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當天回去后給傅暮終發了一條消息,和他說很抱歉合作可能沒有辦法開始了,并且晦地提到了讓他以后不要再借著薄夜的名號來找自己。
第二天傅暮終收到短信,盯著短信無奈地笑了笑,撥通了給薄夜的電話,“你前妻喊我不要多管閑事了,怎麼辦?”
薄夜抓著手機冷笑,怎麼辦?能怎麼辦?唐詩既然想和的,那麼來看看這份骨氣能忍到什麼時候!
掛了電話,薄夜找人吩咐了下去,隨后有人敲門進來,一臉恭敬,“薄,錢我們已經劃到唐小姐的賬戶了……”
“通告下去了嗎。”薄夜瞇著眼睛,“誰敢找唐詩他們合作,是找死!”
“下去了……”書還是五年前的書,雖然薄夜現在劃錢給了唐詩,但他還是不忍……畢竟他是看著他們在一起,又分開,現在好不容易遇了,還要你死我活。
于是斟酌了一下措辭,他道,“薄……這樣對夫人……”
“夫人?”薄夜冷笑一聲,“注意你的措辭,唐詩不是我的夫人。”
助理默默站在那里,沒說話,垂著頭,但是并不卑微。
薄夜的眼神開始變得晦不明起來,“林辭,你做了我幾年的助理?”
“五年。”林辭不卑不地回答,他能為薄夜的助理,被薄夜信任和賞識,全是因為唐詩的推薦,若是沒有唐詩……他本不會有今天。
“我明白你對唐詩的激,但是林辭,你現在是我的助理,而……只是我的前妻。”薄夜挑了挑眉,迫這麼無形之間泄了出來,“有些心思,不該的,你收回去。”
“我明白了。”
林辭再次低下了頭,手指死死地攥住邊的服。
他要多久才能看見唐詩和薄夜的好結局呢……?可能這輩子都無緣了。
唐小姐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啊……
林辭退了出去,薄夜看著他把門關,依然郁結。
他見不得林辭出那種心疼唐詩的眼神,哪怕他知道林辭不敢對唐詩有什麼念頭,可是那種眼神還是讓他心頭一刺。
林辭的辦事能力很強,業務水平可以說是一流水準,這也是當初公司剛市的時候,唐詩頂著眾人的力推給他的。現如今,林辭果然已經為了薄夜的得力助手,左臂右膀。他不得不承認,唐詩當年的確算是為他做了一件好事。
所以林辭哪怕是看在唐詩的面子,也一樣對著薄夜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他知道,唐詩坐牢這幾年,林辭明里暗里都提起過幾次,大概是替不平。
只是……這樣一個人,憑什麼,能夠讓他的手下都圍著團團轉,憑什麼?憑當年的知遇之恩嗎?
薄夜的手指無意識攥了拳頭,他回到辦公室的落地窗邊,站在高樓,從往下鳥瞰看作城市,覺得心頭頓生荒涼的失落。
五年了,這座城市一不變,卻又瞬息萬變。
薄夜不得不承認,唐詩坐牢這五年,這整整五年,他過得相當乏味枯燥,且寂寞。
******
唐詩半夜又做噩夢了。
從噩夢驚醒,唐惟很心地替拿了藥,盡管小孩子看不懂藥瓶那串生疏的字眼,卻也懂得這是能夠讓自己媽媽好起來的良藥。
唐詩抖著從他手里接過藥丸,唐惟又很心地下床,替倒了一杯水。
著溫水把藥吞下后,唐詩了唐惟的腦袋。
小家伙似乎是很開心自己的老媽能這麼依靠自己,所以也著,“媽咪,不要怕,我和舅舅都在。”
唐詩放在他頭頂的手這麼一,眼眶都跟著紅了,“惟惟,媽媽也不會離開你。”
唐惟抬起頭來,年有一雙澄澈的眼睛,唐詩忽然間想到了當年與薄夜的初見,校園里那個桀驁的風云校草,穿著一并不合的校服,松松垮垮卻玩味不羈,在看見的時候,里吹了個口哨。
那是和薄夜的第一次見面,年有著一張俊妖孽的臉,一雙笑起來會如同鉆石般閃爍的眸子——那個時候他的眼里沒有那麼多深沉的思緒,沒有那些城府和防備,也仿佛一片澄澈明的潭水,帶著年輕才會有的張揚和力度。
唐詩看著唐惟的眼睛,這麼失了神。
唐惟輕聲問道,“媽咪,是不是爹地又……又和你發生什麼事了?”
小孩子早且心思敏,唐詩低頭去看唐惟小心翼翼的表,總覺得不忍。
自己終歸不是一個好母親,讓唐惟這麼小的年紀承了那麼多不該有的想法,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呢?
張了張,還是決定說實話,“你爹地想把你接回家住。”
唐惟聽見這個答案似乎并不意外,沖著唐詩眉眼彎彎地笑笑,“我想,媽咪一定拒絕了對不對?”
唐詩故作輕松地扯了扯角,事實,實在是笑不出來。
“是啊……你爸爸給了我們好大一筆錢呢。”
下午錢到賬了,五百萬,一分都沒。
那個時候唐詩看到收款短信,愣愣地盯著手機屏幕的字眼,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死去的,毀掉的人生,以及寶貝的兒子,加起來,薄夜用五百萬侮辱。
“媽咪,別難,有錢是件好事啊。”唐惟還在想方設法安,“有了錢我們可以和舅舅去旅游!”
唐詩連連應下,沒有告訴唐惟自己的真實想法。
薄夜大概不會放手,接下去,很有可能是在市場放下狠話。這五百萬,只是一個侮辱的開端罷了。
摟了唐惟,不知道是在安他,還是在安自己,深夜里,人抱著兒子喃喃道,“惟惟,媽咪不會把你給任何人……”
哪怕有人到絕路,也不會把自己的兒子到別人手里。
如果想搶走唐惟,先要了的命再說!
黑暗,唐惟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似乎是沒聽懂,又似乎是,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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