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簾只拉了一半,漆黑的夜將角落遮得嚴嚴實實,沈知意只能看到那裡的單人沙發上坐著個模糊的影,那人姿態懶散,兩條筆直的長隨意屈,出一截皮鞋鞋尖。
注意到沈知意的視線,那人微微俯,上便落了一層薄薄的月,偏冷的調將他整張臉襯得不似凡人,他饒有興味地垂眸瞥過來,一雙狹長雙眸斂著細細的線條,瞳漆黑,彷彿攝人心魄。
被他盯著,沈知意後背突地躥上一陣麻意,好似被野盯上的獵,在這個男人上到了迫人的威懾力,這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會有的氣勢。
沈知意理智已經渙散,怔怔地仰著頭,直到頰邊傳來一抹熱意。
是他的手指。
裴彧垂著眼,輕輕捻著指腹上的淚珠,藉著月欣賞面前人纖穠合度的段,他的目極有侵略,令沈知意本能地覺到危險。
他語調低低的,含著一輕蔑,“哭什麼,那麼個爛東西也值得你哭?”
他都聽到了。
或許是此刻的沈知意已經不太清醒了,又或許是那些緒本就在心中抑了太久,聽到他的話,沈知意乾疼痛的眼睛又漸漸蓄上水。
“別哭。”
裴彧用指腹抹了下眼尾,語調有些漫不經心,像是隨口一提,“不如以後跟我,嗯?”
他眉眼冷雋深,凝眸時總有一分似笑非笑的戾氣,毫不掩飾獨屬於上位者的傲慢,說這話時尾音卻又輕又低,像是怕嚇跑了誰。
沈知意呆呆地看著他,眼神有些迷濛,因為藥效雙頰泛起一抹酡紅,連在外面的鎖骨都是的,這幅樣子顯然不夠清醒,不夠讓做出理智的回答。
而裴彧則是打定主意要趁人之危,他傾湊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拉近,呼吸可聞。
他好似哄,“好不好?”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沉香味,沈知意本就在苦苦忍耐那燥熱的衝,這下被裴彧刻意勾引,理智徹底崩盤,抬手勾住他的脖頸。
眸中波粼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好。”
已至深夜,宴會到了尾聲,洲灣南園的負責人送走最後一位難伺候的老董,正鬆了口氣,就聽到助理說酒店還有一尊大佛。
他驚出一冷汗,“裴家那位怎麼也來了南園?”
裴家是京圈地產三巨頭中最惹不起的一個,而他口中連名字都不敢直呼的那位更是權勢的頂峰,是如今裴氏的掌權人,雖說三年前就稱病出國,將手中的權力下放了,但誰都知道裴家真正的當家人從來都沒有變過。
這位裴董前不久剛回國,怎麼會來他們南園這個小地方?
負責人帶著助理匆匆趕去vip房間,在門口跟一個青年撞上,立刻殷勤道,“是秦書啊,我今晚忙得厲害,不知道裴董也來了,真是照顧不周,照顧不周啊!”
秦書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脾氣很好地說,“不要,裴董就是來看看。”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家老闆怎麼突然要來南園,來了也不參加宴會,就找個房間幹待著,還嫌他礙眼,讓他去別待著。
秦書敲了敲門,“裴董。”
人家南園都要關門了,老闆這下總待夠了吧。
一行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再出什麼差錯惹禍上,要真是了這位裴董的黴頭,就只能收拾包袱回老家種地了。
秦書靜立門旁,房門開啟後便像往常一樣將手中的大外套遞過去,只是這一抬頭便猛地愣住了。
他家老闆懷裡怎麼還多了個人?!
“嘶——”
裴彧輕吸了口氣,往旁邊側了側臉,“咬輕點。”
他安地拍了拍懷裡的人,沈知意已經完全不清醒了,在藥效的驅使下只想緩解一陣陣的燥熱,在裴彧懷裡不安分地來去,還咬住了他頸間的。
在眾人極其震驚的目中,裴彧半點不悅都沒有,甚至沒有阻止他懷裡人的作,將外套蓋到了上,率先邁開步子。
得益於出的心理素質,秦書很快回神,跟在裴彧後,並朝後南園負責人使了個眼,後者心領神會。
這事兒不能往外半個字。
雖然不能往外,但心裡卻忍不住琢磨,裴家這位威名在外,想往他cahung上爬的人數不勝數,可從沒聽說過有誰功了的,就算有功的,那也只能當個見不得的小兒,本沒資格在明面。
這麼一想,剛剛那位的待遇就非同一般了,看裴彧的態度也很是縱容,只可惜沒把臉出來,不知道是誰。
攀上裴家這位,可謂是一步登天了。
出了南園,秦書讓司機把車開出來,他自己坐進副駕駛,跟司機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後有些遲疑地問,“裴董,還是回華庭?”
華庭是裴彧的住,除了他們這些打工的從來沒進過外人,而裴彧現在懷裡還抱著個人……
“嗯。”
裴彧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察覺到沈知意不舒服地了,便將扶起來,讓枕著自己臂彎,輕輕拍後背,“再忍忍。”
語氣之和,聽得秦書骨悚然,他大著膽子往後看,這下總算是看清了裴彧懷裡人的模樣。
他口而出,“這不是那個霍恆的朋友嗎?”
娛樂圈向秦書也是很關注的,關於這兩人的熱搜詞條掛了一整天,他將這張臉記得再清楚不過,絕不會看錯。
車溫度一下子降到零點,裴彧抬頭,冷冷淡淡地瞥過來一眼,眸中那抹戾氣不加毫掩飾,看得秦書理智迴歸,立刻閉。
他只是太震驚了口而出而已,並沒有要質疑老闆做法的意思,更不想丟掉這份工作,希老闆不要跟他計較。
良久,在秦書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的時候,他聽到裴彧低沉的呢喃聲。
“現在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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