱著鍾息說:“小飽不喜歡,爺爺,白鬍子。”
鍾息很在孩子面前表現出稚的一面,但聽到霍小飽這樣說,他笑著回答:“媽媽也不喜歡,爺爺,白鬍子。”
霍小飽趕在下雨前,讓警衛兵帶著他到院子裡摘了一顆紅漿果,送到霍司承床邊。
霍司承攤開手,讓霍小飽把小果放在他的掌心,這次小果保存完好,鮮紅。看來是霍小飽心挑選,一路小跑送過來的。
霍司承說:“謝謝。”
霍小飽道:“不用謝。”
他看著霍司承上的石膏夾板,張地問:“爸爸,痛痛嗎?”
“不痛了。”
霍小飽咧開笑。
他看起來有話要說,但表達不出來,只能眼地看著霍司承,可霍司承看不懂他的眼神,也聽不懂他嘰里咕嚕的嬰言嬰語。
霍小飽疑地想:爸爸不是答應了,回來就帶我去兒樂園玩的嗎?
可惜霍小飽都快把脖子都仰斷了,霍司承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霍小飽只能撅撅,有些憾地走出房間。恐龍的小尾拖在地上,和霍小飽一樣沒打采。
霍司承深棘手,要向小崽道歉的事似乎又多了一件。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陡然變化的天氣讓霍司承有一瞬的心煩,再加上在床上待幾天了實在無聊,霍司承決定嘗試著下床。
平日裡他勤於健,家裡也有專門的健房,每天睡覺前他都要在裡面鍛鍊一個小時,現在一不躺在床上飯來張口,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他先坐起來,挪到床邊,然後一鼓作氣用手撐著床邊的小茶幾,直接站了起來。
打了石膏夾板的毫不能用力。
他讓小徐找來一副拐杖。
小徐看得張,又不敢靠他太近,“理、理事長,您小心。”
這要是出了事,豈不了全基地的罪人?
不過霍司承很快就把拐杖用上手了,不需要任何幫助和攙扶就能行自如。
小徐鬆了口氣,本來就不敢靠近霍司承的房間,現在正好能找機會躲開。
霍司承一個人走到門口,再往前兩步,是走廊,霍司承好幾天沒出房間,此刻竟有種如隔經年的恍惚。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剛從霍小飽房間出來的鐘息,兩個人在走廊里遙遙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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