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手中著酒杯,微微的轉了轉看著其中的酒水泛起微微的漣漪,心中越發的冷肅:互相認識的第一天,皇上就甩出這樣大的一個餌,就不怕這些人爭破頭、搶破臉嗎?
或許……皇上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就像是傳說中養蠱那樣,將所有的蠱蟲放在一個容中,任由它們自相殘殺,能夠活到最後的就是最強的,也就是皇上需要的……
大殿之中一片安靜,誰也不敢率先開口,生怕說錯了什麼話,引得皇上心中生出猜忌之意。
「咳咳……」安排好座位的楚非衍袖掩微微的咳嗽了兩聲,打破大殿之中詭異的安靜,「皇上,您春秋鼎盛,哪裡需要考慮繼承人的問題?」
「卿,也就是你這樣想,私下裡不知道有多人不得朕立刻倒下去,好讓出這個寶座。」
「皇上,臣不才,唯獨一份忠心可表,只要臣一息尚存,就一定幫皇上守好了位子,不讓任何人有僭越之舉。咳咳……」
楚非衍說著,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俊的面容越發的蒼白,淺淡的眼眸中帶上了一水,朦朦朧朧的讓那雙眼眸越發的溫潤凈。
皇帝看他這個模樣,眼神中立刻帶滿了擔憂:「楚卿,你怎麼樣?」
「都是臣無用,平白頂著這副破敗的子,辜負了皇上對臣的信任。」
「你呀就是心思重,總以為自己做的不夠好,可是你瞧瞧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的臣子們,哪裡及得上你一分。」皇帝說完,又看向大殿之中的宗室子弟們,「朕已經下旨,太學院由丞相兼任院正,丞相乃年天才,十五歲便狀元及第,才學無人能及,爾等要以丞相為榜樣,跟著他好生學習,爭取人人都為我大安國的棟樑之才。」
「是。」
蘇姚坐在下面,看著安坐於下方首位,神謙和的楚非衍,忍不住在心中讚歎出聲:果然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自有強中手。
以為自己的戲已經夠好了,沒想到今日見到了一個將演技融到骨子裡的人,這要是放在現代,十個奧斯卡影帝都裝不下他。
歌舞之聲響起,蘇姚欣賞著大殿中央舞姬的姿,眼神不著痕跡的打量對面坐著的宗室子弟。
這一次宮的一共有八人,其中,親王嫡子四人,分明是莊王嫡子沐聞禮、禹王嫡子沐之秋、平王嫡子沐斯年和榮王庶子沐卿晨,其他四人中生父乃是郡王,比沐聞禮等人要矮一頭。
瞧著這個陣容,蘇姚忍不住搖頭:也不知道榮王是傻還是故意為之,接到聖旨宮的一共有八家,其中七家都送了嫡子、嫡宮,唯獨榮王折騰出來一個庶子一個替,明擺著的找事呀!
只要皇上不瞎,一定會對榮王府有所不滿,而這些不滿,大多會牽連和沐卿晨上。
想到這裡,蘇姚只覺得有些頭痛,看來要儘快找個靠山了,都說這背靠大樹好乘涼,抱大事業長,一個一無所有的被迫害的無知,想要在京都站穩腳跟,然後報仇扳倒榮王府,僅憑一己之力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蘇姚漸漸拿定了主意,忽然察覺有目落在自己上,不由得轉頭看過去,正對上一雙帶著淡淡喜悅的眼眸,惹得微微一愣,不著痕跡的低下頭去,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吏部尚書之子顧遠悠,自和榮王府的嫡小姐沐凝華訂下婚約,如果不是皇上突然宣召各府嫡齣子宮,他們的婚事應該就要提上日程了。
看到蘇姚的作,顧遠悠角的笑意微微一收,修長的手指端過酒盞輕輕地抿了一口。
比之兩年前的匆匆一面,現在的沐凝華出落的越發人心魄。從進大殿開始,他就時刻關注著,看著神自然、舉止優雅的坐著,只覺得一陣賞心悅目,如今好不容易和對視一眼,竟覺得心跳都了一拍。
歌舞過半,樂聲漸漸去,一直沉默坐著的沐蓁蓁忽然站起來:「皇上,在來大殿參加宴會的路上,臣遇到了榮王府的凝華妹妹,說今日要給您獻禮呢!子靦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機會開口,索臣便來替尋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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