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賓利堪堪停在飯店門口,司機下車,恭敬地拉開後座的門。
喬熠城率先下車,西裝筆,修長的眉宇下,雙眸深邃,鼻梁高,薄抿。
接著,夏青在他的攙扶下緩緩下車,穿著黑的包,掛脖無袖設計,不規則擺像魚尾一樣綻開。和喬熠城的冷漠神不同,夏青一雙狐貍眼帶著無又璀璨的笑容,角微彎,視線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卻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自然挽著喬熠城的胳膊,一進門,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男人看夏青,人看喬熠城。
劉廣波和韓母儼然以一副東道主的姿態過來,“喬總,喬夫人,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
喬熠城不聲,語氣沒什麽起伏:“老爺子七十大壽,於於理也要祝賀一番。”
今天是韓韞澤外公七十大壽,要過壽沒錯,但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找個由頭把夏青和喬熠城過來。
韓母被喬翰林敲打了一次,眼下老實許多,站在劉廣波旁邊,看著夏青的眼裏迸發著恨意,但敢怒不敢言。
夏青不打算無視,直接開口:“伯母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莫不是還沒消氣?要不我把來給您賠罪?”
白天在醫院的事,鬧得不大不小,剛好所有人都知道。夏青敢先提,那就說明韓母不占理。
劉廣波用胳膊肘懟了懟韓母,讓忍一忍,韓母這才不不願地換了副表。
劉廣波繼續討好:“夫人真會說笑。哎,白天是我們衝了。但尋野的確是我們家的人,我們好心好意資助他妹妹上學,他卻把韞澤給看丟了,這事擱誰上都會生氣吧?夫人要是覺得尋野可憐,那也請諒諒我們做父母的心。”
他看似把姿態放得很低,但實際是在說夏青多管閑事還咄咄人,隻字不提韓韞澤作犯科的事,幾句話把夏青塑造了一個仗勢欺人的角。
夏青不屑劉廣波的文字遊戲,也不在乎別人怎麽想,但不得不否認,被劉廣波惡心到了。
一旁的喬熠城突然開口:“諒你們?”
四個字,帶著濃濃的嘲意。
韓母急切地說:“喬總,韞澤確實不著調了點,但他骨子裏還是很善良的,外麵那些傳言都是......”
喬熠城目一沉,“他善不善良跟我有關係?我又不娶他。”
夏青聽見這話,差點樂出聲來。
韓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不娶韓韞澤,但韓韞澤還在他手上,雖然喬熠城不承認,但知道韓韞澤就是被喬熠城帶走的。
夏青抱著胳膊,淡淡道:“你讓我諒你們,誰諒被韓韞澤為難的孩們?嗯?”
看著劉廣波夫婦的表十分親切友好,但眼底沒有笑意。
劉廣波跟韓母,也不是不知道自家兒子沒正形,但自家兒子還顧不上來,哪有心思管別人。
沉默了幾秒後,劉廣波想起來他們來的真正意圖,“夫人說得對,是我們錯了。來來來,老爺子已經在等你們了。”
聚賢樓今晚包場,外麵擺了五十幾張圓桌,其中有不京城各行各界的人,但劉廣波直接帶著喬熠城和夏青去了最大的一個包間。
包間裏,一張圓桌,坐了大概三十多個人,主位坐著韓韞澤的外公。
老爺子已經七十歲,但一雙眼依舊十分銳利,看見進門的喬熠城和夏青,鼻孔出氣,冷哼了一聲。
劉廣波把二人帶到老爺子左手邊的位置上,介紹道:“爸,這是喬氏的總裁,喬熠城,這位是他太太。”
韓老爺子看都不看,完全沒把這兩個年輕人看在眼裏。
劉廣波下意識看了一眼喬熠城的反應,他並沒有因為韓老爺子的怠慢變臉,但也可能是懶得計較。
夏青自己也不在乎,但討厭別人不把喬熠城當回事,心裏憋著氣,跟喬熠城一樣,沒說話。
韓老爺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反問劉廣波:“我外孫呢?我過七十大壽,他不來,像話嗎!”
老爺子這是在暗示喬熠城和夏青呢,夏青一下就聽明白了。
側頭看向喬熠城,似笑非笑:“早知道就不來了,反正也沒人歡迎我們。”
眼下桌子上,坐的全是韓家親戚,或者是和韓家好的,他們不是不忌憚喬熠城,是站在了韓家的隊伍裏,自然不會歡迎喬家人。
喬熠城涼涼勾,握住了夏青的手,朝劉廣波說:“既然老爺子想見外孫,那我就祝老爺子早日見到韓韞澤。”
說完,他拉著夏青離開。
然而還沒走到門口,韓老爺子將手裏的茶杯猛地一摔,接著,全桌人蹭地站起,站滿了整個屋子,氣勢洶洶。
夏青早就料到今天這場飯局是鴻門宴。但是這麽多人,隻為了他們兩個,第一反應不是害怕,是開心,看來他們也沒小瞧喬熠城。
韓老爺子背著手,站在一群人麵前,威風凜凜。
“哼,喬熠城,我在京城混的時候,你爸還沒出生呢!”
喬熠城不不慢,“我確實沒見到韓家是怎麽在你手裏毀掉的,可惜。”
他說這話時,大手攥著夏青的手,手心與手心之間傳來的溫暖,似乎在讓夏青安心。
韓老爺子被說到痛楚,眼裏湧現了殺意。
“年輕人,你有心氣是好事,但心氣太盛,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喬熠城嗤了一聲,“你還要倚老賣老到什麽時候?”
韓老爺子也不裝了,黑著臉問:“今天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我外孫送回來?”
喬熠城跟夏青現在的境,是被困在包間裏麵,外麵是韓家的親朋好友,裏麵也是韓家的親信,但夏青從小不是被嚇大的,更不用說喬熠城了。
他十九歲接管整個喬家,倚老賣老那一套,他早就從喬家叔叔伯伯那一輩領教過了。看似他在喬家前人的樹下乘涼,但其實守住江山,更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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