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慣姚湛東的許多做派,但還沒有在外人面前吐槽自己父親的習慣。
外面的熱浪一波接著一波,而車廂出風口散出的涼意就像微風穿過樹葉,帶著清涼溫地拂過,讓姚念渾每個孔都舒展開來。
見沈度打了個彎,將車開進悉的地段時,姚念這才猛然發覺自己好像還沒跟他說過家裡的地址。
著窗戶向外,「你怎麼知道我家住這裡?」
「江陵別墅,」沈度說:「之前有幸拜訪過一次。」
見姚念臉上出疑的表,他繼續解釋:「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在學校準備高考。」
沈度過後視鏡看了眼孩,不著痕跡地把副駕駛上寫著名字的文件袋翻了個面。
別說帶客人回家了,就連姚湛東自己都很回家,一年中至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外地,所以能被他請回家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
這時,握在手裡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是許嘉怡發來的消息,姚念沒多想,順手點開了那段長達二十秒的語音。
擴音里傳來許嘉怡破鑼嗓子的聲音,邊上還伴著略帶嘈雜的音樂聲:
「卡座都訂好了你玩失聯啊!趕過來,咱們旁邊坐了一水又高又壯的育生,錯過就……」
姚念捧著手機的手一抖,立刻按下鎖屏鍵。
許嘉怡的聲音被強制中斷了。
當再抬起頭時,正好對上沈度那道意味深長的視線。
車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半晌,姚念聽到他像刮片劃過耳的聲音。
「小姑娘不太老實啊。」
……
此刻真想馬上衝到Cocktail Bar去手刃了許嘉怡。
有事不能打字嗎?發什麼語音!發語音就算了,還提什麼育生!
「額……那個……」謊言被當場拆穿,姚念心虛地不敢直視他。
沈度不知道什麼已經停下了車,手扶著方向盤無奈地笑了一聲:「跟同學約好了?」
姚念小幅度地點點頭。
「那剛剛怎麼不說?」
沈度回眸看,孩臉頰上浮著一層淺淺的紅暈,眼神遊離,似乎是在躲閃著他的注視。
「所以你是準備放同學鴿子嗎?」
「沒有!」姚念咬,「我打算到家以後再……個車過去。」
沈度跟不上的腦迴路,有些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想法。
姚念已經愧地不行了,飛快地說了句:「沈叔叔,你就放我在這下車吧,謝謝你送我回家。」
說完這句話立馬摁下車把手,可沒想擰了好幾下都擰不開。
沈度看著著急忙慌地樣子,角自然而下意識地彎了彎。
「地址。」
姚念還在跟車門較勁,「什麼?」
「我送你過去。」
姚念默了兩秒,將Cocktail Bar的地址報給他。
沈度重新發了車子。
姚念坐在后座言又止,過了老半天才開口:「沈叔叔……那個,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爸我去酒吧的事。」
沈度有些詫異,看起來不像是會怕姚湛東的樣子,「姚總不同意你去?」
「也不是不同意,我就煩他嘮叨我,」姚念小心地觀察他的表:「可以嗎?」
沈度點了點剎車,穩穩地停在Cocktail Bar門口。
他過車窗著Bar進進出出的年輕男,叮囑:「儘量早點回家,孩子在外面還是要注意點。」
儼然是一副長輩的口吻,可姚念聽起來卻覺得心臟好似被一陣暖風吹過,逐漸蔓延至全。
雙手做發誓狀,「我就待一個小時!」
見他點頭,姚念很快下了車,為了表示對沈度的謝,還鞠了個躬:「沈叔叔再見。」
「對了,」沈度喊住準備離開的:「回家的時候記得跟姚總打個招呼。」
姚念背脊一僵,緩緩轉過,「啊?」
沈度單手撐著車窗,「總得讓他知道你到家了。」
姚念眼睛瞪得渾圓,「這跟告訴他有什麼區別?」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相對無言。
姚念靈機一,掏出手機猶豫道:「要不……我加你的微信吧,等會到家了我給你發消息。」
怕沈度拒絕,很快又補了一句,「你放心,平時沒事我不會打擾你的。」
沈度淺笑,拿出手機打開了二維碼。
加完微信以後,沈度沖擺擺手:「玩得開心。」
姚念著白車離開的方向,直到徹底消失在車流中以後,才慢吞吞地往酒吧里走。
點開沈度的頭像,很簡單,是一張黑貓在釣魚的水墨畫,微信名是「℃」的符號。
姚念剛在備註上打完沈叔叔以後,頓了幾秒,隨後刪除了兩個字,重新打上了一個度。
第3章 熱心腸的叔叔
Cocktail Bar的音樂並不喧譁,微暗的燈伴著聲低沉的唱。
一進門,姚念就看到吧檯前穿著領結的調酒師雜耍般地搖酒壺,整套作下來那一個行雲流水。
許嘉怡坐在角落的卡座里,衝著瘋狂招手。
「我靠!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許嘉怡十分不滿:「要不是看在咱倆多年友的份上,我絕不可能跟個傻缺似得坐這等你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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