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老太婆的厲荏,唐相當淡定:“你看我敢不敢。”
王老太婆很慌,但還是強裝出鎮定的模樣。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陳員外早就知道了我閨和秦家的婚事。他對我閨一片深。即便知道定親之事,他還是堅持要納爲妾,就算你去告狀,他也不會理你!”
“只要下了聘禮,親事就算是定下了,你家閨已經是半個秦家媳婦兒。陳員外明知已爲人婦,卻還要納爲妾,這就是強搶民婦,按照大啓律例,這可是要發配邊疆充軍的重罪!”
最後一句話,猶如炸雷般,在王老太婆耳畔轟然炸開。
嚇得膝蓋一,直接跌坐在地上,臉煞白。
發配邊疆,充軍……
這些詞是想想,就足以嚇破王老太婆的膽兒。
就算再怎麼潑辣,也只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野村婦,什麼大啓律例,什麼發配充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唐上前抓住的手腕:“明天我就去縣衙告狀,你是直接證人,到時候你也得跟我一起上公堂,指認陳員外強搶民婦。”
王老太婆用力甩開的手:“我不去!別來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唐被甩得後退兩步。
看到王老太婆一骨碌地爬起來,抱起孫子就飛快地逃走了。
就好像後有老虎在追趕他們似的,王老太婆連鞋子都跑掉了,卻不敢回頭去撿。
王老太婆一跑,這件事就算是畫上了句號。
見到沒熱鬧可看,圍觀的鄉親們陸續散去,也有幾個膽子大的人,湊上來問:“你們真打算去縣衙狀告陳員外強搶民婦?”
秦穆將五郎和唐塞回院子,他衝那些好事之人丟下一句話:“與你們無關!”
說完就關上院門,將那些充滿八卦的目隔絕在門外。
秦穆:“五郎,你去東屋,讓你四哥給你檢查一下上的傷勢。”
“哦。”
秦朗乖乖地跑進東屋。
剛在秦羽雖然沒有出門,但門外的說話聲,他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秦羽原本想安五郎幾句,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見到五郎咧開笑了起來。
“四哥,你剛纔是沒看到,那個王老太婆被嚇得狼狽逃竄的模樣有多好笑,哈哈哈哈!”
憋在口的惡氣,全給吐出來了。
一個字,爽!
見狀,秦羽將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過來給我看看你的傷。”
“嗯。”
唐又坐回到井邊,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擼起袖繼續刷碗。
秦穆蹲在邊,幫一起洗碗,裡說道:“剛纔謝謝你了。”
唐彎脣輕笑:“不客氣。”
“還有那些說你是破鞋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這個時代的名聲非常重要,一旦被戴上破鞋的罵名,的名聲就等於是毀了,這是足以影響一輩子的大事。
秦穆很擔心唐會因此而擔心難。
唐非常輕鬆:“我是什麼樣子的人,我自己很清楚,你們也很清楚,因爲別人的幾句污衊就鬱悶難安,我纔沒那麼傻呢。”
秦穆放下心來:“那就好。”
他將洗好的碗筷端起來:“剩下的事給我,你先去休息吧。”
唐不跟他客氣。
說了聲好,乾淨手,準備起回屋。
秦穆忽然住,試探地問道:“剛纔你提到了大啓朝的律例,你以前讀過很多書嗎?”
一般人家的姑娘,哪可能懂法律?剛纔那言辭鑿鑿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小戶人家的姑娘。
唐輕笑出聲:“我那都是嚇唬王老太婆的,當不得真的。”
也不知道秦穆信沒信,反正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次日早晨,唐剛走出西屋的房門,就聽到從東屋裡面傳出五郎的慘聲。
“疼疼疼啊!”
唐走進院子裡,衝正在井邊打水的秦穆問道:“五郎這是怎麼了?”
秦穆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上有好幾淤青,必須要藥酒才能好,四郎正在用他自己調和的藥酒,給五郎藥呢。”
他剛說完,東屋裡面又傳出五郎的慘聲。
“四哥你輕點兒啊!我這是人手,不是豬蹄膀!”
唐不由得笑出聲來。
洗了把臉,照例將洗過臉的靈泉水倒到樹底下。
如今兩棵李子樹已經長得相當茂盛,渾上下充滿生氣,環繞在它們周的黑氣變得非常淡薄,估計再澆兩次水,這些黑氣就會徹底消失。
至於那棵石榴樹,已經結出了小小的果實。
雖然目前還只有小小的一個。
但唐還是很開心。
不釋手地了那個青的小石榴果,心裡期盼著多結些石榴果,回頭能拉到鎮上去賣點小錢。
秦穆正在竈房裡面做早飯。
東屋的房門被推開,秦朗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他見到小媳婦兒正在院子裡掃地,連忙湊過去說:“把掃帚給我,我幫你掃。”
他臉上的淤青還沒消,一的藥酒味兒,眼眶還紅紅的,看來他剛纔疼得都哭了。
唐忍笑道:“我一個人能掃,你去幫你大哥燒火把。”
“哦。”
獻殷勤被拒絕的秦朗相當失。
他垂頭喪氣地去竈房幫大哥燒火做早飯。
院門忽然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
唐擡頭去,由於是逆,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微微瞇起雙眼,避開刺目的,這纔看清楚他的臉。
劍眉星目,五英,臉部廓線非常朗。
一條猙獰的疤痕從眉心開始延,穿過左眼,直到左邊顴骨下方位置。
他的左眼瞎了,被破布頭做的眼罩遮住。
原本應該是非常英俊出的相貌,卻因爲疤痕和瞎了一隻眼,變了醜陋和可怕。
這若是換個膽小的人,估計就已經被他嚇跑了。
唐也很怕他。
不是怕他的外表,而是怕他的暴脾氣。
這傢伙不是別人,正是秦家的二郎,秦烈。
雙方打了個照面,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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