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道:“我不想娶,一點兒也不想,對不起……我從沒想到會這樣,我只恨當初……”
“五弟,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然去讓人給你煮一碗醒酒湯,也許會好一些。”
“我沒喝多,我很清醒。”魏修痛聲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喝醉。”
宋胭著急往東院走,魏修追上前道:“胭兒,我太難了,我不想看見。”
“五弟,你怕是真喝多了,我還有事,先過去了。”宋胭說著就慌不迭往前走去,魏修過來拉,到袖,慌忙回,加快步子逃向東院,一轉眼,見到魏芙就在不遠,提著只燈籠看著這邊。
那一刻,宋胭心中“咯噔”一聲,便覺大事不好。
從魏芙的角度來看,剛才與魏修是不是在拉拉扯扯?
不,不管魏芙看到的是怎樣,都會認為他們是在拉拉扯扯,然后,會去告訴魏祁。
對于自己的丈夫,宋胭有一種奇怪的覺,他一直都很溫和,但知道他絕不能冒犯。
可能是他深不可測的眼神,可能是他喜怒不形于的面容,又可能是他只言片語中的命令意味。
不覺得他昨夜和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今日就能容忍和前未婚夫拉扯,而一旦他認定不安分,便完了。
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在魏芙之前見到魏祁,同他道明始末,求他不多想,不疑心。
加快步子,步履匆匆回到自己院中,一問,才知魏祁本沒來。
那他去了哪里?
只好吩咐人去打聽,自己在房中等著,也不知等了多久,兩位媽媽打聽了一圈回來,告訴大爺從西院回來,直接去了景和堂。
景和堂就在這院子前面,魏祁這邊的正堂、大書房,都在那里。
原本還想慢慢等,心想他總歸會回來的,但又覺得不能耽誤,猶豫片刻,終于也去往景和堂。
這地方還是第一次來,好在邊有媽媽悉路,帶到院中魏祁日常起居之,卻正好見魏芙從房中出來。
四目相對,魏芙朝不屑地冷笑一聲,也沒喊,徑直離開。
宋胭心中很確定,就是來告狀的,迫不及待來告訴魏祁,自己和魏修在園中見面……不用想,魏芙來得這麼急,一定是往最不堪的方向來講他們。
宋胭站在園中,一時竟有些忐忑無措,不知自己還有沒有翻的希。
這時魏祁從房中出來,見了,問:“你怎麼過來了?”
語氣竟還是溫和的,如以往一樣。
宋胭不知他是真的溫和,還是含怒而未發,只好說道:“我來看看大爺什麼時候回房。”
魏祁往這邊來,回道:“走吧。”
宋胭跟在他后,隨他往院中走,頭頂似懸了一把劍,心中盤算著待會兒要怎麼說。
一路通過幾條巷道,走到院中,魏祁進了房門,下頭頂的發冠,竟好似什麼事也沒有。
宋胭主說道:“今日母親讓我不要去三嬸那邊,說怕引人閑話,我沒聽,還是去了。”
魏祁沒說話,連忙解釋:“是因為昨日就答應了二嬸,讓我今日過去,我不想失約,而且突然在五弟婚這天不去,我怕……反而弄巧拙,讓人覺得蓋彌彰,我和母親說我問心無愧,母親最后同意,但想必是不高興了。”
魏祁道:“你說的有理。”
宋胭心中燃起希,繼續道:“我知道,姑一定和大爺說我了……剛剛我從西院那邊回來,路過那一片文竹,聽見有人我,一回頭,卻是五弟。”
宋胭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看著魏祁的神,見他朝這邊看來,又立刻垂下頭。
在猶豫,是編一段話,還是實話實話,最后想了許久,選擇實話實話。
如果沒人看見,又沒人告狀,可以說路上偶然到魏修,同他道了句恭喜;可有人看見,有人告狀,便不能編假話,說一句假話,若被發現,那說的其它九十九句都是假話,所以只能說實話,哪怕五郎那些話并不該說。
“五弟大概是喝多了,神智有些不清,說他一點兒也不想娶五弟妹,我問他怎麼在這里,讓他快去找人弄碗醒酒湯,又想到黑燈瞎火,讓人看見不好,就往這邊走,他卻要來拉我,我躲開,就匆匆回了這邊,結果一抬眼,就見到了姑。
“看的樣子,我便知道是誤會了,想找解釋,卻已經走了。”
魏祁靜默了一下,看著。
很張,心想如果他不信,就……
就歇了所有好好過的心思,不問世事,隨意度過余生算了。
魏祁往這邊走了兩步,到面前道:“二妹的確和我說見到你的事,我讓不要多想,別在外說。”
停了停,他繼續道:“五弟的心思,我知道。那件事他是酒后失智,在他心里,自然真正想娶的人是你,只是差錯,他必須娶福寧郡主。他能有今日此舉,實在太年輕莽撞了些,此事于他倒沒什麼,于你卻不好,是他欠考慮。”
宋胭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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