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二婚幸福。”
“就這些?”
“就這些。”
湛司域詫異地在電腦屏幕前抬起頭。
三年來安安靜靜地住在西苑,從不敢過問他一句,在外也乖巧地維持著他的麵,這是讓他最滿意的地方。
本以為膽小怯懦不敢離婚,畢竟隻是個21歲的小孩,初嫁這裏時才十八歲,回到晚家也絕對不會被善待。
想不到竟離開得如此利落,倒是他小瞧了。
不過於他而言,就是個陌生人,他沒有更多心思去關護。
很快他就將撇之腦後,屏退管家,召來助理洪森。
“我要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抱歉湛生先,還沒有。”
啪嗒一聲!
湛司域將護眼鏡摘下來,丟在了書桌上,眼神鷙漸染。
三年了,那個人居然一點音訊都沒有,難道是人間蒸發了?
“湛先生,我冒昧問一句,您為什麽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洪森小心翼翼地問道。
為了尋找那個凱瑟琳的人,湛先生投了大量的人力力,偏執得讓人難以理解。
湛司域突然冷笑了一聲。
為什麽要找到那個人?
三年前,他平生第一次栽在一個人手裏,至今猶不能釋懷。
他好心救,卻暗算他,掘地三尺都要把找出來。
待找到,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剝的皮,以洗刷扣在他頭上的恥辱!
這時,洪森收到一條消息。
“湛先生,醫院傳來消息,老夫人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湛司域的目忽而又複雜起來。
老夫人是他的祖母,非常討厭他的母親,因此厭屋及烏也不待見他。
更因為當年父親被那場大火燒死,老夫人把錯都歸到了母親上,怨恨至深,刁難。
他的母親卻很傳統,不論老夫人怎樣,都依如繼往地恭順孝謹,不允許他手。
更不允許他揭穿那場大火是堂兄為奪家主之位的謀,怕脈相殘的事實刺激到老夫人。
這些年來,他偽裝殘廢,忍不發,放任仇人得意風,甚至接祖母為他安排的荒唐婚姻,都是為了母親。
現在選擇離婚,也是因為老夫人病膏肓,再無力刁難他的母親了。
……
晚翎站在晚家大門外,著門楣上“藤園”兩個字出神。
這座被叔叔一家鳩占雀巢的園子,是父親送給母親的定,連名字都是依著母親最的紫藤花取的。
這裏有他們一家四口最好的回憶。
是的,一家四口,還有個小兩歲的弟弟。
父母去世不久,弟弟被嬸嬸帶出去後就下落不明了,叔叔說是不小心走丟的。
本不相信那些鬼話。
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奪回自家的東西,找到弟弟,告父母。
推開大門,沿著開滿紫藤花的石板路向裏走,漸漸的,一座白洋樓呈現在視線裏。
十八歲的晚芳瑤,掐著腰攔在門前,“你這個小棄婦,殘花敗柳,連個貌醜無鹽的殘廢都不要你,還有什麽臉住進藤園?”
晚翎不理,徑直向裏走。
被無視的晚芳瑤惱怒,“晚翎,你這個災星,八歲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克丟了自己的親弟弟,你就是我們家撿回來的一條狗。
以後給我識時務點,我是這裏名正言順的三小姐,你要給我端茶倒水提鞋做保姆,否則有你好看!”
晚翎雙腳踏上一塊菱形的石板,站定,那裏有個機關,想必晚家人還不知道。
見晚翎表譏諷,晚芳瑤揚手就要打,“啊!”腳下的石板卻突然翻轉,慘著掉了下去。
跟著石板又恢複了原樣。
“怎麽回事?”
一名穿著黑燕尾服的年輕男子跑過來,怒意昭昭地質問。
晚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這裏的管家?”
“是的,我宋城,”男子非常急切,“快說你對瑤瑤做了什麽?”
管家也是下人,居然敢直呼主家小姐的小名,看來關係不簡單。
晚翎晶黑的眸子閃了閃,淺語嫣然,“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好地說著話,突然就掉到地下去了。”
掉到地下去了?
宋城趕趴在地上扣石板,可是怎麽也扣不,便立刻打電話求助。
晚承遠和嬸嬸杜西華匆匆趕回來,指揮著工人挖掘石板,本無暇顧及晚翎。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晚芳瑤給撈上來。
此時日已偏西。
晚芳瑤在漆黑的坑裏了一天,再加驚嚇過度,出來時仿佛了風燭殘年,虛弱地坐在沙發上,小醜般哀嚎泣。
“爸,媽,都是晚翎這個神經病暗算我,你們要替我出氣!”
“宋管家不是都看見了,”晚翎閑適地坐在沙發裏,心裏無比快意,“我可沒你一下。”
“你!”晚芳瑤氣得柳眉倒揚,但又苦於找不出證據,“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克得,你這個災星,來我們家第一天就添這麽多晦氣。”
其實晚家所有人都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晚翎的父親在建這座園子的時候,萌生惡趣味,設了好多機關,外人是不知道的。
“好了瑤瑤,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
說話的是二小姐晚婷茹,一開口就自帶病綠茶特質。
晚婷茹麵容姣好,最擅長拉小提琴,還獲得過國際獎項,微博將近兩千萬。
比晚翎大一歲。
因為自心髒不好,總一副婉婉的樣子,坊間傳聞有麗城四,晚婷茹就是其中之一,人送綽號病西施。
杜西華也假惺惺地出來勸和,“瑤瑤,不許任!晚翎是我們半個兒,也是你的姐姐。”
晚芳瑤年齡尚小,還不知活髒源一事,“算哪門子一家人,不過是個被怪玩膩後拋棄的下賤東西,趕滾!”
這時,晚承遠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晚翎約聽到了談話容,陡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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