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要放辣椒。”
大力笑聲張狂,宋時月郁悶轉回頭,默默吃著炸腸,這個曲掀過,大力繼續方才的話題,同八卦。
“大明星可真是行程繁忙,祝星焰上午還在劇組,下午就到了繁市,沒過幾個小時,又被拍到了他晚上在機場的登機照片。”
“看評論說是他外婆生病了回來看?不知道是真是假,他這麼忙,看況是不會再到學校來了,唉——”最后,大力天惋惜長嘆一聲,嘆完,好一會沒聽到旁反應,忍不住收起脖子扭頭。
旁邊的人好像在發呆,出怔忪的樣子,還自言自語一句。
“原來如此……”
難怪他本人會突然出現在車里,算算時間,剛好是去機場的路上。
所以是臨時接到的通知?
記憶又被帶回了那個朦朧的雨夜,那雙漆黑的眼。
“月亮,月亮?!”耳邊的聲音扯回思緒,宋時月回神,看到了大力靠近睜大的眸。
“你在發什麼呆?”手在面前晃了晃,宋時月心慌,不自然拉下的手。
“沒發呆。”含糊敷衍,調轉話題。
“你怎麼突然這麼關注祝星焰了。”宋時月努力回想。
“你擔不是那個唱跳歌手……”
“確實,我家寶寶天下第一,但是!祝星焰殺傷力太強,上次學校匆匆一瞥,本狗已經當場皈依星門,正式為他大軍中的一員!”大力激演講,宋時月附和點頭,心迷霧散去,逐漸清明。
是啊,喜歡麗的事是人的本能,流連忘返才是常態。
“你不對勁。”大力今天簡直化神探,目炯炯盯著判研。
“學霸月是從來不會發呆的,你今天短短兩分鐘就走神了三次,三次!”大力言辭鑿鑿沖豎起了三手指,宋時月臉一紅,再度拉下的手。
“其實……”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宋時月先觀了眼周圍,才小心翼翼湊近,對開口:“我昨天見到祝星焰了。”
“哈?”大力瞳孔放大,音量瞬間拔高:“你走什麼狗屎運了!竟然在路上到他?!!”
“不是路上。”宋時月糾結了下,從張風辦公室起,把事一五一十代清楚,說完,邊許久沒有靜,大力閉不言,雙目呆滯。
久久沉默后,巍巍抓住的手,握住,痛心疾首:“月啊,這潑天的富貴,你可得抓,姐妹能不能追星功就看你了!!”
“………………”
-
繁市進秋雨時節,早上,外頭又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吃過早餐,趙司茜收拾著桌子,抬頭看了眼窗外,特意叮囑。
“出門記得帶傘啊。”
“好。”宋時月換鞋,抬頭應了聲,下一秒,玄關那把黑雨傘映眼簾,微愣,“媽,這把傘我不是收起來了嗎?”
“傘不就是拿來用的,你收在柜子里干什麼?”把碗筷端進去廚房,聲音遙遙傳來,“我覺得這傘好用的,又大又結實,現在這個鬼天氣撐正好。”
“這是別人的。”宋時月沒有爭辯什麼,只是把掛在墻上的傘重新拿下來,傘頁折整齊收納好,放進柜子中。
廚房里,趙司茜困“咦”了聲,問:“那你怎麼不還給人家?”
宋時月不經意沉默,須臾,模糊答:“還沒找到機會。”
不知道第幾次被拉回那個下雨天。
從窗遞出的那把黑雨傘。
宋時月站在外頭,細雨如絮飄下,傳來涼意。
“下雨,先撐一下。”遞傘的人說。祝星焰的聲音和磁帶里也區別不大,只是更加清晰悅耳,比修更高級的音質,清磁立,平添了一分實。
宋時月愣神接過,本能道:“謝謝。”
雨傘撐開在頭頂,細雨遮蔽在外,暗下來的一方天地,把懷中抱著的資料遞給他:“這是學校發的資料。”
“好的,辛苦你跑一趟。”聲音的主人禮貌客氣,接過手里的一疊書本,妥善放在側。
“沒事。”宋時月任務已經完,自覺離開,“這個傘?”
遲疑,撐傘的手微,剛準備收起還給他,就見面前的人手指了指天,抿似乎笑了下,“雨還在下。”
“你帶回去,不用還了。”
贈予的人毫無力,欠債的人卻輾轉難安。
無功不祿。
憑空拿人家一把傘,總好像虧欠了什麼東西。
宋時月有心替他妥善保管,卻偏偏天空不作。
周末休息日,一覺醒來,整個房子安靜空,餐桌上放著一張紙條,趙司茜告知,和宋清學校有事,讓自己解決午餐。
兩人都是大學教授,在同一所學校任教,一個教漢語言文學,一個教化學,剛好一文一理,因此宋清儒雅,格溫吞做事不急不緩,趙司茜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宋時月小升初那兩年,是兩人評職稱最忙的時候,每次都給錢,讓自己在外面吃,從小上的學校都在家附近,因此對周圍大小館子都很悉,基本清了哪條巷子里藏著什麼好吃的店。
宋時月換好服拿上鑰匙,收拾妥當看了眼窗外,水珠滴答,又是一個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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