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就見潺潺水流從自己的院子當中穿行而過,反映著星點月,讓看清了院子里布置的奇花異石。
做夢都沒想過,自己住的地方居然能有山有水,簡直如仙宮一般,簡直不能再滿意,連連點頭,十分甜地道:“這就好,讓哥為我費心了。”
沈飛廉頗是心滿意足,了的頭:“里面下人也安排好了,快去歇著吧。”
沈舒點了點頭,又想到這時候了,討人嫌的表兄還沒吃飯呢,雖然生他的氣,也不好他著:“哥,能不能麻煩你給東院送一份晚飯過去?”
沈飛廉點頭應了:“便是你不說,我也不能讓表兄著。”
......
沈飛廉在人前板著臉,人后神明顯放松下來,帶了點得意地同父親道:“妹妹貌,多似母親。”他又笑:“也像我,不愧是我親妹妹。”
其他兩個雖也是他妹妹,但到底是許氏所出,隔了一層,往日他哪個同窗同僚家里若是有貌的姊妹,都會到其他人追捧,現在他也有個人妹妹,以后就用不著羨慕別人了。
他又請教沈長流:“爹,我剛才在妹妹跟前夠穩重嗎?會不會覺著我有點跳,以后就不敬著我這個大哥了?”
沈長流掃了他一眼,氣笑:“別耍寶了。”他頓了頓,神有些縹緲,似乎想到了前事,半晌才問道:“你...可給陸妃娘娘去過信?”
這說來話又長了,陸家原只是普通宦人家,后來生了一對兒以貌出名的好兒,并稱陸氏雙姝,后來妹妹了今上的眼,昔年寵冠一時,的皇后出宮去佛寺清修,哪怕后來陸家出事,皇帝都舍不得殺了,只是廢為庶人,幽居冷宮,后來今按捺不住去冷宮瞧了一眼,便借機復寵,又升到了妃位。
至于的姐姐,沈飛廉和沈舒的母親,嫁給了名噪一時的探花郎,若非陸家出事,上有寵妃妹妹,下有兒懂事,應當過的極是幸福,可惜陸家樹倒猢猻散,明知自己懷著孕,也要與沈長流和離。
而且姐妹倆極好,不管宮外如何罵陸妃妖誤國,自打復位起,每年都會派人出去尋找姐姐和姐姐的孩子,如今沈舒既然找到了,沈家于于理都該給陸妃傳個話的。
沈飛廉頷首:“確認妹妹份的第一日我已經送信過去了,還詳細說了經過,就連妹妹的生辰和信我都在信上提了。”
他想了想:“我看妹妹的生辰快到了,算算來回的日子,娘娘的回信應當也差不多是那時候,倒是趕巧了。”
沈長流不免叮囑:“你妹妹找回來的事兒告知娘娘便罷了,其余的事,你把握好個中分寸。”
雖然陸妃仍舊得寵,又有皇長子傍,從關系上看,陸妃還是他妻妹,大皇子和他兒子是實打實的表兄弟,但他無意借此攀附,甚至這些年,陸妃有意拉攏于他,也被他婉拒了,要不然他現在也不至于只是從四品尹。
沈飛廉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又有些猶豫:“表兄既然隨妹妹一道來了,可要再去一封信,給娘娘提一句?”
沈長流搖頭:“若是之前寫的信上提一句倒也罷了,陸家到底獲罪之族,不必特特寫一封信過去,萬一讓人知道他離開流放之地,對那孩子不好,再說他若真有心讓娘娘知道,當初便該投奔去京城才是。”
沈飛廉若有所思,又想了想,不覺翹起角:“這些年娘娘逢年過節賜給我的東西都是雙份,我過幾日把東西分一分,給妹妹一份才是。”
沈長流見他護妹妹,含笑應了。
......
裴在野并不習慣生人在旁伺候,一東院,便把里面候著的下人全打發出去,他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凝眉思量,謀劃著之后要做的事。
至于沈舒置氣的事兒,他本不曾多想。
這時候有下人端了飯食進來:“表爺,這是大姑娘特地叮囑給你準備的晚飯。”
裴在野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本來以為不會再管自己了,沒想到還是特地命人送了飯來,他眼神不免有些復雜,今日作為,是不是真的有些過了?
更復雜的是,他突然覺著自己有些像吃飯的...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永嘉小姑,這位公主是個猛人,駙馬過世之后也懶得改嫁,仗著份高貴又得皇帝太后的疼,蓄養了七八個面首在府里逍遙快活,那些面首便是這樣吃的喝的,瞧哪個不順眼了,也是這般甩下臉子就走。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裴在野的臉立刻黑如鍋底。
這還不如上輩子呢,上輩子好歹是他養著沈舒,現在什麼德行了!
明日他就去找沈舒把錢還了,爺才不靠人養。
第10章 認親
裴在野這人,生來便是嫡長之尊,哪怕當年陸氏盛寵,皇后式微的時候,也沒人敢苛待他這個嫡長子。
他霸道慣了,旁人服侍他服侍的好,那是應當的,若是不好,那便是當差不盡心,自該罰。
直到今兒個陡然吃了的臉子,裴在野方才意識到,沈舒和那些服侍奉承他的人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說,自己這些日子的的確確欠了的人。
裴在野是打算傷好之后便離開沈府的,尤其不愿意和有什麼人牽扯,手指疊敲了幾下桌面,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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