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是被蘇敘白說話的聲音吵醒的,稍稍了一下,便隻覺得渾酸痛,掙紮著想要起,卻怎麽都睜不開眼,最後也隻得作罷!
“沒什麽事就不要來喚起,讓多睡一會兒!”蘇敘白的聲音很輕,但是字字清晰。
“是,五爺!”
大約是因為聽到了蘇敘白的話,春也就放棄了要起的打算,沒過一會兒就睡了回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紅豆一進屋就瞧見春正一副要坐起的樣子,便趕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娘子可還好?”
春隻覺得渾酸痛得厲害,胳膊,大都微微栗,稍稍一用力氣,就疼得嘶啞咧的,紅豆瞧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五爺也真是沒個輕重,娘子這麽滴滴的人,怎麽得起他這般折騰!”
“我是做慣了活計的人,哪有你說的那麽氣!”春掙紮著起,見紅豆真的有些惱火了,便安道,“不礙事的,過幾日就好了!”
紅豆雖然瞧著心疼,但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對蘇敘白多有幾分抱怨。
春坐在那裏梳妝,大約是太疲倦了,臉瞧著也不是很好,微微的有些蒼白,紅豆手藝很好,沒一會兒,又將打扮得俏麗。33小說網
紅豆剛剛放下手裏的木梳子,就有人敲門,紅豆有些奇怪,但還是應道:“進來吧!”
來的是個婆子,春沒見過,紅豆卻是笑著上前喊了一聲:“張嬤嬤!”
春也趕起,正要說話,那張嬤嬤邊的人就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上前:“娘子,昨夜五爺在這裏過了夜,五爺還沒有娶妻,上頭還沒有正頭娘子,但是有些規矩,小娘子該守的,還是要守!”
春在藥鋪幫工,大多數藥材也能認清,是聞那個味道就知道,是避子湯。
張嬤嬤見春的臉有些發白,便說道:“這是大戶人家的規矩,爺沒有正頭娘子的時候,理當是不能納妾的,可爺歡喜娘子,納了娘子為妾,已經是壞了規矩,總不能再有個庶長子,所以這碗湯藥,娘子還是喝了,不要為難奴婢才是!”
春緩緩上前,接過那碗湯藥,湯碗溫溫的,正巧是能進的溫度,深吸了口氣,一口氣將藥喝了個幹淨,苦得自己愁眉苦臉的。
可就是如此,張嬤嬤還是讓春張,著的下顎細細地瞧著,確認藥都進了肚子,才轉離開。
春心裏酸,頗有幾分委屈,紅豆瞧著,想要安幾句,張了張,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也隻能低下頭不吭聲。
“紅豆,我有些了,有什麽可以吃的嗎?”最後還是春先開口,微微笑著,眼裏依舊有。
紅豆趕點頭:“方才五爺邊的菘藍就來問了,說是娘子醒了就去前廳,和五爺一起用膳!”
春其實有些不願,一提起蘇敘白,就想起昨天夜裏,心裏一陣的發慌害怕,但在這個院子裏,他就是最大的,縱然自己心有不願,也不能不去,沒辦法,隻得起去前廳。
等到春到的時候,蘇敘白已經坐在那裏了,下人們正在上菜,春上前準備座的時候,卻被張嬤嬤喊住:“娘子應該站在一旁,給主子布菜!”
春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乖乖地走到蘇敘白的邊,拿起公筷給他布菜,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像極了一個了委屈又不敢多說什麽的小媳婦。
蘇敘白瞧著,越發覺得春子,攬住的腰,往邊一帶:“坐下吃飯!”
“爺,這不合規矩……”張嬤嬤趕上前。
“這是我的別院,我說的,就是規矩!”蘇敘白看了一眼張嬤嬤,“阿春剛剛來府上,是我的枕邊人,你們可不要覺著人家弱就欺負,欺負主子的下人,我這裏可要不起!”
張嬤嬤大約也是沒有想到蘇敘白會這麽說,張了張想要解釋什麽,但是最後還是低下頭,應了一聲:“是!”
春抬頭看了一眼張嬤嬤,再看了一眼蘇敘白,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低著頭吃飯。
吃過飯以後,春本來想要回自己的屋子裏待著,可蘇敘白非要拉著散步,沒辦法,也隻得陪著。
“這裏,是我自己的別院,你在這裏隻管自在的過活,想要什麽,同紅豆說,會安排人去采買,至於張嬤嬤,是我們家的家生子,在侯府很多年了,因為年紀大了,才放到別院裏來養老的,不用太在意!”蘇敘白一邊走著,一邊輕聲說著。
春有些驚訝,緩緩抬頭去看:“侯府還會安排人養老?”
蘇敘白頓了頓,回頭看向:“你好奇這個?”
“啊?”春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是啊,給主家做活計的人不,可我沒聽說過有哪戶人家還會給安排養老的,是京城的大戶人家都這樣嗎?”
“也不算都這樣!”蘇敘白看著春閃閃發的眼睛,笑著說道,“張嬤嬤是我母親的陪嫁,小的時候也照顧了我好些年,算是侯府的老人了,的兒也做了我大哥的通房,主家總是不能不管的死活的!”
春愣了一下:“張嬤嬤的兒?”
“是啊,家生子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下人,兒子在外院,兒在院,張嬤嬤的兒是從小就在我大哥邊的,本就是定的通房!”蘇敘白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著。
春忽然想起來張嬤嬤早上看著的表,想了很久,然後問道:“通房和妾,是不是又不大一樣?”
“自然是不一樣,妾也分賤妾和良妾,賤妾便是買的,或者通房提上來的,是奴,當家主母是有權發賣的,而良妾是納進來的,是寫了納妾文書的,不能隨便發賣的!”蘇敘白笑道,“所以,你是這院子裏正經的主子,不必看他們這些下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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