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些您都是怎麽想到的呀?”墨畫眨著星星眼,一臉崇拜的將著,“奴婢聽著都覺得迷糊。”
“你那個裝滿漿糊的小腦袋瓜呀,如何比得了小姐!”侍書打趣。
“不過是些揣人心的手段罷了。”
頓了頓,沈清歡用杯蓋拂了拂茶,抬眸道,“侍書,待會兒父親回來,你隨我一同去夢竹居一趟。”
“去夫人院中?!”
“嗯。”
“您找夫人有何事嗎?”想到沈清歡方才特意提到了要等老爺回府,侍書聰慧的又問道,“還是說,您找老爺有事?”
“嗯……”沈清歡眨了眨眼睛,沉片刻方才回道,“倒是沒什麽事,隻是想帶你去看場熱鬧。”
“熱鬧?!奴婢也要去!”一聽有熱鬧瞧,墨畫瞬間便來了神。
倒是侍書,懵懵的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問沈清歡,“帶奴婢看熱鬧?”
沈清歡笑著點頭。
見墨畫可憐的瞧著自己,隻得安道,“改日再帶你去,今日之事關係到你侍書姐姐,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而且,我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要給你。”
“好啊,好啊!”墨畫開心的直拍手,“小姐您要吩咐奴婢做什麽?”
“待會兒我與侍書走後,你便將這個消息給院中的下人知曉,記住一定不要太過刻意。”
“……哦。”
墨畫雖然應下了,但顯然未解沈清歡的用意。
亦沒有多加解釋。
侍書雖然也好奇,卻沒再追問。
晚些時候院中小丫鬟來報,說是沈約下朝回來了,沈清歡便神的一笑,帶著侍書去了夢竹居。
鮮踏足這裏,因此去的時候令那院的婆子丫鬟好一番驚訝。
莫說們,便是連江婉這個素日沉得住氣的都不免震驚,“清歡?!你怎麽來了?”
“這大冷天的,小心凍著。”沈約也頗為詫異,隻是他善於掩飾,很快便擺出了一副慈父臉,對沈清歡關有加,“還不快給大小姐準備手爐腳爐,再倒熱茶來。”
“……是。”
許是從未見過沈約這般著急沈清歡,夢竹居的下人一時有些不適應,遲疑了一瞬方才有所作。
沈清歡扶了扶子,便穩穩當當的坐在了下首。
“今日各府眷登門來探兒,閑聊間說起此前娘親留給我的嫁妝被盜一事,清歡恐言辭間有何不妥,是以先行來向父親請罪。”這一番話沈清歡說的可謂是和,隻是語氣卻十分平靜,至沈約和江婉均未聽出有毫自責之意。
沈約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江婉。
事實上,在沈清歡進門之前他們倆就正在談論此事,隻是才開了個話頭沈清歡便來了,對話也就被打斷了。
這會兒聽沈清歡主提及,他便順勢問道,“你說什麽了?”
“我說……”
沈清歡大大方方的將自己在花廳所言一字不落的複述給了沈約,隻是說到一半兒的時候,沈千竟也不請自來。
日日都來夢竹居向江婉請安,是以此來並未引起沈約和江婉的注意。
隻有沈清歡知道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沈千,是來的。
知道沈千和趙姨娘母倆一直視為眼中釘,是以攬月軒怕是不了們的眼線,故意讓墨畫將自己來夢竹居的事說給那些眼線聽,相信們一定會盡快去稟報沈千。
對方此來,和是同樣的目的,也是來看熱鬧的。
隻不過——
最後到底是誰瞧了誰的熱鬧就不一定了。
站在房間正中央,沈千一臉乖巧的向他們福了福子,“爹爹、母親,大姐姐。”
“兒來啦,坐吧。”
“是,母親。”沈千走到了沈清歡旁邊的位置坐下,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大姐姐素日倒是往母親這邊走,今日可是有何事嗎?”
“正在說今日花廳之事,我恐自己言辭不當,給父親惹出什麽麻煩。”
“啊……”沈千故作回憶之態,“大姐姐平時不常與人來往,言語間有些疏也是自然,爹爹切勿因此怒責罰大姐姐,也不是有意如此。”
沈千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在幫沈清歡,可實際上卻變相定了的“罪”。
沈約混跡場多年,要是連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怕是早就被人弄死不知道多回了。
若換作是平時,他自然不會饒了沈清歡。
可是如今……
皺眉將視線落到沈清歡的上,沈約見慢悠悠的喝著茶,眉頭不皺的更。
也許是因為不夠了解吧,他總覺得自己看不這個兒。
不像沈千那樣有點小聰明但很容易被看,沈約本猜不沈清歡在想些什麽。
所以,他並沒有接沈千的話。
原因無他,對方如今的份不是他能輕易說教嗬斥的。
這幾日朝野外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他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即使是在自己的府上也須得小心謹慎。
旁的眼線也就罷了,現如今攬月軒不就正住著一位嘛。
想到徐嬤嬤,沈約覺得心裏更堵得慌了。
“老爺?”見他遲遲沒再開口,江婉不疑的喚了一聲。
“啊……”沈約恍然回過神來,“這個事兒呀……”
話音未落,忽然見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老爺、老爺!宮裏的公公來了!”
“什麽?!”沈約一驚。
“老爺,出什麽事了?宮裏怎麽又來人了?”
江婉和沈千的臉上都不可避免的出了驚疑之,隻有沈清歡端坐在下首,事不關己的樣子。
尚書府如今發生的所有事能夠驚宮中陛下的就隻有兩件。
一是與傅雲舟的婚事,二就是那位好父親因嫁妝被盜被人彈劾一事。
除非有國喪,否則前一種況不可能出現變數,那也就是說,今日有公公登門為的是後一件事。
顯然,沈約也猜到了,是以在趕去前廳接旨的時候,他的臉難看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沈千想不到那麽深遠,因此當沈約拿著聖旨麵沉似水的回到夢竹居時,居然還沒有眼的迎了上去,臉上燦爛的笑容跟沈約沉的臉形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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