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看著這條信息,臉上不由地又生起了紅,將手機倒扣在桌子上,又將它往遠推了推,端起水杯灌了大半杯的咖啡,繼續集中神開始寫自己的論文,要準備論文,要準備留校的事,還得弄老板待的任務,忙都要忙死了,才不管他為什麼要流鼻。
陸北又一次地拿起手機,雖然他知道大概率是不會回他什麼,還是時不時地想要看一眼,他也知道他突然發過去那麼一句,有點蓋彌彰的意思,但不解釋又顯得他跟個臭流氓似的。
解釋不好,不解釋也不好,那還是解釋一句,至還能刷刷存在。
孟咳嗽一聲,再咳嗽一聲,邵陸北的胳膊,讓他快別看手機了,孟老大已經往這邊看了好幾眼了,你是想今天一大早就挨一頓訓還是怎麼的。
陸北最后又看了一眼,才將手機放回兜里,孟的會也開完了,他面不悅,“其他人散會,陸北留下。”
邵留給陸北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拿起筆記本趕跑了,他可不想當那被殃及的“池魚”。
陸北在孟老大那兒很“特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孟老大很喜歡陸北,但罵他也罵得最狠,在孟老大那兒,別人達到八分,孟老大已經很滿意了,但陸北就算做到十分,孟老大也能挑出點兒刺來。
所以每當科室里傳來孟老大發火的聲音,十次里有八次都是在訓陸北。
陸北也已經被訓出了經驗,他先給孟的茶杯里續上水,好讓他老人家罵口了有水喝,他大概知道他老人家要說什麼,今天會上玩手機是其次,主要應該是說昨天他做的那場手,雖然他覺得他做得還算可以,但他老人家肯定還能找出錯來。
孟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又慢悠悠地放下水杯,然后慢悠悠地開口,“昨天那場手做得不錯。”
陸北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可是從進到心外到現在為止,一句夸獎的話都沒從他老人家里聽到過。
陸北問孟,“您確定您不是在諷刺我?”
孟哼一聲,“你也別得意,也就不錯而已,充其量打個及格分,離優秀還差得遠。”
得,陸北就多余問一句,他老人家說什麼他聽著就得了。
孟再喝一口茶,掩下自己想要往上翹的角,其實昨天那場手不止是不錯,是相當不錯。
這個臭小子在醫學上的天分極高,生來就是拿手刀的,膽大心細手還穩,做什麼都不帶怵,他要是不時時按著點他的尾,他得翻到天上去。
孟看他,“朋友了?”
陸北馬上道,“沒,我天天都快被您老人家榨死了,哪兒來的時間朋友。”
“那你老看什麼手機,開個會也開不認真。”
陸北默了默,試探著問,“師父,昨晚,孟玳玳回去沒什麼事兒吧?”
孟慢慢瞇起了眼睛,他想到了昨晚兒進家門時通紅的臉,“怎麼了?你欺負了?”
陸北輕嗤一聲,“您老人家可真敢想,我有那個膽兒嗎,我要是敢欺負,您不得打斷我的。”
孟拿起手邊的文件夾砸到了他上,他什麼膽子沒有,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嚴厲警告,“你知道就好,你要是起了什麼不該有的歪心思,我到時候就不是打斷你兩條的事兒了。”
陸北一副好學生教的樣子,他怎麼會起歪心思,他的心思從來都再正經不過。
孟玳玳從圖書館出來,天都已經黑了,路上車流匯昏黃的燈海,慢慢悠悠地在路上走著,冷風迎面吹過,倒也沒有多冷,不打車了,就這樣走回去好了,就當是散步了,再順道減減,不就穿個小一號的服,還能把拉鏈給崩開了,也算是史上第一人了。
兜里的手機傳來震,孟玳玳拿出來,看到屏幕上閃著的名字,猶豫幾秒,按下了接通,“干嘛?”
他要是還說流鼻的事兒,立馬就掛斷。
陸北問,“還在圖書館?”
“在往回走了。”
“你之前讓我找的那張唱片我找到了,你還要不要?”
“要!”
孟玳玳這一刻突然原諒,之前幾次三番上趕著和他說話,他都沒搭理的行為了,他都那麼生氣了,還能給找唱片,還算有點良心,知道那張唱片很不好找。
“來我家拿。”
“你在家?”
“今天你爸他老人家開恩,讓我正常下班了。”
“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好,”陸北放低聲音,“我等你。”
孟玳玳頓一下,他最后一句像是在耳邊低語,弄得耳朵有些,立刻掛斷了電話,然后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孟玳玳,你清醒清醒,今天晚上絕對不能再做什麼七八糟的夢了。
孟玳玳到陸家的時候,院子里的門和屋里的門都是敞著的,樓下空的沒有人,陸叔他們應該還沒回來,孟玳玳站在玄關喊人,“陸北?”
陸北在樓上回,“上來。”
孟玳玳上到二樓,停在他的臥室門口,臥室里也沒人,又一聲,“陸北?”
聲音從帽間傳來,“你等一下,我換個服,你隨便坐。”
孟玳玳t坐到椅子上,沒兩秒又站起來,“陸叔和鐘姨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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