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這麼早做什麼?你不也沒定嗎?」唐芝芝渾不在意道,「我聽說,婚太早也不是什麼好事,聽說新婚夜就很難熬,而且婚後若是有孕,生產也是鬼門關走一遭,我有個堂姑,就是生孩子後傷了子,沒多久就去了。」
「我也聽過。」姜尋雁湊過來說,「我有個表姨母就是難產去世的,而且我不是已經定了婚嗎?我娘還特意給我找了從前在宮裡侍奉娘娘生子的嬤嬤給我陪嫁,就是怕我也出事。」
唐芝芝掰著手指頭算了下,驚道:「你是不是年末就要婚了?」
第21章 矛盾
姜亭月也記得,姜尋雁婚也就比早兩個月,道:「好像差不多,雁姐姐,你是不是婚後就要跟著周大人一起離京啊?」
上輩子,堂姐嫁人後便留在了褚州,似乎過的不錯,叔父常常帶著一家去看,甚至二堂哥為了,專門留在了褚州。
崇貞十九年秋,叔父再度帶著一家人前去探雁姐姐,老太太那時已經不大好,跟孫輩不深,不聽任何人的勸,獨自一人去五行山為老國公爺祈福去了。
回來時路上下了場大雪,父親收到信,信上叔父說雪大山路崩塌,不得不留在褚州過年,待年關後再回來。
便是這麼巧,大年夜,陸慎起兵造反,姜亭月也徹底斷了外界的消息,只知道,此次造反,包括爹在無數世家紛紛倒臺,叔父一家便因著不在京,意外平安無事。
「沒有那麼快,我也不清楚實明哥哥會不會留在褚州。」提起婚之事,許清菏有點害,低頭道,「不過實明哥哥祖籍在褚州,我們兩家商量過,決定先在上京辦一回,再坐船回褚州,在實明哥哥老宅再辦一回。」
周家雖不及上京姜家顯赫,卻也是有多年歷史的世家,盤踞在褚州,任由朝廷更迭,卻屹然不,安安穩穩,已近數百年。
說不清姜尋雁是高嫁還是低嫁,若是只論當世,的祖父老國公爺,與太宗有過命之,也有結拜之名,更妄論姜世忠父子正得聖上重用,論富貴權勢,自然也是國公府名聲勢力更旺。雖然分了家,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外人並不分開看。
但若是拉開歷史長線來看,周家是鐘鳴鼎食的簪纓世家,屹立多年不敗,與國公府這種一時顯赫截然不同。
總歸,二人是兩相悅,也算得上是朱門對朱門,誰都不虧。
姜亭月笑道:「我覺得,雁姐姐這樣就很好,待你婚那日,我給你送份大禮。」
姜尋雁眉眼彎彎道:「那我可就要期待了。」
「什麼大禮?」唐芝芝好奇的問,「你要是不能告訴,你可以先告訴我,我肯定幫你瞞著。」
姜亭月神神一笑,又打趣道:「你若是想要,你也趕把親事定下,到時候,人人有份。」
心裡也是希唐芝芝趕定下婚事的,唐芝芝份特殊,母親懷寧郡主,外祖母和惠公主都不得聖心,就是名頭唬人,沒什麼實權。
但爹爭氣,年紀一大把,不知怎麼開的竅,又走運,得了閣老青眼,拜了師,了閣,也連帶著唐芝芝這地位尷尬的縣主,一路地位高升。
事也就壞在此,爹畢竟不是小年輕了,再過兩年,閣老退了,爹沒什麼進步,上面沒人罩了,唐芝芝這空有名頭的縣主,便搖一變,被聖上賜了個封號,直接送去和親了。
雖然是後年才下的聖旨,但姜亭月一想起來,還是覺得鬧心。
輕嘆一聲,覺得有必要提醒唐芝芝早做打算,道:「你要不要找你祖爺爺給你討個賞?我們與夏國連年開戰,一旦休戰後,兩國好,和親是免不了的,你份尷尬,萬一……」
姜亭月沒明說。
姜尋雁聞言,不由得皺眉道:「閣老還在,芝芝不至於直接被送去和親吧?」
總不能說,人家兩年後就致仕,告老還鄉的路上,就已經去了吧!
這話太得罪人了,姜亭月還沒那麼蠢,只道:「有備無患,反正不是壞事。」
唐芝芝思索了片刻,覺得有道理,又道:「我得跟我爹商量一番,我爹比我聰明,知道怎麼找祖爺爺辦事比較靠譜。」
口中的祖爺爺,正是本朝大閣老,爹認的最大靠山。
姜亭月心下重擔一卸,笑道:「你有數就行。」
總歸不要落到上輩子那個下場,姜亭月抿了下,長長的眼睫垂下,蓋住眼底的緒。
上一世,唐芝芝和親不到一年,便橫死他鄉,最後都沒回來。
那場和親,沒止住兩國戰的籌碼,反而了再度挑起禍端的藉口。
如果姜亭月有這個能力,那會選擇終止和親與戰,可沒有,只能力所能及的勉強護住自己朋友。
三人湊在一起說小話,那邊,葉明昭已經飛速辦好了詠詩事宜,先做詩,分出高下,再琴,比出琴音。
唐芝芝看的直皺眉,一臉痛苦道:「又是作詩又是彈琴的,要不是就你們倆來顯得我們聆月社勢短,我也跟著蘇家兩姐妹學,直接裝病不來了。」
說話時,姜尋雁一個勁兒的給使眼,但唐芝芝沒看懂,皺眉道:「你有話好好說不,非得眉弄眼的,像什麼話。」
姜尋雁長嘆一聲,心中直罵唐芝芝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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