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也心里一咯噔,迅速偏過頭,過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心虛反常,又把頭扭了回來,但那道若有似無的迫十足的視線已經不在了。
加長版的勞斯勞斯逐漸駛離京北電視臺門口,臺長對著車尾氣恭送。
人群散了,溫也手里著那封舉薦信,手心出了細汗。
和淮城電視臺的老派陳舊不一樣,京北電視臺建筑宏偉,兩棟大樓中間用橋梁架構,大樓整正對著太,頗有些向而生的意境在里面。
溫也走到前臺,想詢問臺長辦公室在幾樓,然而大家好像都很忙,沒人有空搭理。
也不著急,安靜的等前臺接完電話才溫聲開口:“你好,請問臺長辦公室在幾樓。”
前臺瞥了溫也一眼,眼底閃過幾分驚艷。
京北電視臺出了名的俊男靚多,眼前這個人穿著簡單的煙藍緞面襯衫,下面搭一條黑魚尾,是再簡單不過的通勤裝扮。
連妝都沒化,鵝蛋臉白得剔發,一雙眼明人,里頭像是藏了鉤子,有種攝人心魄的。
估計也只有他們臺的臺柱薛凝來了才能跟其比一比。
前臺試探道:“您找臺長是?” 溫也說:“我是來應聘的。”
應聘一般找人事和錢主任,但這人長得這般好看,進門就點名要找臺長,怕是拖了關系來的。
指不定又是京城哪位大佬養的小人,反正他們臺被塞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前臺先前艷羨的心思頓時淡了,有些瞧不起:“五樓左拐。”
溫也點點頭,上了電梯,一路上不人側目觀察,不過都是很快就掃過去,各忙各的。
副臺長剛送完陸硯那尊大佛,又迎來溫也這只金雀。
趙嵩坐在辦公椅上隨意翻了翻溫也的簡歷便扔在一旁,抬頭看向站的規矩的溫也:“我記得你,之前做非節目的那個主持人。”
那檔非欄目是和京北電視臺一起合作的,趙嵩能記得并不奇怪。
“沒想到老師日理萬機還能記得我一個無名之卒。”
溫也禮貌回道,在這個圈子里像趙嵩這樣資歷老名氣大的前輩一般都稱作老師。
趙嵩的確日理萬機,所以他沒空在一只金雀上浪費功夫:“你直接去錢主任那里報道,網編部那里正好空了個位子。”
溫也早就預想到這個結果:“老師,我和陸總談的是臺里最近在籌備的那檔民生欄目,而且我在淮城曾經也做過類似的節目,收視率一直都是……” 趙嵩頭也不抬:“你在淮城電視臺那點名氣還帶不到咱們臺來,你知道我們臺有多個新聞主播嗎,名氣比你響的數不勝數。
民生欄目的主持人已經定了薛凝,這事兒陸總知道。”
溫也秀眉擰起,所以陸硯又給畫了個大餅? 既然這個欄目早就定了人選,那他讓來京北做什麼?做后勤? 溫也不是柿子,接二連三地被誆騙,沒了先前的好聲好氣,言辭堅定道:“我和陸總談的是民生欄目主持人,不是去網編部當后勤。”
趙嵩一樂,覺得這小姑娘還有意思,“你溫也是吧?你知道咱們臺一年被送進來多個長得漂亮的實習生嗎。”
趙嵩比了個數字:“不于10個,這些人的主業都是給那些大佬當小人,副業才是做新聞。
當然,也有像你這樣的,不過一般都不會堅持超過一個月。”
“你和陸總之間的易我管不著,但來到我這兒,就得聽我的安排,或者你現在也可以直接給陸總打電話,看看他會不會為了你,把薛凝撤下來。”
溫也指尖攥,片刻后松開,聲音無波無瀾:“網編部工資多錢一個月。”
趙嵩一頓,眼神布滿疑。
跟了陸九爺的人難不還會缺錢花? “底薪四千五,做出來好的稿子流量大有提。”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溫也:“麻煩老師了。”
說完便轉離開。
趙嵩看向那抹倔強纖細的背影暗暗搖了搖頭。
像溫也這樣為了名利爬床的人不見,能爬上他陸九爺床的人還是第一個。
只是不知道的保質期是多久。
一個月,兩個月?或者兩周就膩了。
一個小玩意兒罷了,趙嵩不覺得陸硯會在溫也上花多心思。
就像今天早上薛凝只是在電話里要這個新欄目的主持人,撒個陸硯就同意了,而對于溫也的承諾,不過就是床上興致起來時的敷衍而已。
傍晚時分,溫也收拾東西準點下班,在一旁同事們驚詫的目中走出網編部的辦公室。
電視臺門口,停了一輛邁赫,黑的車和車子的主人一樣,沉斂漠然。
溫也視若無睹,徑直越過去朝前走。
方天急忙下車攔住溫也:“溫小姐,請上車。”
溫也沉默兩秒,然后說:“麻煩您轉告陸總,我答應他的那些條件是在他完他的允諾前提下做到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天上前一步,禮貌疏離:“陸總給您安排了住,請您跟我上車。”
這話帶了點強制意味,溫也清楚地知道這強制是來自于誰。
半晌,還是上了車。
現在沒有反抗的資本。
留在京北,還有翻的機會。
車氣氛沉默詭異,方天不善言辭,溫也也沒說話的意圖。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別墅門口。
方天下車準備幫溫也開車門,沒等他走到溫也就已經下了車。
方天頓了頓,旋即上前帶路:“您的行李我已經讓人拿過來了,之后您就安心的住在這里。
這是我的號碼,您可以存一下,有什麼需要直接給我打電話。”
“謝謝。”
溫也接過名片。
“對了。”
方天說:“您以后可以我方叔。”
“謝謝您方先生。”
方天見還是這麼見外,也沒再說什麼,把鑰匙遞給:“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溫也低頭看了一眼掌心,只覺得那串鑰匙比火燒還灼人,在方天走出門口時,緩緩啟:“陸總什麼時候過來。”
方天回頭看一眼:“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溫也點點頭,大門被合上,偌大的別墅空地,只有一盞明燈照亮,可這里太大了,一盞燈只能照亮玄關這一塊地方。
溫也半邊站在里,半邊沒在黑暗中,眼眸低垂,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兀自冷笑了聲。
像是自嘲。
溫也站了很久,直到雙微微傳來酸意,才了,找了一間最偏的客房住下。
是在一周后才再次見到陸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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