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自己的人生呢?”祖安嘆息,“三哥,你應該忘掉從前的一切,回北京去,娶妻生子,過安穩的生活。”
“這些我早就無所謂了,家里傳宗接代也有我哥,”程立的聲音淡淡的,“倒是你,我希你好好的,能早點回到我們邊。”
“你放心,我會小心,”祖安站起披上了浴袍,“對了,你上次讓我打聽江際恒的況,我在那邊沒發現他有什麼關聯,至目前看起來他是干凈的。”
程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揮手和他告別。
偌大的浴室,只剩他一個人。
他再度閉上眼,仰頭靠在水池邊。
——這場戲是你主導的,我只需要按你的劇本去演,反正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忽然間,一張微笑的浮現在他的腦海,就在今晚,那孩看著他,一臉信任。
憑什麼這麼相信他?
揚起角,他自嘲一笑。
他曾經自以為是地導演了一場行,卻因此痛失所。而他的那個人,也曾經那麼信任他。
這樣的錯與罪,也許要他用盡余生來償還。
第二天,沈尋在食堂吃早餐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響了,盯著屏幕看了將近十秒,才接起來。
“尋尋,為什麼不回復我信息?”電話那頭,傳來許澤寧的嘆息。
“一忙就忘了。”答。
“可是還在生我的氣?”他問。
“沒有。”說的是實話。
“那天吻你,是我一時沖,對不——”
“既然是一時沖,那也沒什麼再談的意義,”迅速打斷他,“我有事,先不說了。”
掛了電話,無意識地拿著勺子,攪面前的一碗粥。
在他人眼里,許澤寧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家世顯赫,實乃良人佳選。但對而言,被一個一直視為兄長的人強吻,這覺有點糟。
“尋姐,這碗粥跟你有仇嗎?”頭頂傳來一道遲疑的聲音。
沈尋抬起頭,是張子寧,舉著一油條在對面坐下。
“昨晚連夜審訊了?”沈尋瞧著他有點凌的發型。
“嗯,”張子寧點點頭,“不過沒什麼結果,程隊說,他們只是送貨的。底層的送貨人冒著生命危險,實際只為了一點錢。”
“他也跟你們一起熬夜了?”沈尋有些意外,程立不是送完就走了?
“是啊,他回回都親自盯著,到五點多才去睡了會兒,”張子寧喝了口豆漿,抬手朝門口的方向指了指,“你看,這不現在又起來了。”
沈尋回頭,看到程立向他們走來,他換了件深藍的襯衫,冷峻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麼疲憊的痕跡。
“我給您去拿。”張子寧立馬“狗”般地站起來,跑向取餐窗口。
程立在對面坐了下來,沈尋這才看見他眼里有淡淡的。
“聽子寧說,你也就睡了一小會兒。”開口。
“不是也常熬夜嗎?”他瞅著,語氣輕淡。
“嗯,所以沒有咖啡簡直不行,”沈尋接腔,“你知道景清市里有什麼好喝的咖啡嗎?”
“沒有。”他利落回答,但又出聲,“我宿舍有。”
沈尋瞪大眼:“你是在邀請我去你宿舍喝咖啡嗎?是什麼?雀巢速溶?”
程立輕扯角,卻沒再搭理,徑自接過張子寧端來的餐盤,開始吃他的早飯。
等他吃完,沈尋也剛解決完自己那碗粥。他站起,走了幾步后又轉回來,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
“什麼?”沈尋抬頭,困地看著他。
“走,去喝雀巢、速溶。”他說。
沈尋滿頭黑線地跟上他。
沈尋進了程立的宿舍,房間格局和的一樣,不大,但是因為東西,顯得清爽。掃視一圈,目凝結在靠墻的桌上,又側首不無驚訝地看向旁的男人。
“你居然弄了一臺La Marzocco。”
他這不是宿舍,真的是咖啡館。
“我哥送的,”他拿起一個干凈的杯子,“我一個人也喝不完,同事們也經常會來用,早上他們已經喝過一撥了。”
“你哥是土豪?”沈尋點點頭,看著深褐的淌下。
“家里有點生意。”他淡淡答。
“那你為什麼會做警察?為什麼千里迢迢地來到這里?”追問。
他瞅了一眼:“我愿意。”
一愣。
“你要寫到報道里嗎?”他把咖啡杯遞給,緩緩出聲,“那你想改我為了除暴安良也可以。”
沈尋低頭捧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什麼人。
“豆子是云南本地產的。”他補充。
“口很贊。”由衷嘆,又想到了新問題,“為什麼他們你三哥?”
“我在家里排行第三,”他一邊給自己做咖啡一邊回答,“上面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們是龍胎。”
沈尋挑眉,原來如此。
程立靠在桌旁,仰頭喝咖啡,結一。沈尋的視線順著他的脖子往下,落在頸間松開的那顆扣子和其間小麥的上。
托腮,有些失神,果然男人。
程立放下杯子,對上的目,不由微微蹙眉。這姑娘的眼神太過直白。
“看什麼?”他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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