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程鳶來,欣喜萬分,“你終于來啦!我等你好久了,古岱哥今天出急診,他讓我給你講講實驗的事,以后這個實驗就給你啦。”
“是什麼實驗呢?” “小鼠心包合圍手期的一些藥代謝指標。”
程鳶聽著覺不難,甚至有點簡單,當然是對于像陸霆川這種大拿來說。
他大概想拿這個實驗做測試,姚潞顯然沒有達標,現在,這個測驗現在又落在自己上。
“陸老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匯報這個實驗的結果?” “沒有,”姚潞思忖片刻:“不過古岱哥說陸老師除了他,從來不接單獨匯報,所有人不管是實驗室的還是臨床的都統一在早上的組會進行匯報,和他手底下的那群學生一起。”
程鳶的心突然沉一下。
這不就是說,要做不好也會像今天早上那個被罵哭的男生一樣難堪麼? “組會一星期一次,距離下一次組會還有一星期,你加油,需要什麼和我說,謝你把我從地獄中解救出來,”姚潞將實驗室鑰匙拍在程鳶手里,“這三天鐘老師要用實驗室,這是對面實驗室的鑰匙,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謝謝。”
程鳶有些茫然,看來真把陸霆川想的太簡單了。
別說實驗,就先期的查資料,配試劑就廢了一天時間,小老鼠的心包合還沒做,需要技嫻的人進行,最好是外科大夫。
然而在程鳶接到的陸霆川團隊幾個核心員中,唯一能幫的只有古岱,但古岱是在讀博士,必須填急診的缺兒,剛好這周被排了一周急診,沒時間回實驗室。
至于林栩,他是陸霆川的首席大弟子,現在主管臨床的事務,包括陸霆川的排班、出診、講座、上課等安排,相當于他的半個書。
除此之外還要負責其他學生的代教和技培訓等事宜,基本不實驗室的活兒。
核心團隊的“三哥”羅宇生是實驗室的技師,負責陸霆川大型試驗項目的統籌和運行,有時候也會上手親自跑跑pcr或者weste
blot,但大多時候,各種樣本的理都會給外面的檢測機構做,省時省力。
羅宇生的存在也讓程鳶清楚的認知到一點,對于陸霆川的團隊來說并不是非需不可,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完全可以被外面的各種機構取代。
這一點也更加深了的危機意識,如果不能給陸霆川的團隊帶來什麼,被踢走只是遲早的事。
放眼窗外,月上梢頭,程鳶煩的靠在休息室的工作椅上,準備今晚不回去了。
白天長時間的用腦,加上神力有點大,坐了沒多會兒困意襲來,程鳶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睡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突然有什麼東西的蓋在程鳶上,突然驚醒。
看到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古岱師兄?” 古岱瞇眼微笑:“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去?” 程鳶眼睛讓自己清醒一些,“古岱師兄你不是值班?” “有個患者剛結束搶救,送他去icu剛好路過這里,就過來看看。
對了,這是患者家屬給定的茶,”古岱將一杯熱茶遞給程鳶,“你們小生都喝這個,送你了。”
“這怎麼能行,禮輕意重,這是患者家屬送你表示謝的,我不能要。”
程鳶起把古岱搭在上的服掛在門口的立式架上,“我去實驗室了,師兄你趕喝完回急診吧,不然會被人投訴離崗。”
“沒關系,急診還有師父在呢。
患者病重了會診,這會兒有他和其他幾科的大夫在呢,”古岱將茶放在休息室桌上,換上實驗室的白大,扭頭對程鳶說:“聽老羅說你的實驗還沒做完,卡在手環節了吧,我幫你。”
“啊?這——”程鳶一時沒反應過來。
古岱知道程鳶是不好意思麻煩他,便故意用激將法:“除了我還有人能幫你嗎?” “沒有。”
程鳶老老實實回答。
“不想組會的時候被師父罵的話,就麻溜的跟我走。”
古岱是北方人,個頭不低,板寬,加上長時間在臨床工作風風火火,走起來虎虎生風,沒扣好口子的白大袂翻飛,真有那麼點主治大夫的覺。
他和陸霆川一樣,長了一雙骨骼分明的手,雖然略顯厚,但不妨礙巧靈活,三兩下就將幾只小鼠理完畢,還幫程鳶給小鼠的籠子重新加了水。
“小師妹,我聽說你之前在一個科研機構工作,做的也不錯,怎麼突然想起到醫院來了?這邊的工資可不像私企那麼高,尤其是做科研的,更的可憐,要是遇到個摳門兒的領導,待遇比你之前的工作打對折還不止呢。”
程鳶皺皺眉,“不是說公立醫院待遇好嗎?” “那是你運氣好遇到了我師父,沒遇到扣門兒的領導啊。
我師父很公正,向來遵循多勞多得,像我、還有他手下的在讀碩士生,除了國家給每個月發的幾百塊錢還有什麼收啊,但我師父不一樣,他給學生開勞務費的。”
“是嗎?”這倒是出乎程鳶意料。
程鳶的碩士是在東大的疾病預防與健康管理學院讀的,導師是東大的一位普通副教授,科研經費的可憐,更別說給程鳶開勞務費,就是跑的打車費導師都沒給報銷過。
陸霆川的確算得上是良心導師,畢竟醫學專業的研究生就是免費的勞力,摳門點兒的導師,一分錢不給的大有人在。
“不過你也很厲害,能讓師父主招進來,聽說你碩士學統計的,我的博士畢業論文先期收集了一些數據,你幫我看看唄?”古岱笑的極為諂。
程鳶這才明白他態度如此曖昧的原因,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當然可以,今天還要謝你幫了我呢,義不容辭。”
“說哪里話,這小老鼠的手你上科里隨便拉個研究生都能來做,但統計咨詢不一樣,外面做一次至500塊錢呢。”
程鳶有點不好意思,“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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