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醒的人懶得多說話,耐心幾乎為零,總共說了這麼幾句之后徑直掛斷了手機。
祁昭捂著被猝不及防掛斷的手機,聽著對方吃火藥一般的語氣,心慢慢沉下去。
確實是疏忽大意了,腦子一熱就跟著齊俊過來了。
心里在猶豫要不要打回去之間,還是放下了手機。
段京耀不想做的事,天王老子來了架著他他都不會去做。
“我什麼時候能走。”躊躇之下,決定自保,冷著臉向齊俊。
“不是說了嗎,你喝醉了就送你回去啊。”對方笑盈盈著,“放心,大家都看著呢,我又不會趁你喝醉了怎麼樣你。”
祁昭沒再理他,不言不語舉起眼前的啤酒往杯子里倒,看得眾人一陣驚嘆。
“哎等一下,酒的是不是不太對啊。”齊俊著煙走到后,“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的臉這才白了白。
這瓶啤酒被兌了礦泉水。
“喝這瓶。”齊俊一揚手開了一瓶酒,倒在的杯子里。
苦的啤酒味沖擊著的胃。
整耳聾的歌聲里,好像聽到門外有人在砸門。
太吵了,吵到讓覺得一切都是幻覺。
過了五分鐘,一聲窗戶碎裂的聲音讓屋人一陣尖。祁昭也嚇得躲在沙發抱枕后面。
吊燈炸開了一圈小火星,閃了幾下,整個房間陷半明半暗的天將晚之中。
一塊尖銳的石頭砸穿了玻璃窗,不偏不倚正打在屋中央的那盞吊燈上,落在地上。
“地震了?”有人哆哆嗦嗦跑到窗口想看看什麼況。
一片夜里,祁昭從沙發上站起來,推開幾個人快步走向窗口往下看。
街上的路燈還沒有亮起,昏藍的天下,晚風把年的一頭灰發吹得七八糟。他正在爬墻邊那一水管,臉差的讓人不敢多問幾句。
段京耀一腳踩進窗子,跳到了房間里。
包間一片死寂。
他沒說話,站在窗前抬起眼,目吹過額前被風吹的灰發散漫環視著這個房間。
夜不明不白的泛濫在空氣里,看得人心里發怵。
祁昭回過神的時候,不知何時他的眼神已經落到了自己上。
彼時,正捧著杯子站在窗下,一惹眼干凈的一中校服,在這混的包廂里簡直過于突出。
“喝了幾杯。”被他砸碎的窗戶外,風陣陣吹,“說話。”
祁昭輕輕說了一句兩杯。
還沒人反應過來。
站在中間的人已經幾步就到茶幾邊上,許是嫌棄這幾個人過的開瓶,手里轉了一圈一支黑的打火機,半彎下腰。
灼熱的火苗燃燒了幾秒啤酒冰冷的瓶蓋,段京耀抄起那瓶酒,用骨節輕抵著蓋子往上一翻,瓶蓋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他在朝齊俊走去。
齊俊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啤酒的泡沫從他里不斷溢出,狼狽地流了他一。他想說話,只剩下幾句嗚咽,為了躲那瓶強行灌進來的啤酒不控制地閃躲,最后不得不半跪在段京耀面前。
段京耀眼底連一憐憫都沒施舍給半跪在腳邊的人,只是帶著玩味的愉悅,慢慢彎下腰看著齊俊的眼睛提醒道:“第一瓶。”
夜昏暗里一黑夾克的人,任憑面前人如何掙扎,眼神始終散漫慵懶,仿佛在看路邊一只螻蟻。
時至今日,祁昭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賀辰和嚴州都口口聲聲告誡,離他遠一點。
等到第二瓶酒的酒瓶逐漸見了底,段京耀才直起,從茶幾上了一張餐巾紙不不慢著自己手腕上被濺到而沾上的酒水。
齊俊服都被酒淋得快了,沒半點形象地伏在地板上,只剩氣的力氣。
“耀哥......”幾個人退到了角落里,嚇得大氣不敢出。
“從哪來的,就把送回哪去,聽明白了沒有。”
干凈了自己手腕上的酒,段京耀正想走出去,目瞥到了窗邊人,眼中閃過幾分耐人尋味的好奇:“他到底跟你編了個關于我的什麼謊。”
昏沉沉線里大步近的煙草味,讓祁昭睫了:“他說你跟人打架,想讓我來勸你。”
面前人怔了一下。
許久,像是聽到了什麼無比好笑的笑話,笑到低下頭去。夜的影遮住了大半眉眼,只出那譏諷上揚的角。
“祁昭,你以為你管得了我啊?”
段京耀擰開了門把手,走得頭也不回。
一屋子人都在一個角落里沒緩過神。即使知道了這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祁昭那雙干凈的白球鞋踩過滿地酒漬,還是跟著追了出去。
KTV的樓梯又窄又陡峭,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樓梯上一盞小小的燈泡照著水泥臺階。
不是喜歡在外面大聲喊別人名字的人,所以沒喊他,只是固執在他后快步追著。
視線里年的背影拔高大,一黑夾克走得流里流氣。
祁昭一言不發想跟上他。
轉過一個樓梯角,燈突然被人關了。
視網中突如其來的黑暗,讓短暫地失明了幾秒鐘。抬起來的腳踩空了幾格樓梯,不可控地踉蹌著往下猛沖。
祁昭尖了一聲,狠狠撞上站在樓梯口關燈人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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