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
看了眼日期,今天是周一。
那晚之后,和周文禮約好的周一工作日,律所會面。
溫臻立刻翻了個起來給他回過去。
電話‘滴滴’幾聲接通。
“周律師不好意思,我失約了。”
周文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和煦:“沒關系溫小姐,你方便的話可以直接來律所,我今天的時間都會留給你。”
兩人掛斷電話前,溫臻還能聽見電話那頭的窸窣聲,基本可以判斷出,他正在整理文件。
簡單收拾后,溫臻換了一干練的襯衫,整理床邊沙發雜的服時,郵上的那套還搭在里面,牌子查過,是意大利某小眾品牌,價格偏貴,一件的價格在四位數。
穿過的服哪能還人,溫臻在心里盤算著折合人民幣還回去好了。
至于還有另一件……
溫臻捻著的料,選了個袋子收起,打算送去常去的一家高級會所洗護。
抵達中懿律師事務所時,金的已經淡了許多。
中懿是獨立的一棟三層別墅,一樓基本采用全玻璃明式裝潢,以便于前臺接待和一些實習律師迎接客戶。
溫臻剛走到門口,前臺的孩便走上前接。
“周律吩咐過說學姐你來了,直接上三樓辦公室。”
前臺小姑娘珍妮,還在上大三,和溫臻都是瀾舞的,來律所實習只是混一份證明,兩人學校社團也有過幾次集,因而一直喊學姐。
也是這幾分絡,溫臻這一個月以來到律所的幾次,都是珍妮接待。
“周律從今早就一直在律所等您,這兩天周律要出差去一趟香港,還好您下午過來了,事也可以早些辦理。”
“周律今天一直都在律所?”溫臻聽到這句倒有些驚訝。
本以為周文禮電話里的那句是指今天剩下的時間,畢竟他在業也算英人士,每天日理萬機的,哪能真有閑工夫等自己。
“真的呀。”
兩人說著,電梯已經抵達三樓,周文禮的辦公室虛掩著,珍妮敲了下朝里說著:“周律,溫小姐到了。”
“請進。”
溫臻同珍妮頷首一笑,而后走進辦公室,周文禮正在打印資料,抬頭見來了,便問喝咖啡還是茶。
“茶吧,多謝周律。”
周文禮走向放置茶的長柜前,溫臻只見滿柜的茶,每一套都對應著一種茶。
溫爺爺曾教過,茶杯型也會影響茶的口,溫臻一時微訝:“周律師對茶也很有研究呀。”
周文禮將茶取出后,泡上一壺小龍團,作嫻,抬眼回:“客戶需要時,都會準備。”
多方的回答。
溫臻被他這話逗得失笑,曾經為了爺爺學過一段時間專業的茶藝課程,瞧著周文禮的每一步都十分標準,只覺得這人若不是喜歡茶,便有可能是個完主義者,每件事好似都要做到極致才行。
這樣想來,爺爺將這些事宜給他,也格外令人放心。
茶香隨著熱氣氤氳。
兩人坐在會客的沙發上,溫臻抿了口茶,看向他拿出的幾份文件。
“這幾份都已經整理好,蓋過章已經生效,今天是想和您聊一下關于溫老想要將他在博林持有的20%份轉移到您名下的流程細節,據我國《公司法》的相關規定,這邊走完合同流程便可以直接轉您名下,手續我會盡快為您辦理,這邊您只需要確認合同無誤后簽字即可。”
“我大概周四的時候會出差去一趟香港,周四前我會將這些資料提至工商局。”
溫臻在博林是一直持有份的,也便免去了東大會的投票表決流程,只是簽下這份合同,隨著權變,無疑會為集團決策者之一,日后集團若有變更以及大事需要東表決,免不了集團爭的波及。
更何況,大學時期就讀的是瀾舞大學,屬于國頂尖舞蹈學院,與金融相關的可以說是毫無關聯,之后也不過是因著在溫老旁多年,耳濡目染的,也便略知一二,但這些對于一個公司的決策人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溫臻明白,之后面對的質疑恐怕會更多。
但爺爺這樣安排,一定也是再三考量過。
想到這里,溫臻不想起那夜車與一人的談話。
彼時他說,博林的決策者,總該有一份。
鋼筆簌簌劃過紙面,簽好字后,溫臻朝周文禮頷首一笑。
“謝謝你周律師,這些日子辛苦了。”
“不客氣,分之事。”
……
從律所離開時,已近黃昏,橘黃的束融灰藍的天際,整座城市的霓虹將要再度點亮。
和珍妮作別后,溫臻開車去了景府附近的一家洗護會所,將袋子里那件男士外套送去洗護后,剛回到車,藍牙便響起。
掃了眼備注,到底是沒躲過。
溫臻摁下接聽鍵,電話那頭旋即響起一道低厚男聲。
“小臻,怎麼這兩天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大伯我手機沒電了,所以才——”
“好了,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聽粵粵說你昨晚參加了海灣那場慈善拍賣是嗎?”
溫臻:“是。”
大伯溫則良的語氣嚴肅:“一億五千萬去拍一枚紅鉆戒指,小臻,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些奢靡的作風了?你爺爺在時,你可從來都是最乖巧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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